這樣的提議陸珩和墨活都沒有異議,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草魚精的妖丹已經被朱禹禎取走,駱青離便拿了一朵金蓮,又挑選了一些那條草魚精身上難得的材料,之后陸珩墨活和喻連城也將剩下的東西都分光,轉而看向朱禹禎取出的那幾樣法寶秘法。
進海市之前,朱禹禎曾承諾,出來之后便以法寶秘術相贈,這些東西,他們四人每人可取其一。
朱禹禎還算有誠意,拿出的法寶都不是凡品,足夠金丹修士動心,只是駱青離自己法寶已經足夠用了,對這些沒多大興趣,草草掃了一眼便去翻看一旁的幾枚玉簡。
東海之上修仙文明昌盛,秘術功法層出不窮,而這些玉簡上都被下了某種禁制,只能看到一個大體綱要,以及功法內容的很小一部分。
陸珩和墨活也都更傾向于秘術功法,至于喻連城,也許是因為他本身便是東海修士,修的又是較為冷門的儒道,相較起來,那幾件法寶倒是更吸引他一些。
駱青離剛掃了其中兩枚玉簡,正準備繼續看下去,陸珩忽然往她手里塞了一枚,傳音道:“你看看這個。”
她下意識地探出神識,手里這枚玉簡名為巽風之翼,也是一則秘術,修煉之后便可以聚氣化形,將體內靈力凝聚成雙翼,如此即便不用飛行法寶也可飛行,不但消耗靈力比使用飛行法寶少得多,速度也不輸給極品飛行法寶,而且因為是由自身修練而成,更加便于操控,也更為穩定,當修練至更深層次時,還可作攻擊之用。
但修練這則秘術有一個最重要的前提,必須得是風系異靈根。
駱青離眸光閃了閃,看了眼陸珩。
異靈根出現的概率比天靈根更加低,這則秘術落到絕大多數修士手中,都是無用之物,否則朱禹禎也不會這樣隨便就拿出來作為贈禮。
她的風系靈根還未覺醒,但如果往后能夠順利尋到風靈之心的話,便可以直接修煉巽風之翼。
陸珩笑瞇瞇地朝她眨眨眼,駱青離心中微動,又翻了翻剩下的幾枚玉簡,已經有了決斷。
“朱道友,便是這個吧。”
駱青離將手里這枚玉簡遞過去。
朱禹禎看了眼,心中頗為驚訝。
老實說,這巽風之翼當真是一則精妙無比的秘術,可要修習它的條件實在有些嚴苛。
這年頭,天靈根雖說稀少,倒也不是件太難得的事,有些大門派大家族中就能找出幾個天靈根的修士,反倒是異靈根,成百上千年也未必能夠出現一個,這一點只能看緣分。
至少到目前為止,朱禹禎還沒見過有著風系異靈根的修士,這巽風之翼誰也練不了,就只能在他的收藏室里積灰。
這次拿出來讓他們挑選純粹就是湊數用的,朱禹禎根本就沒指望過會有人看上。
誰能想到駱姑娘居然會挑中它。
明明駱姑娘就不是風靈根啊。
朱禹禎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駱姑娘,你…你確定?”
“自然。”駱青離頷首肯定,“有勞朱道友了。”
人家都選好了,朱禹禎也沒好再說什么,既然挑了這個,那必然是有用的,哪怕自己用不上,也可以送給別人,或是往后用來換取別物。
朱禹禎伸出手,順勢化去上面的禁制,如此整部秘法的內容便不再對她隱藏。
駱青離將玉簡收好,點頭道:“多謝朱道友。”
朱禹禎緩緩搖頭,墨活瞥她一眼,碧瑩瑩的眼睛目光流轉,在她手上轉了一圈,轉瞬便掠過,快得幾不可察。
那部秘法他也看到了,的確有些動心,但很可惜他不是風靈根,自己修煉不來,要了也沒用,不過他卻知道一個風系靈根的修士,看到那枚玉簡的時候,幾乎下意識地就想到了那個人。
面具下的唇角譏諷地勾起來,和朱禹禎打了聲招呼,墨活便將自己選好的秘術也遞了過去。
陸珩也挑完了,喻連城最終選了一塊方硯,四人對自己的收獲都挺滿意。
朱禹禎將剩余的東西收起來,起身拱手道:“再次多謝諸位相助,朱某不日便將啟程回白桐仙島,幾位可要同朱某一道?”
喻連城笑道:“我和朱兄一起走吧,這次海市之行元氣大傷,需要找個清凈的地方療養一陣,恐怕得叨擾朱兄一段時日了。”
“哪里,喻兄愿意來,朱某歡迎之至。”
陸珩搖著折扇,笑意盎然,“我和師妹還要準備啟程前往蓬萊,便不去白桐仙島了。”
朱禹禎頷首。
墨活垂眸啞聲抱拳,“就此別過。”
五人在客棧道過別。
駱青離走出房門,看了眼墨活。
他依舊穿著一席黑袍,全身裹得嚴嚴實實,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朝他們微微點過頭便轉身離去。
“墨道友。”駱青離忽然叫住他,“不知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墨活身子一頓,轉過身來。
他的面上又蒙了一層灰霧,看不見本來面目,心中頗感意外,完全沒有想過駱青離會問他這種事。
墨活沉默了一會兒,這才緩緩吐出四個字:“游歷東海。”語畢又覺得自己似乎說得太籠統了,抿緊唇又加了幾個字:“也許會去流洲。”
流洲在東海的南面,離中部三洲有很遠一段距離。
駱青離了然,含笑道:“那祝墨道友一路順風。”
墨活看了她好幾眼,抬手抱拳,啞聲說道:“告辭。”
看著墨活離開,陸痕滿眼不解,“你什么時候對他感興趣了?難不成是因為萬俟紇偷襲你的時候他出手幫了你一把?”
明明小爺也很快就趕過來了!
“萬俟紇偷襲我的時候他出手了嗎?”駱青離這回倒是真的意外了,“你怎么沒說過?”
“你也沒問啊。”陸珩抽了抽嘴角,“我后來問過他,他說你之前救過他,這就算是還你的了。”
想到在世界之間的事,駱青離微微抬起了眉,“這樣啊…”
見陸珩一臉探究,她好笑道:“我只是對他這個人有些好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