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太擔心,就算散修盟對藥王令不死心,你好歹也是我宋驚鴻的徒弟,他們就算是眼紅,那也要投鼠忌器。”
宋驚鴻沉聲道:“青離,機緣此事各有因緣,素來沒有定論,但能不能握住這份機緣,卻要看個人的能力,只要足夠強大,那么,任何人都不值得你放在眼里。”
“是,師父,我定會努力變強。”駱青離鄭重點頭,又握緊了拳,“還有那萬劍宗的聞子睿,下回見面,定要給他一個教訓!”
宋驚鴻抬了抬眼,不由搖頭失笑。
從雷神道塔回到南詔幾乎需要穿過整個中原,但元嬰修士的飛行速度極快,不到半月山門便已遙遙可見。
駱青離想起葉望舒的事,不由問道:“師父,我在沖元秘境之中被困一年,望舒還上玉蟾宗來找過我,后來她去哪了?”
“赤霄宗那姓葉的小丫頭啊…”宋驚鴻擺擺手,“兩年前她來玉蟾宗本是想確定你是否安好無恙,當時你的魂燈幾近寂滅,兇多吉少,為師來中原之前就交代她回赤霄宗等消息了。”
“后來陸乘風把你帶到雷神道塔后,為師也有傳訊回門,想來那小丫頭應該是知道你沒事了…若是還掛心的話,回頭給她發道傳訊符報個平安便可。”
駱青離輕輕吐口氣,“好。”
快到玉蟾宗山腳下時,宋驚鴻動作忽然一頓,五彩云停在半空,她將駱青離護在身后,長劍出袖,凌空一指。
破空劍氣呼嘯而出,徑自朝著一個方向奔去。
一聲慘呼傳來,空氣之中像是突然出現了一些細微的水紋波動,一個身后長著狐尾的銀發女子捂著血淋淋的手臂從這波動中滾出來,目光忌憚地看著宋驚鴻。
“銀狐妖…”宋驚鴻微微瞇眼,“七階妖獸,鬼鬼祟祟地躲在玉蟾宗山腳下做什么?”
女妖不曾回答,只是目光向宋驚鴻身后望了一眼。
駱青離微怔,福至心靈間想到了一個人,罹燼手下那只大妖胡理。
莫非這妖是罹燼派來的?
在確定駱青離生龍活虎地站在那里之后,狐妖很快就收回視線,齜著牙喉嚨口發出幾聲獸吼,轉身拔腿就跑。
“你先回門派。”宋驚鴻交代了一句,提劍就朝那只狐妖追了過去。
“師父!”
駱青離本想叫住她,可宋驚鴻的速度太快,一眨眼人就已經不見了。
她遙遙望著一人一妖離開的方向,心想若這只狐妖果真是罹燼派來的,那是有什么事要交代?
七星海螺被小五收在了它的儲物空間,這兩年小五一直都在閉關沉睡,她和罹燼之間的聯系也暫時斷了。
那只妖狐只有七階,對上師父可以說是毫無勝算,如果狐妖只是過來給她傳個信,卻因此落到宋驚鴻手里,那就有些冤了。
偏偏有關罹燼的事,因為當初起誓承諾了不能告訴旁人,她又不便與宋驚鴻講。
駱青離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別無他法,只能先回門派。
師父不是魯莽之人,應該不至于當場要了狐妖的命,最起碼也該生擒拷問一番,到時再另說吧。
山門前依舊熱鬧,修士來來往往,將門派玉牌示意給守門弟子之后,無疑又引發了一場小騷動。
兩年多前在桃夭仙城拿下丹考魁首,這是玉蟾宗幾百年來都沒有過的殊榮,況且尹天華等人回來之后又添油加醋大肆宣揚了一陣,而且最近南詔還流傳著駱青離就是藥王傳承者這個說法。
不僅是其他門派的人,就連玉蟾宗本門弟子對這位駱師叔也十分好奇。
駱青離沒在山門多留,例行去了掌事堂交接,唐老三揉了揉眼睛一拍大腿,“駱師叔,您可算是回來了啊!前兩年聽說您在中原遇險,可是無恙了…哎呦,瞧我這說的,駱師叔若是有什么事,哪還能好好地站在這里。”
駱青離笑了笑將玉牌遞過去登記,“有勞了。”
“客氣客氣。”
唐老三笑呵呵地接過,對于駱青離又漲了一截的修為,已經見怪不怪了,這些年下來,唐老三算是明白一個道理,無論什么事,發生在駱師叔身上都有可能。
“對了,駱師叔,掌事堂存了一些您的貢獻點,我給您加好了。”
“貢獻點?”
“是啊,您在丹考上奪魁,這可是為咱們門派爭光之事,當然有貢獻點,不光是駱師叔,其余在丹考上得到丹師稱號的都有,只不過多少罷了。”唐老三笑出一臉褶子,把她的身份玉牌還了回去。
駱青離淡淡掃一眼,她以前很少做門內任務,貢獻點少得可憐,現在她的貢獻點竟一下子有三千之多。
要知道當初她剛筑基后和程家那些修士在演武堂斗法全勝之后也只是得了五百貢獻點。
她微微訝然,“這么多?”
“掌門說了,這都是您應得的。”唐老三找出一只盒子,“駱師叔,這一年有一些您的信件,我都給您收起來了。”
盒子里裝了十幾封信件,有幾封是葉望舒的,其余主要都是晏十天送來的,附帶的儲物袋里裝的則都是斷腸草。
駱青離了然,“有勞了,往后若還有什么信件,直接送到吹雪谷便可。”
“好。”
駱青離不再多留,回了吹雪谷,沒過一會兒便看到宋驚鴻的遁光出現在飄渺峰上,她徑自御器朝沁雪宮飛去,卻發現師父兩手空空啥都沒有。
“師父,那只狐妖怎么樣了?”
說起這事宋驚鴻就覺得納悶,“本來都快抓到了,不知怎么半路突然竄出來一只八階妖修,也不戀戰,搶過那只狐貍就跑…”
宋驚鴻擰眉不解,“這長甸山脈附近靈氣充沛,雖說很適合妖獸生存,可玉蟾宗就建在這里,方圓數百里內的高階妖獸應該不敢靠近,我可從沒見過有八階妖獸出沒的…還有那只銀狐,這品種在妖獸之中稱得上稀少,鮮少會在南詔出沒,更何況還是一只七階的妖,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
駱青離不動聲色聽著,心想在南詔當然少見,這妖只怕多半是從大荒來的。
不過那只狐妖跑了就跑了,至于罹燼究竟想做什么,等小五醒了自然就知道了。
駱青離不曾過多糾結此事,回去之后拆看了那些信件。
葉望舒兩年前來過玉蟾宗后就回了赤霄宗,偶爾會寄信過來問平安,也說起了紅花幫和壽岳城城主之女的事,言語之間頗有幾分遺憾感慨。
駱青離便給她回了封信。
這一年之間,晏十天收到了不少斷腸草,全都給她寄了過來,駱青離看過,品質都還不錯,她也就正式開始用斷腸草淬煉臟腑。
經過紅蓮業火煅燒神魂,她發現身體各方面的耐痛能力都比以往強得多,便是在用高階獸血血浴時,也不會感覺太過痛苦。
回到門派之后,生活又變回了從前的平淡。
宋驚鴻說到做到,找了個機會帶著她去伏冀真君那里要了本記載火系術法的高階功法,讓她先學起來,隨后又給她安排了去精英堂丹堂授課的職務。
駱青離初聞之時著實有些訝異,“師父,在丹堂授課的講師都是金丹期以上了,我不過才筑基期,讓我去授課不大合適吧?”
宋驚鴻嗔她一眼:“精英堂學的是道門四藝,不是看修為資歷的地方,你的煉丹水平,比門內好些金丹修士都要強了,讓你去授課也是掌門師侄的意思,一方面給那些丹堂弟子激勵鼓舞,一方面也算是幫著門派培養人才。”
“掌門…”駱青離心道雁北真人還真是看得起她,“我之前從來沒什么授課的經驗,就是擔心我會講不好。”
“沒什么好擔心的,精英堂那邊給你安排的是十日一課,心得經驗,感悟體會,你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以你在丹道上的水準,總不會什么都說不出來吧?”
宋驚鴻微微一笑,“你的圈子一直都不大,在門內能說得上話的數來數去也不過就這么幾個,正好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穩固根基,不用急于修練,有些事倒是可以嘗試著去做一下。”
駱青離想了想,點頭答應下來:“是,師父,我盡力而為。”
門派給了她庇護和所需要的資源,那么相對的,她自然也得要為門派做些事,授課雖然以前從未試過,不過做什么都是要有第一次的。
駱青離每隔十天就會去精英堂講一次課,雁北真人給她安排的還是高級班,班上弟子年紀不是與她相仿,就是比她還大,修為在她之上的也有不少。
對于一個筑基修士來當自己的講師,若說這些弟子們心里全然沒有半點想法,倒也不至于,但既然精英堂這般安排,他們也沒法提出異議,何況能在這個年紀修為煉出七階丹藥,他們捫心自問沒有這個本事,倒是沒有給她添亂,在她講起煉丹之術時,也一個個認真聆聽。
大約是久而久之,她的講起丹道之時,卻一個個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