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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黛嘴角一抽,再看明月時,直接大咧咧的瞟了個白眼。
誰是上司,誰是下屬?多大能耐啊,還管起領導來了?
“教主。”另一邊,秦義絕迎過來。
寧黛想起老方丈明言規定佛骨香只有明月才能拿的出來,她順勢將白眼收起來,抬手揚了下,算是跟秦義絕打招呼,隨即轉頭笑瞇瞇的問明月:“明月師傅,早起洗漱了沒?需要我領你去小溪邊嗎?”
明月搖了搖頭。
光一個搖頭,寧黛也不知道他回答的是前一個問題,還是后一個問題。
但正因為不知道,才更方便操作,寧黛直接取了個她喜歡的選項。
“明月師傅,走呀。”寧黛積極的要引他去“溪邊”洗漱。
明月定定地望著寧黛,過了片刻后,低眉順目的跟著寧黛離開。
秦義絕見狀,妥帖的沒有跟上去。
一番七拐八彎,寧黛總算將人領到了溪水邊。
潺潺的溪水在林間樹下流淌著,聲勢不顯,偶爾載過幾頁落葉。
寧黛先跨步到溪邊蹲下,伸手進溪水里洗了洗手,回頭招呼明月:“來洗漱呀。”
明月走到她身旁,姿態雅逸的整了整僧袍,隨即慢悠悠得蹲在她身旁,一下子與她形成了鮮明的差異對比。
一個粗俗,一個雅致。
寧黛掃了個白眼過去。
明月接了她的白眼,主動問她:“寧施主是有什么事要與我說?”
“哦對。∞八∞八∞讀∞書,︾o@是有這么件非你不可的事。”寧黛沒提半夜偷溜的事情,更沒說去找聞涇方丈的事,只對明月說,昨天和聞涇方丈在內室里進行了友好的磋商,聞涇方丈同意將佛骨香交給她了,但因為佛骨香是明月重新找回的,為表達一份儀式感,聞涇方丈希望是他去拿來。
所以,寧黛非常友好的問他說:“明月師傅,你看你今天有沒有空閑,幫我去取一下佛骨香?”話末,還沖他禮貌的微笑。
深知一切經過的愛國默默地望天嘆氣,帶魚姐一張小嘴叭叭的又在騙人了。
與愛國一樣深知寧黛在騙人的,還有此時正蹲在寧黛身旁的明月師傅。
哪怕寧黛的再言之鑿鑿,好像她真的已經跟聞涇方丈說定了,但明月心里清楚,聞涇方丈不可能與她說好,于是根本就連反問都沒反問,沖她微微一笑后,徑自掬水洗面。
寧黛側頭注視著他,心里琢磨著他剛才的那抹笑,所代表的意思。
琢磨了一小會兒,就完全明白過來那笑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了。
死禿驢!
“明月師傅,既然你洗頭跟洗臉一樣方便,要不要順便把腦袋也洗了?我可以給你把風。”
明月:“…”
凈過面后,明月轉頭看向已經先行站起身的寧黛,出聲道:“寧施主,你要救的是什么人?”
寧黛垂下視線看他:“告訴你了,你替我去拿佛骨香嗎?”
明月視線認真:“說來聽聽。”
這么模棱兩可的回答,寧黛可一點高興不起來,反問回去:“救什么人不是救?非得是救十世善人,你們佛寺才愿意給?如果是救大惡人,你們佛寺就不愿意給了是嗎?尋常人雙標也就算了,身為佛祖的人,你們怎么也能這樣呢。你們這樣,是去不了西天的啊!”
寧黛叭叭叭的說完,明月沒再說話,不過寧黛這番話聽在耳里,意外的,覺得有其道理。
明月將寧黛的道理消化完,再抬眼看去,寧黛已經只留給他一個背影,自顧自的往回走了。
待到太陽爬上高處后,寧黛命秦義絕清點了下人數,確定沒少人后,仙一教一眾人重新踏入棲靈佛寺。
還是昨天那座大殿。
也還是昨天的那一撥人。
就連柳輕風也在其列。
寧黛嘖嘖稱奇。
稱奇的地方是柳輕風一撥人竟然留在了佛寺,而且和正道們安然相處了一晚上。
這么一看,正道和魔教也不是不能和睦相處的嘛。
“方丈,還請三思啊!”忽然起來的一句勸說抓回了一進殿就開始走神的寧黛。
回過神的寧黛眨眨眼,隨即又聽見聞涇方丈宣了一聲“阿彌陀佛”。
“演到哪兒了?”寧黛一邊掃著殿內諸人,一邊問愛國。
愛國盡責的回答說:“剛剛聞涇方丈已經表示要當眾毀掉心法密卷了,正道這邊正在勸方丈三思。”
愛國剛說完,聞涇方丈正好也開口,話音淡淡:“老衲以為此舉是最好的行事之法。”
自從心法密卷被爆出存在棲靈佛寺后,多少宵小來闖過寺,而后又是名門正道,如今還要加上仙一教,佛寺早已沒了當初的清凈。
若說單純只是為了佛寺清凈,將心法交出去便算了事,但聞涇方丈一早也就說過,心法不宜問世。
所以當下,聞涇方丈當著所有人的面說,要當眾毀去心法。
既然是禍害,不如不留。
正道那邊顯然被聞涇方丈的想法驚到了,繼有人出聲勸老方丈三思后,越來越多人出聲,一面說“三思”,一面又舊事重提,說讓佛寺將心法密卷交給正道武林盟,由武林盟來護衛,所能達到的效果也是一樣。
這個所謂的效果,指的是歸還佛寺清凈這件事。
于是到了寧黛登場的時候。
“由武林盟守護?這是將我仙一教這正主排除在外吶?”
寧黛按照約定出聲后,視線不看聞涇方丈,而是看向了與她坐一排的柳輕風。
隨即揚著聲喚他:“柳護法,你能答應不?”
柳輕風也不看寧黛,就那么沉默的坐著,就在旁人以為他不會搭理寧黛,也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卻出乎意料的吐了個字。
就一個字。
“不。”
眾人:“…”
這口氣可憋的夠久的,差點憋死個人吶!
寧黛隨即又看向對面的領頭人裴既,故意挑釁的說:“武林正道?我昨天就已經說明了,這心法密卷是我教之物,何時輪到武林正道來替我教守護了?諸位不覺得管得太寬了?還是說我們有建立什么邦交嗎?并沒有吧。”
等她叭叭叭的一頓說完,殿內簡直猶如開啟了菜市場辯論會模式,一時間反懟她的正道人物不計其數。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