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政沒有反駁寧黛的話,寧黛一看,這可不是好情況啊。
她也不顧這是誰的辦公室,自己又是什么身份,徑自拉開了辦公桌前的座椅,一屁股落座。
“朱佬,你這思想覺悟,還是有問題呀。”
朱文政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仍不話,不過有示意她往下。
寧黛:“你總是局限在這些方面。看似海納百川了,結果到頭還是想要整片海洋的每一滴海水都出自你這一源,這大局觀還是不夠啊。狹隘,太狹隘了!”
朱文政一噎,但也覺得寧黛一針見血,的沒錯。
寧黛還:“你這樣老實繞一圈又跑回原點,那你的事業是不可能成功的啊!”
一頓,又:“而且朱官的根本之策,不是脫貧嗎?你要非得賣外孫,你該給你外孫找個首富千金才對啊。”
“哦,突然想起來,話你外孫這趟出去招商引資,有招到沒啊?”
至此,朱文政才開口,不過開口的是一聲“唉——”
無需再什么,寧黛知道結果了。
于是她再次擲地有聲的:“那就更該找個首富千金啦,最好陪嫁的物品除了錢還是錢,那些個車啊房啊首飾啊,都不必要了,還是錢最實在了。”
朱文政順著她的話想象那畫面,不禁有些繃不住笑意。
可這笑意還沒從嘴角擴散呢,寧黛下一句又給潑了冷水:“就是你外孫的外形少了許多競爭力,差點兒意思,那些個首富千金什么鮮肉嫩草沒見過啊,養刁了眼,不一定能瞧得上你外孫。”
老王賣瓜還自賣自夸呢,被缺面自家的瓜不好,老王都不干了。
朱文政重重一哼,提醒寧黛別太過分了。
寧黛接到了提示,忙給自己挽回:“不過你外孫很有氣質,那是一份獨特的魅力。其實,我也不是你外孫外形不過關,三分注定,七分靠打扮,其實你外孫還是很有潛力的。”
朱文政又是一哼,用著我已經看穿你的語氣:“你是嫌棄我外孫沒那些個什么鮮肉嫩草帥,所以你才不愿意同他處對象?”
“怎么會呢。”
“那你就是不反對的啦?”朱文政笑起來,有點老奸巨猾,陰謀達成的嘚瑟勁。
寧黛愣了下,隨后不由得嘆氣,覺得朱文政還是太狹隘,連處對象這種思想都狹隘的過分。
“朱佬,如果你非要把處對象當作聊主題,那我們就從這個話題出發吧。”
正式“出發”前,寧黛調整了下坐姿,儼然一派商務洽談的架勢。
“朱佬,那我就直接問您了。如果我拒絕你的‘處對象’提議,我還能不能繼續在這里上班?你會不會聯合別人給我穿鞋?”提問完,寧黛比了個手勢,請朱文政作答。
朱文政想了想,然后:“你怎么會這么想。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不會看錯,你適合做這校”
“哦,既然這樣的話…”
“只不過,我可能會對你多設幾分考慮。”朱文政慢悠悠的將話接全。
“什么意思啊?”
朱文政看著她,語氣悠長起來:“我知道你不只是想當個秘書助理,你想坐頂上的位置,但從來沒有一個人是能什么都不做就坐上那把位子的。一如你父親,一如北堂宇…”
話未完,寧黛雙手抱臂,整個人往后縮靠:“朱佬,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您都夠當我爺爺了!您還行嗎!?”
老人家感覺自己快要被氣死了。
抬手拍了拍桌面,朱文政怒道:“你在胡想些什么!”
“我的意思是,得從基層開始坐起!哪怕你再覺得自己有本事,也得一步一步,憑著功績往上走!”一想到對面這姑娘竟然把他當老流氓一般揣想,朱文政氣的臉都紅了。
他可是個正經人!
聞言寧黛放開手,重新坐正身子:“嗐,您早呀。看把我嚇的…”
朱文政想罵,又生生忍住。
不過寧黛抓到了些別的重點,已經忙不迭開問:“您剛才要一步步憑功績往上走?”
朱文政“嗯”了聲。
“那您覺得,我得‘走’多久才坐您這把椅子?”
朱文政掐指一算:“怎么也該到你父親這把年紀吧。”
寧黛圓睜雙眼:“您在開什么玩笑!我可從沒想過把所有的青春年華都奉獻給你們!”
這話聽起來怎么那么不中聽呢!
寧黛又覺朱文政找的對比對象不合適,重新給他找一個:“北堂宇都把我爹弄下去了,他也一步一步往上走的,也沒到我爹這把年紀。”
然后朱文政:“你不要忘了,北堂宇從一開始,就有你父親全力在后邊支持著。至于你父親為什么全力支持他,我想你應該也明白原因。”
寧黛聽得懂他的意思,無外乎就是,是因為她在其中起了作用。
笑了一笑,寧黛不置可否。
“那您也是讓我效仿北堂宇嘍了?”
朱文政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甚至還有些樂見其成:“如果你能成為第二個北堂宇,那也是你的本事。”
寧黛沉默了下來,看起來像是在思考。
朱文政也不再話,耐心的等待著。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直到快到三分鐘的時候,寧黛眼神一動,朱文政知道她已經有了決定。
果然,下一秒就聽寧黛開口:“朱佬,您還是將您外孫送去勾搭首富千金吧。”
朱文政登時氣的吹胡子瞪眼。
寧黛卻不收口,繼續道:“三分注定,七分靠打拼,愛拼才會贏。加油!”
最后,寧黛是被朱文政趕出的辦公室。
剛出來還沒走兩步,便見剛才的話題中心蘇吳從走廊另一頭迎面而來,看來是要去找朱文政匯報工作。
本著昨晚過兩句話的情誼,兩人俱揚起了友好的微笑。
就在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寧黛突然雙手握拳,橫在胸前,對他做了個加油打氣的手勢,口上也:“加油!愛拼才會贏。”
蘇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