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盛正有所猶豫的時候,寧黛又在旁慢條斯理的補了一刀:“根據有關人士的研究表明,要論狠,論歹毒,論折磨人的手段,還是女人比男人更勝一籌哦。四皇子,你信不信呀?”
元盛不答,斜眼看向寧黛。
無論內心動搖的如何瘋狂,表面上他還極力維持住高不可測,不想讓人一眼看穿。同時還沒放棄尋找反擊的機會,萬一能有翻盤的機會呢?
寧黛笑了笑,一點不在意他的勉強,越是這種時候,她的耐心就越好。
寧黛看向元濯。
元濯道:“我這四哥,從小到大都過于沖動行事,外人都覺他沒什么頭腦。我與他接觸頗多,也是這么覺得。”
元盛突然有些氣悶:“…”
寧黛歪了下頭,接話道:“哦,然后呢?”
元濯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人畜無害的笑來:“所以我傾向于,今夜這場,主事人是我大哥,而四哥,不過是個沖鋒的。”
元盛氣的都快要嘔血了:“混賬!你別總一幅你什么都懂的模樣,從小到大,我最恨的就是你這自作聰明的模樣!蠢貨!”
元濯對于他這四哥的罵罵咧咧并不在意,和寧黛對視了眼后,繼續道:“我原是想引大哥露一露面,再觀真正情況。”
寧黛聽懂了,這是在說她破壞了他的計劃嘍。
怪我嘍?都怪我嘍?
怪她當然是不可能的,元濯哪里舍得。
只是向她闡述一下他原先的打算。
但寧黛再跟元盛對話時,不是這樣的意思了:“四皇子,你也聽見啦?他都不信你有這個本事的。你瞧瞧你,搞的我也難做了。”
元盛先是狠狠地瞪了元濯一眼,然后咬牙切齒的回寧黛說:“我告訴你,你要是對我不利,我保準你們也別想安然出這道門!事敗,我定然沒有什么好下場,既然如此,拉著你們墊背,也沒什么不可!”說完,他還兇狠的笑了笑。噺⒏⑴祌文全文最快んττρs:/м.χ八㈠zщ.còм/
寧黛糾正他:“誰說你事敗就一定沒好下場的?你好歹也頂著皇子的名號,被逼宮到底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哪怕是為了皇家顏面,皇帝陛下也不會在明面上對你打殺,回頭被鎮壓了,你嚎啕上幾聲,說你是豬油蒙了心,認個錯,大不了就是給你來個圈禁,就是貶為庶民流放,但到底也留了你一條命的呀。”
背后的皇帝和老宦官聽了寧黛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嚎啕幾聲,再認個錯?她好像很懂的樣子。
但她說的也不假,今夜的事確實叫皇帝臉上無光,真被逼宮成功,他便也沒機會再能說什么,但凡事情平息,他必當顏面盡失,怎可能示之人前。
元盛也被寧黛說怔住了。
這時,殿外響起一道聲音。
“老四,你可在里面?”
聽稱呼,應該是大皇子。
寧黛睇了元濯一眼,向他做確認。
元濯點了頭。
殿門外,大皇子的聲音再次傳來:“老四,外頭弓箭手已備齊,你若再不出聲,到時候可別怪他們誤傷了。”
元盛和殿內其他皇子妃子一樣驚恐。弓箭手?什么弓箭手?誰讓準備弓箭手了?
寧黛看他想說話,故意將刀拿離了一點,體貼的說:“你要喊話就喊吧,放心,我手不抖。”
“…”她這樣說,元盛反而沒敢求救。
寧黛又問:“四皇子,我拿你做交換,外頭的大皇子會同意嗎?”
不待元盛回答,寧黛已經揚高聲將問題丟向外頭。
“大皇子,四皇子現在在我手上,若你想要四皇子,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換呀。”
殿門外傳來一聲輕笑,接著就聽大皇子說:“想得倒美!”
這就是拒絕啦?
可寧黛覺得她想的也不是很美啊。
寧黛兀自將她想做的具體交換說完:“用四皇子換我和元濯安全離開,可不可以呀?”
殿內眾人:“…”
皇帝反應過來寧黛做的交換內容,一口氣眼看又要提不上來了。
而元盛倒是覺得這提議可行。
只要他安全了,想再對付元濯和寧黛,根本不是問題。
外頭笑聲又傳來。
正當元盛不懂這笑聲什么意思時,外頭傳來大皇子假惺惺的話:“老四,你可不要怪我啊。我倆走到這一步,眼看大事將成,怎能擇錯一步,是吧?”隨著大皇子說話的時候,殿門上忽然倒影出數十道人影。
就在殿內人提心吊膽的時候,只聽一陣悉索聲,那些人影靠近后又退走。
元盛聽完大皇子冠冕堂皇的話后,已經氣的大喘氣了。
他已經明白了大皇子話里意思,這是不管他死活?
這時只聽外頭的大皇子說:“時辰也差不多了,再拖下去也該天亮了。我也不奢求父皇一道圣旨,只要你們都去了地底下,皇位總是我的。”
“大哥!你什么意思!”寒氣從腳底冒起,元盛再忍不住,拔高聲音往外質問。
當初兩人密謀時,大哥分明說他無心皇位,卻竟然是哄騙自己!?
“什么意思?”大皇子嘿嘿一笑:“要不然就是四皇子密謀逼宮,最終與父皇和眾位皇子同歸于盡。要不然就是延和殿走水,父皇和眾皇子一同命喪火場。老四,你想選哪個?”
無論選哪個,都是個死。
“大哥!你瘋了嘛!”元盛氣的一抖,脖子又蹭了幾道傷口。
皇帝也氣的不成,怒斥著大皇子混賬。
兩個兒子逼宮,還一個比一個狠辣,要搞死他這個老子,實在是當老子的悲哀!
殿門口的人影和悉索聲還在持續,寧黛靜聽了會兒,終于確定這是什么聲音。
大皇子在命人將柴禾堆放在殿門外,分明是打定主意要燒死他們。
要論狠,還是這最后露面的大皇子最狠。
寧黛看向元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