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窗外回到室內后,寧黛直接窩回了房間,其他人一概隔絕。
過了一個多小時,她才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
彼時,眾人還因為腦補在揶揄田綏。
“田,沒想到你玩的這么開臥槽!”
“臥槽臥槽!”
“臥槽臥槽臥槽”
被眾人圍坐的田綏也一臉懵然的看著走過來的寧黛。
寧黛穿小裙子了!
很好看的小裙子!
貼身微收腰的淡粉色系連衣裙,那粉色淡嫩的像是能與膚色融合到一起。
兩條細細的肩帶掛在肩上,連接支撐著裙身,裙長及膝,露出了兩條白嫩纖細的腿。
團隊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她穿這么淑女的小裙子,他們甚至不知道她有這樣的小裙子。
懵逼過后第一時間送上響亮的口哨聲。
那口哨聲的尾音還能打幾個轉。
寧黛沖所有人“羞澀”一笑。
作為剛才與寧黛有過肢體接觸的田綏,仿佛瞬間回到了幾年前的四九城。
他曾在一個聚會上驚鴻一瞥過這只被杜家圈養長大的金絲雀。
那時候的他只聽身邊人同他講杜三如何為愛癡狂,并沒過多的興趣去關注,也不太懂杜三為一只金絲雀如癡如狂是不是腦子不太行。
但恍然間,他好像有點明白杜三為什么至今都非她不可了。
杜三的審美,其實沒問題啊。
田綏正想最后幾次見杜三時候的景象,寧黛已經站到他面前,站定后還特意凹了個造型,然而主角根本不為所動。
寧黛眉頭微微一皺。
坐田綏身旁的人立即捅了捅他。
杜三那頹廢的可憐模樣瞬間從他腦中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寧黛沖他勾手指頭。
他這個正主還沒做出反應,旁邊的人倒是一個個又是興奮又是急不可待的,好像寧黛那手指頭是沖他們勾的似得。
田綏剛站起來,就聽寧黛對其他人交代:“我要和他出去開個房,要是被我知道誰跟蹤我們,壞了我的體驗感,回頭我弄死他。”
剛聽第一句,眾人眼神皆動,各種妙不可言的思想充斥進腦袋,但還不等腦補下去,再聽接下來的話,眾人立馬一臉正經,有幾個還不忘伸起了手做發誓狀。
沒問題,大家都是體貼人,絕對不打擾好事。
寧黛一笑,把自己手往田綏胳膊彎里一伸,大搖大擺的拉著沉默的他出門。
等走到門口時,身后又響起一片打轉彎的口哨聲。
寧黛笑容不變,還抬手背對著屋里的人揮了揮,然后得到了一片更響亮的口哨聲。
兩人走上了街道,雖然時間尚早,太陽卻已經掛在天上發光發熱,氣溫也隨之攀升起來。
空氣中帶著一股膩膩的熱度,田綏卻覺得臂彎里的一小段肌膚涼絲絲的,還挺舒服。
寧黛拉著他到了街邊,伸手攔了輛由三輪車改裝的突突車。
三輪車改裝的突突車是暹羅的民間文化之一,車飆起來突突突的響,所以被稱之為突突車。到了夜間,車上的音響加霓虹燈一開,那絕對是將夜生活的氣氛提起來了,深受年輕人和游客的愛戴。
司機以為他倆是游客,還用蹩腳的英語問他們去哪兒。
寧黛報了個地址,又談了個價格,司機便讓他們上車。
兩人剛上車,才坐定,司機已經發動車子,突突突的聲音隨即響了起來。
與突突突的聲音一塊兒進行的,大概就是后車廂的顛簸了。
所以,前面是突突突,后面是顛顛顛。
不過好歹有風吹拂,好歹驅散了些攀升的熱度。
寧黛和田綏對坐,這會兒看著他,笑道:“田大校,你看,借一步說話也可以是這樣的。”
比掛在窗外頭好多了吧。
田綏露了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寧黛沖他揚了下下巴:“說說你的事吧,田大校。”
田綏知道她這是要自己交代此行的目的。
他想了下,卻是不答反問:“你為什么干這行?為了躲杜三?”
如果只是因為杜三,那杜三也太造孽了。
寧黛側身往后頭的街景望了眼,嘆了口氣,幽怨的說:“那有什么辦法呢,小女子孤苦無依,想活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怎么就那么難呢!”
田綏聽著,竟不知道說什么好。
所以,果然是因為杜三啊。
他要收回剛才的想法,杜三真不是人。
寧黛幽怨完,又轉回頭來問他:“田大校,你是不是說杜三還在找我?”
田綏點頭,又簡單的將這一年半杜三為了找她做了些什么說了一遍,不過他也是聽別人說的,具體真假不清楚。
寧黛聽完則蹙起了眉,萬分的嫌棄。
不用區分真假,一聽就是杜三那傻逼做的出來的事。
這一年半,杜三不只在國內找,甚至已經開始將手伸到國外,只因為有人向杜三匯報在外頭見過很像寧黛的人。
寧黛剛入歐叔這伙的時候,因為拼業績,確實在外頭出現的較多,留下蹤跡在所難免,不過寧黛以為外邊的世界人海茫茫,杜三有手段,也只能在國內遮遮天,沒想到還是小瞧了杜三和杜家。
不過照田綏的說法,看來杜三早晚能知道自己在哪兒。
對于杜三這種近乎病態的執著,寧黛真是沒什么想法了。
唯有“神經病”三字送給他。
“都讓他瘋了一半年了,杜家還不打算管他啊?”
田綏笑了笑:“杜家老大老二沒他有能耐,杜家以后能接班的,還是杜三。”
所以不管杜三怎么瘋球,杜家都沒真正出手管他的理由。
至于宣家,也只能是將不滿埋在心里,面上可不敢得罪杜家。
何況,這一年多來杜家已經給了宣家一些實質的補償。
寧黛嘆了口氣,視線越過田綏,虛虛地望著他身后的街景,沉默不語起來。
兩人的談話因此停頓。
過了片刻,寧黛忽然開口,語氣漫不經心:“那有關我的消息,田大校會往回傳嗎?”
田綏視線對過來,寧黛也在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的對上了他的。
她的眼神可比她的語氣要認真的多了。
田綏一邊琢磨著這個發現,一邊慢慢伸展開了四肢,坐姿也向舒適轉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