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時間和地點,寧黛開始挑選衣服,打點自己的形象。
自從走上事業線后,將錢都花去買專業音樂設備后,對于穿衣打扮方面,寧黛就稍稍的放松了些。
衣服過季不過季,如今也不在她的計較之列,只要形象沒大差錯,她就出得了門。
魏桑周約她在一家咖啡會所見面,一般是大佬們談工作才來的地方,不過臨近過年,也沒什么工作事項需要談,是以今天的咖啡會所人顯得很少。
不過少也有少的好處,清凈。
寧黛到時,魏桑周已經在座上,面前桌上擱著一杯咖啡,一身正裝的魏老板交疊著雙腿坐在單座沙發上,目光自寧黛從遠處而來起就望著她了,看起來氣勢不錯。
到底是故事男主角的爸,加之身材保持的也還不錯,有一番中年俊大叔的氣質。
寧黛噙著笑,坐到他對面:“過年好,魏先生。”
“嗯,過年好。”魏桑周放下腿,坐正了身體。
服務員走過來詢問寧黛是不是要點些什么,寧黛沒理,對著魏桑周一笑。
要是就簡單說一點點事呢,她就不點了。要是魏桑周要說的事情比較復雜,比較費時呢,她就不客氣的多點點了。
魏桑周竟然理解了她那一笑的意思,咳嗽一聲,對她道:“隨便點。”
寧黛露齒一笑:“那就謝謝魏先生請客。”隨后要來了菜單,很快給自己點了咖啡和點心。
就著點餐還沒上桌的時間,魏桑周隨口和寧黛聊了兩句,主要問了問寧黛辭職后的事情。
他也不露出知道寧黛一直無業在家的情況,半帶關心半帶好奇的問著寧黛對生活的規劃。
至于寧黛,當然也不想和他多談自己的理想和抱負,他這種老大爺能懂什么呢?回過頭指不定還覺得她浪費生命呢。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直到寧黛的咖啡和點心上桌。
魏桑周變化了下坐姿,同時也更坐正了身子。
寧黛一邊拿銀質小勺攪著杯里的咖啡,一邊拿余光瞧著魏桑周的這套動作,心里也算有了個計較。
“寧小姐。”魏桑周開口:“林顏想過年的時候搬回你那邊去,這事你知道嗎?”
他問的單刀直入,問話的時候,也一直緊盯著寧黛,想從她的表情里解讀一下她對這事是否早已知曉。
寧黛直接送他一張驚訝臉:“不知道啊。”
魏桑周的打量,失敗。
不過他也不是特地來和她討論知不知道這個問題的,頓了頓,魏桑周繼續走直白路線:“林顏昨晚和我說的,她說想搬回去你那邊。”
寧黛“哦”了聲,淡定的很:“那我很歡迎她的呀。”
魏桑周皺起眉:“寧小姐!”
“嗯?”
“有些話,我想讓你知道。”
寧黛一副您說的表情。
魏桑周說:“我妻子對林顏要搬回去的事情,很不高興。林顏畢竟是我們的孩子,不是林家的。”
寧黛舉起咖啡杯湊到嘴邊,小綴了口,然后接過話問:“所以呢?”
“我聽我妻子說,林顏一直與你保持著聯系。”
寧黛點點頭。
“我希望你能勸勸林顏,不要讓林顏做出錯誤的選擇。她與你關系好,我們不會生氣,但她要是想回到你身邊去,這樣做很可能徹底傷了我妻子的心,林顏如今還未算正式回歸我們魏家,所以寧小姐,我希望你能好好替她想一想。”
寧黛這下是點不下去頭了,訝異的看著魏桑周。
這明面上是說讓她勸林顏,可是細品這話里的意思,好像不是勸林顏,是在敲打她,特意說給她聽的嘛。
寧黛好歹也是經歷過各種大風大浪的人了,魏桑周這話里的意思不難解讀出來。
他的意思是說林顏要回林家,是她在后頭指手畫腳吶?
天地良心啊她這幾個月自從泡入油管的世界后,那是巴不得一天四十八小時都在上頭玩耍,哪有時間走宅斗路線啊。
更不要說她最近入圍了一項國外混音大賽的參賽資格,正為一炮而紅而努力,那就更是不可能顧得上魏家這邊的渾水啦。
寧黛心里委屈巴巴,再看魏桑周時,就幽怨起來:“那魏先生希望我怎么勸呢?”
魏桑周看寧黛那一臉表情,相信她是聽明白了他的話里意思,心里不免覺得自己猜測正確,寧黛果然從中搞鬼了。
這個猜測得到證實,既讓魏桑周有了點底氣,又讓他心情不虞。
沒有幾個大佬愿意被人搞亂家里安穩的生活,不說大佬,隨便哪個正常男人都不會樂意。
魏桑周望著寧黛,看了近一分鐘的時間,隨后道:“寧小姐,我在n城有家子公司,有幾份不錯的職位,與寧小姐的專業也對口,不知道寧小姐有沒有興趣?”
寧黛:“啊?”
她反應了有會兒才反應過來,n城似乎是她的老家。
自從自己考出來后,就再沒回過n城。
魏桑周這是要發配邊疆吶?
不是,人家主角的父母都是抽張支票出來打發人,這魏桑周就只給介紹份工作?
人家就算給再少,好歹也會在支票上填個一兩百萬吧?特么的,一份工作賺再多,一個月月薪上萬,不吃不喝還得干幾年甚至十幾年!
重點是,給他們老魏家打工!
萬一哪天干得不好,還不想開就開了?
寧黛忍不住嘴角一抽,這魏桑周挺會想的啊。
“魏先生,你這算什么意思啊?”
魏桑周一副好人的樣子:“寧小姐離鄉背井這么久,難道不想衣錦還鄉?”
寧黛接話很快:“不想啊。”
魏桑周:“”
寧黛淡定的看著他,等著他的下一招。
魏桑周瞬間來了點氣。你不想還鄉,所以你要把人家的女兒變得跟你一個德行?
肚子里攢了氣,魏桑周干脆打開天窗說亮話,直接問:“寧小姐,不妨直說吧,你需要什么條件才能離開,不再摻和我們家的事。”
寧黛往后一靠,拉開了距離看他,跟著回嘴:“那魏先生不妨也告訴我,你口中所謂的不摻和,又是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