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魚姐這個世界不想吃肉!
管他是五花肉、雪花肉,還是上等新西蘭牛排,對不起,都不想約!
這肉可吃不起,都是霸王餐啊,吃了就是被賣身抵債洗一輩子盤子的命。
所以何止不想吃肉,寧黛簡直都想上山當尼姑吃一輩子素!
順便晨鐘暮鼓,三餐加宵夜的上一炷香,再念一段往生經,以祈求沈帥沈宴河能尊重一下大自然的進化,早死早超生!阿彌陀佛 沈翔夫妻加沈宴江轟然病倒后,沈宴河將三人集中收攏在小洋樓,備了醫生和傭人照顧。
只是受到驚嚇,沒有倒下的沈傲蝶則被送去了她的外祖孟家,由她那位最喜歡的表姐照顧。
孟家怕是要頭疼一陣子,因為沈傲蝶雖然沒倒下,但人也好不到哪兒去,據說整個人都有點神志不清,見天的冒胡話。
做完這些后,沈宴河又搬回了他的大帥府。
不過搬回去的第二天,又安排了一隊人,按照寧家老太爺的指點,將沈家祖宅和小洋樓之間砌起了一堵墻。
這么一來,祖宅和小洋樓就成了兩戶人家,而且祖宅的風水又重新給填補完整,將之前的敗術給破了。
當祖宅風水又被鞏固的時候,愛國小小聲的對寧黛說:“咦…帶魚姐,可能沈宴河要再多活幾年了…”比十幾年還多幾年。
寧黛:“…”別攔她,她要去拆墻!
沈翔一家子同一天倒下,幾天后,也在同一天里暴斃。
死時因是在睡夢中,倒也沒有吃太多苦頭,當然,表明是如此,至于睡夢中是否有所驚嚇,那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故意糟蹋祖宗們的尸身,想利用祖宗的怒氣去對付身負血煞氣,本最不懼鬼神侵擾的沈宴河,沈翔一家人行差踏錯的這一步,最后還是報應到了自己身上。
早在得到那怕死的邪道士的證詞后,沈宴河已經大致知道沈翔和沈宴江為什么對付自己的原因。
一個貪權,自認能力不遜任何人,不想屈居于人下,想做第一把交椅。
另一個,則是在商場浸染多年,越來越貪心,胃口越來越大,日積月累的對他不滿,怨怪自己不是親生,許多事上有二心,于是想要扶植兒子上位,真正掌控江南各省的生意。
所以早在多年前,這一家以建造小洋樓的方式,偷偷更改了祖宅的風水局。
要不是寧黛看破,也點破了這風水局的錯漏之處,沈翔和沈宴江也不會那么急切的想要除掉他。
寧黛:原來還是怪我咯?
沈家的喪事,由沈宴河親自操持。
那兩天,上門吊唁的人士猶如開廟會一樣,潮水一般來了一波又一波。
說是在吊唁沈翔一家,但其實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更想知道接下來沈家的生意,都由誰來處理。
早點心里有數,他們也好趁早打點關系。
“方老板,你剛才和沈大帥聊了那么久,可有打探什么消息,比如沈家的生意,由誰接手?”
“李老板,大帥找你說話,是不是同你漏口風了?”
“陳老板…?”
商界人士們在葬禮上碰頭后,第一句話不是寒暄,而是直接問他們所關注的重點。
“這個…”
“不知道啊…”
“我真不知…”
結果抱著打探目的來的商界人士全都郁郁而歸,誰也不知道沈大帥那難測的心思。
而真實情況是,沈宴河自己也犯愁呢。
除了這生意的事要他費神尋人外,他自己的人生大事也得靠他自己張羅。
而且是刻不容緩!
因為寧黛差點又跟上回一樣跑了!
幸好沈宴河如今不是一個人在戰斗,還有未來老丈人和未來爺爺在幫襯他。
因為未來老丈人的報信及時,他總算是趕在前頭,將號稱上山去當尼姑的寧黛給攔了下來,扛回了大帥府。
被親人出賣的寧黛倒是一點都沒有憤慨。
不就是有內奸嗎?不就是被逼婚嗎?能難倒新世紀的恐婚女性,直接發一張好人卡就好了。
好人卡還不夠?那就再加一頓促膝長談的思想教育好了。
反正中心思想就是:“我不會娶你的,你的眼光應該更廣闊一些。看到天上的月亮了嗎?對!月里的嫦娥才是你想吃的天鵝肉!”
窗外黑沉的夜,濃云遮滿了天空,別說月亮,就是星星都沒一顆的沈宴河:“…”
一個不想“娶”,另一個,還非就想“嫁”了!
沈宴河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寧黛擺手說:“救命之恩,要不你折現吧。”
一夜促膝長談,除了吃了幾口肉外,好像并沒有達成所愿。
半個月后,沈家終于對外宣布,家里的生意找到人接手了。
人選一公布,驚掉了無數人的下巴。
乍聽“寧黛”這個名字時,商界大佬們并不知道這號人物是誰。
很快他們就知道了,這位是拒絕了沈大帥求婚、逼婚、乃至騙婚的女人,為了拒婚,她毅然決然扛起了沈家的龐大生意鏈,只為了能做一個整天周旋于商場上,忙的團團轉,可以光明正大不著家的鐵血女漢子!
至于為什么要從抓鬼的轉業成商人,畢竟抓鬼這一行又不是天天都有活干,大多時候不都得在家賦閑著?但是做生意就不一樣了。
哪怕不是天天都需要東奔西跑,但可以假裝很忙然后到處騙吃騙喝,吃一天喝一天啊。
吃吃喝喝,時間好歹過的快一些。
N多年后,終于到了沈宴河垂垂老矣,即將告別人世之時。
寧黛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熬到了這個時候。
但與沈老頭相似的是,她也已經不復年輕了。
這么多個世界以來,這還是寧黛第一次變成一個老太太,也是第一次她先看著別人要離開。
這感覺…說不來。
她習慣了自己先走一步,因為先離開的人,總是可以走的比較瀟灑一點。
沈老頭顫巍巍的伸出手:“別哭,我給你講個笑話。”本想碰她的臉,可惜沒力氣,只好改握她的手。
寧老太婆瞪眼:“我什么時候哭了?”
沈老頭牽起嘴角虛弱的笑:“我跟你說個笑話,許多年前啊,我頭回看見你呀,就很喜歡你。”
寧老太婆果然笑了:“好蹩腳的笑話,對老娘一見鐘情的男人多了去了。”
但沈老頭沒有附和她。
寧老太婆看向已經閉起眼的沈老頭,自然而然的落下了兩滴“鱷魚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