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沈宴河醒過來的消息時,寧黛剛巧正睡醒,準備起床填肚子。
折騰了一個晚上,她一個年輕人自覺累的困巴巴,反倒是她爹和她爺爺身子骨好,精神也好,稍作休息就起來開始一天的美好生活了。
然后兩位精氣神超好的老爺就先寧黛一步聽說沈宴河醒了,于是乎便第一時間跑去看睜開眼的大活人沈宴河了。
至于沈宴河是萬萬沒想到,他的第一回見“家長”,竟然會是這么一番景象。
這跟他想象中的樣子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要不是人穩得住,他真怕是要尷尬的不成。
寧家老太爺和寧黛她爹倒不覺得有什么好尷尬的,畢竟對他們來說,沒睜眼的都見過了,還會尷尬見一個睜開眼的?
而且這會兒也不是琢磨尷尬的時候,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得先解決沈宴河身上的事。
好不容易有個后生瞧上他家姑娘,人生的挺好,條件又好,重點是對方還肯入贅,簡直匪夷所思!
什么?人家是大帥?寧老太爺才不管這么多!大帥怎么了,還不是說被人陰就被陰了,好在他們寧家有法子治啊!
這么一想,好像還真是“天作之合”!
既然如此,寧老太爺覺得怎么也要搶上一搶。何況是和鬼搶人,那就更是不帶怕了。
他們家天生治鬼,還能讓鬼橫在他們前頭?
等寧黛趕過來沈宴河這邊時,她爺爺和她爹已經發揮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精神,將沈宴河的當下情況交代了個明明白白。就連不早點搞定這事,怕是對他壽數有礙都透了底。
好在沈宴河淡定,沒因兩位長輩的放狠話就失了氣度。這看在老太爺眼里,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德。
這男人穩得住,不錯不錯。
寧黛進屋時,正好聽到寧老太爺在問沈宴河:“沈大帥不妨也想想,最有可能做這事情的人,是誰?”
沈宴河正靠坐著,聞言言語遲疑:“這…”
他知道自己樹敵頗多,很多人巴不得自己早點死,但真讓他猜測誰會借助鬼神之力來害他,沈宴河一時還真是毫無頭緒。
而且要不是已經親身經歷了,換了別的時候,不管是誰跑來和他說,有人要用鬼神之力害他,他或許也不會輕信。
戰場上縱橫的人,自有一股子驕傲,不屑使不上臺面的陰私手段。
正在遲疑和猜測時,沈宴河忽然目光一抬,恰好見到了走進來的寧黛。
這下,腦中的可疑人選都被打亂了,目光所及,只余下一個寧黛。
他忍不住扯開了笑。
任誰看見愿意豁出去救自己性命的姑娘,還是自己的意中人時,都會忍不住好心情的。
寧黛瞧他一臉病懨懨,但又笑的騷包的樣子,頓時有點嫌棄起來。
都命在旦夕了,還笑的出來,怕不是病傻了吧!
寧黛這會兒見到沈宴河,頓時想起自己沉痛放棄了早點脫離這個世界的機會,將怎么都醒不過來的沈宴河給救醒了,心情就變得不怎么美妙。
放棄對自己有利的選擇,轉而去救一個本來就不可能活太長的人,這一點都不符合她的處事風格,現在再回想起來都覺得后悔不迭。
如果能穿越回去,她或許會改變選擇。
為此,她只能在心里大罵是愛國蠱惑了她,將所有的鍋都推給了愛國。
愛國:怪我咯?你什么都怪我咯?
而沈宴河見到寧黛這么高興,完全是因為寧老太爺之前對他交底時透露的話。
寧老太爺說:“是我們家小黛求著我和她爹救你,你這會兒才能醒的過來。”
這話無疑是告訴了他,寧黛對他并非無心。
然后寧老太爺又說:“你以后可不能忘記我們小黛的這份心。”
這話就更好理解了,寧家不反對他和寧黛的事。甚至還要自己不要忘記對寧黛好。
他還能說什么?他當然是欣然點頭,接受了寧老太爺的話,并做出他自己的保證。
不過以上這些情況寧黛并不知道。
寧老太爺和寧黛她爹也注意到寧黛來了,寧老太爺很直接的問自家孫女:“小黛,這沈大帥醒了,需要爺爺給你們騰地方說會話嗎?”
他老人家這么一說,沈宴河笑的更加騷包了。
但寧黛可沒心情理老太爺故意逗弄,直接用一個明晃晃的白眼告訴了老太爺答案。
您老人家可閉嘴吧!
走到自家兩位長輩的身邊,寧黛雖然心里再后悔,但還是關心了下自己救回來的人:“沈大帥感覺怎么樣?”
被關心的沈宴河在感覺好和不好之間徘徊了下,最后皺著眉賣慘說:“不太好。”
希望寧黛能再多關心他兩句。
畢竟面前的負心女可是拋棄他一走了之的人。
但寧黛特別淡定:“不太好?那讓醫生進來檢查下吧。雖然那些西藥也對你起不了太大作用,給你吃都是浪費,只能希望你家副官給力點,但有的吃就吃吧。爺爺,爹,那我們出去換醫生進來。”
爺爺:“......”
爹:“......”
沈宴河:“???”
寧老太爺:看來在這兩人占據上風的,是他們家小黛啊。好哇好哇,女強男弱,他也不怕自個兒孫女兒吃虧了。
并不想要寧黛這個畫風的沈宴河有點不明白,好端端的為什么忽然扯上何蔚錦?
不過,何蔚錦呢?沈宴河這才發現,自醒后就沒見何蔚錦。
像是知道沈宴河的疑惑,寧黛在趕著她爹和爺爺出去時,不忘回頭道:“今天早晨我讓你家副官出去辦事了,可能這兩天都不會回來。待會兒我給你留個照顧的丫鬟,你有事找醫生,或者讓丫鬟來找我都可。”
然后寧家老中青三個就在沈宴河的錯愕眼神之下,一塊兒出去了。
一點都不給人開口挽留的機會。
沈宴河看著空蕩蕩的屋門口,要不是真的沒有力氣下床,他早就將人直接拽回來,把門一關,兩個人好好把窗戶紙捅一捅。
不過此時此刻,他也不急。
俗話說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但他貪心,既想情長,也要氣長。
就著暫時的清凈,沈宴河很快重拾起了是誰想要害他這個問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