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清場后,就只留下寧黛,羅三炮,以及那個仍沉浸在小點心世界里的小女孩。
沒把小女孩領走,是因為小女孩是羅三炮帶來的。
寧黛把目光放在吃點心的小女孩身上,指著問羅三炮:“那小姑娘是誰啊?”
羅三炮回頭看小女孩,恰逢小女孩也抬起頭,烏溜溜的大眼珠望著他,嫩豆腐似的小臉蛋上綻放一個燦笑,甜的當即將羅三炮一顆心給化成了軟泥。
回過頭,自豪的對寧黛說:“我閨女。妞妞,叫姨。”
小女孩甚是聽話,當即糯糯的跟了聲:“姨。”叫完,繼續認真的低頭啃小點心。
寧黛受到了空前驚嚇。
“什么姨,我不是姨,我是姐姐!”
“不是,羅一景,你怎么就有閨女了?”
“真是見鬼了,怎么又遇見你了。”
“你來萬府做什么?別告訴我說,你來萬府做任務的。”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不存在的!
寧黛現在就想弄明白她疑惑的問題,然后…,把羅三炮打包叉出去!
搶她生意,就是搶她的錢,親兄弟都不能忍。
羅三炮并不知曉寧黛此刻的想法,再見寧黛,他是真的有點老鄉見老鄉,心里暖汪汪的感覺。
所以對寧黛的不解之處,也回答的特別全面。
“…你說咱倆是不是真有緣啊!我做任務至今,就沒連續碰到熟人的時候,就你是第二回碰到。說起來,自上回一別后,你過的怎么樣啊,做了幾個任務了?”
寧黛內心久久無法平靜,也懶得理他之后寒暄的話。
只近似咬牙切齒的反問道:“你是說,是你的系統告訴你,我是我?”
雖然有點繞,但羅三炮聽懂了,點著頭笑瞇瞇的說是啊,就是我系統告訴我你是你,我才知道是你的。
寧黛咯吱咯吱磨牙,沉著聲把愛國拎了出來:“你聽到沒,你聽到沒,人家系統竟然能提前告訴他對面站的是誰,換成了你,怎么一個屁都不放啊!”
“…”愛國委屈巴巴,他怎么知道羅三炮的系統這么大嘴巴,連這種事都跟任務者說啊。
懂不懂尊重條例啊!
寧黛總結性的罵:“辣雞!我要你何用!”
愛國:對面的系統,這筆血海深仇,他先記下了!
舉報舉報舉報,等任務結束后,他一定要向上頭舉報!
罵完愛國后,寧黛再過回頭看羅三炮,再問他:“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的任務也在葉鎮楊家?只是剛巧路過石湖鎮,看到萬府透著一縷鬼氣,所以準備廣施恩德做個好事?”
如愛國之前和寧黛說的一樣,羅三炮也是因為接受懲罰才來的這個世界,甚至和寧黛一樣,也是一名捉鬼師,龍套任務也在楊家。
不過羅三炮來的時間點比寧黛要早許多,而且不同于寧黛這種背著招牌的大師,他是個游離四方的術士。
當然了,說術士太拗口,所以對外俗稱道長。他也方便,大家稱呼起來也方便。
所以這些年,他一邊游歷,一邊養了個閨女,直到如今楊家老太爺壽誕在即,才從別處趕過來。
今天正好走到石湖鎮萬府門口,抬眼一看,有縷鬼氣透出,遂敲開了萬府的大門,說要幫忙捉鬼。
萬家老爺剛將人迎進來吃茶,寧黛剛巧也到了。
羅三炮笑瞇瞇的點頭:“是啊,我看時間還夠,再說萬府這鬼應當不難對付,所以就上門來了。”
他沒說的是,大戶人家的茶點很不錯,他家妞妞這幾天跟他趕路,少吃了好多好吃的,他來萬府捉個鬼,順便也讓他家妞妞吃吃小點心,歇歇腿,一舉兩得。
寧黛聽過,也跟著露出一張笑臉。
“既然不難對付,那你就別瞎摻和了,趕緊去楊家做你的任務吧!”
說完,寧黛轉身走到廳堂門邊,沖外頭喊:“易白!”
寧家小廝易白快步走過來:“姑奶奶。”
寧黛吩咐說:“把咱們那馬車借給里頭的羅道長,送羅道長去葉鎮楊府。”
羅三炮:“哎,不是…”
寧黛湊近易白的耳邊,低聲交代:“立馬把那貨架出去,丟上車一路送到葉鎮楊府,讓車夫別停別耽擱!必要時候,嗯。”她手上做了個動作。
必要時刻,直接敲暈了!
“小的明白!”
羅三炮伸出爾康手:“哎,那個不是…”
寧黛轉身沖羅三炮揮揮手,徑自出了門去找萬家老爺。
萬丁敏看看寧黛,再看看被寧黛的小廝拖出去的羅三炮,一臉驚疑不定。
寧黛笑瞇瞇道:“那羅道長是我熟人,他正巧知道我要來萬老爺您府上,特意過來尋我,要問借車去葉鎮的。讓萬老爺見笑了。”
萬丁敏恍然:“原來如此。”
那就真是太好了,原本萬丁敏還在猶豫該怎么處理兩位捉鬼師父的事情。
寧黛笑的春風盎然。
萬丁敏和寧黛對了眼,深吸一口氣,兩手拱拳沖著寧黛就是深深一揖:“姑奶奶,您可一定要幫幫我萬家啊!”
寧黛忙止住他的動作:“萬老爺不必如此,我既然來了,自然會幫萬老爺清了宅里的邪祟,還萬府一個家宅安寧。”
萬丁敏兩眼淚花閃動,得寧黛這一句話,總算是吃下了定心丸。
寧黛趁著日頭高照陽氣足,讓一直跟著自己打下手的易青易白布置了下,又讓萬丁敏記得召集全府的奴仆在入夜后聚于正堂。
通知完后,她就睡午覺去了。晚上得開工干活,白天自然要睡飽點。
夏天的夜入的慢慢悠悠,眼看太陽西沉了,偏偏還熬了許久才真正黑下來。這對萬府的人而言,卻是最難熬的時候。
正煎熬時,整座萬府頃刻沒入黑夜之中,白日里涼意襲人的萬府頓時陰風四起,哪怕聚滿了人的正堂也不覺得燥熱。
仆人們哆嗦了下,你挨我,我緊著,愣是擠成了一堆。
相較他們膽戰心驚的模樣,寧黛連帶易青易白則非常的淡定。
“鈴鈴鈴”的一陣鈴響,寧黛從座上站了起來。
一邊往外走,一邊喊:“易青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