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蘇東籬交代好診所這邊的事,又給衛生局那邊打過招呼。
中午便跟著二哥蘇東國,還有張根子夫妻倆一起離開L市。
回到龍溪鎮,是兩天后的上午。
“幾個月沒回來,這鎮上的變化還挺大。”
走出車站,看著以前冷冷清清的小鎮,變得熱鬧了許多,還有不少地方真有工人忙著蓋新房。
“可不是咋的,現在做生意的人挺多。”
“而且不少有點身家的人,都跑來鎮上蓋房買房,人自然就多起來了。”
聞言,蘇東籬笑著點頭,現在真是飛速發展的階段,古溪鎮雖然小,但附近大大小小的村子也有不少。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初鎮上趕大集時候人山人海的樣子。
真要有人牽頭,然后做出成績,必然會有不少人跟風。
而且就現在的土地房子什么的,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先置辦好,永遠都不會虧本。
再說也能借此做個小生意,怎么的也比土里刨食要過得好一些。
幾人沿路走到小鎮口。
“喲,幾位這是要去那個村啊?”
剛站定,你就有一個人二十來歲的小伙子笑吟吟的迎上來。
見狀,蘇東籬跟蘇東國有些疑惑。
“我們去龍溪村,要多少錢?”
張根子走上前詢問道。
而在邊上的根子嬸見到蘇東籬兄妹的有些摸不著頭腦,當即笑吟吟的解釋起來。
原來是現在鎮上人口多了,做什么生意的都有,而眼前這個就是蹬三輪的。
主要就是往返于各村鎮之間,按照距離遠近收費。
龍溪村距離鎮上并不是很遠,而且都是寬大平坦的泥土大道,三輪車很好通行。
所以這樣一般的價格都不會太高,他們四個人,一人二毛的車費。
倒是經濟又實惠。
幾人上了三輪車,這蹬車的小伙子,還挺健談,一路上問著問拿,倒也不顯得無聊。
不多大一會,三輪車就在龍溪村村口停下。
幾人剛下車真要進村,就見里面走出來好幾個人,手里還抬著東西。
“嗯?老二?”
這幾個人里,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在鎮上定居,跟人合伙做生意的蘇東城。
說著,她的目光落在蘇東籬身上,有些尷尬復雜,不過還是開口打招呼道。
“小…小籬也會來了。”
幾個月過去了,她對蘇東城倒是沒有當初那種不待見,現在人率先打招呼。
她自然也不好冷著臉,不過也只是淡淡點頭,應了一聲,并未多說什么。
“你這是?”
蘇東國目光望向他身后那幾個人,幾人手里抬著的都是一些新做的家具。
“這不我在鎮上新房剛裝好,就來村里找老二伯幫忙給做了一些家具。”
聞言,蘇東國點了點頭,至于蘇東城口中的老二伯,他也知道,是他們本家的一位長輩。
以前跟著人學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木工手藝,以前村里有人家要置辦東西都是找他。
“你們這突然回來是有什么事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蘇東城問道。
“這不,小妹說要進山找一些藥材,順便看能不能弄一些藥材種子,她一個人去我也不放心,正好我也沒事,就跟了過來。”
聞言,蘇東城也想起蘇東籬好像對藥材種子挺中意。
當即笑著點頭。
“我認識不少附近村里的人,這藥材種子,我倒是可以幫忙找到不少。”
“小籬,要不改天我去給你收一些,等你們回L市的時候帶走?”
他轉頭望向蘇東籬,臉上掛著的笑容很干凈,并沒有當初那種惡心巴拉的感覺。
蘇東籬也能清楚的感覺到蘇東城現在是真的變了,一時間腦子里不由出現了不少小時候的事。
那時候的蘇東城也是這樣。
“好,麻煩你了。”
“不麻煩,這都是小事,反正我也整天都在各村到處跑收山貨,順手的事。”
“要不你跟我去鎮上,你們難得回來一次,現在村里也什么都沒有,我那房間挺多,可以去我那里暫住。”
面對他的熱情,蘇東國兩人都有些不適應。
“這次過來小籬還要進山采藥,住鎮上不太方便,等我們這邊的事搞定,要離開的時候,再去你家坐坐吧。”
“這…”
“好吧,你們可一定要來啊,我開的點就在衛生院邊上,賣山貨的。”
蘇東國笑著答應下來。
就在這時,身后的泥土大路上,傳來一陣剎車的聲音。
“蘇老板車子來了。”
蘇東城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幾人轉身望去,果然一輛小型皮卡停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老二,小籬,我們就先走了,記得離開之前一定得去家里坐坐。”
“好。”
兩人點頭,讓到一邊,待到一行人離開,他們才轉身進村。
“現在這蘇東城不光出息了,還跟變了一個人一樣,以前在村里都沒人待見他,現在每次回村都會有不少人招呼他去吃飯呢。”
從不待見到不少人都邀請,這一前一后的變化確實非常大。
或許有人會說,不就是邀請吃飯嗎?這有啥?
但是在八零年代的農村,家家戶戶的口糧都不是那么富裕,邀請外人去家里吃飯,這算得上挺大氣的了。
“經歷多了總會幡然醒悟。”
蘇東籬淡笑著說了一句。
聞言,邊上的蘇東國有些詫異的轉頭看了她一眼。
心底倒是挺高興,倒是血濃于水,他也實在不希望,他們三兄妹真搞得跟仇人一樣。
現在聽到蘇東籬這話,看來她已經認同了蘇東城現在的變化。
他也不求重歸于好,但至少見面能過得去就行。
兄妹二人,回到老屋,在根子嬸的幫忙下,很快就將房間收拾出來。
下午就在張根子家吃過飯,兄妹二人回到小院。
“小妹,你先休息,我去村里轉轉。”
“嗯,去吧。”
她知道蘇東國這是想去看看他們本家那些長輩。
這回來一趟,自然需要去看看。
而她不去也有原因,想當初她在村里的時候,這些所謂的親人,就幾乎沒有走動。
再有就是當初她被蘇東城夫妻欺壓的時候,這些做長輩,做親人的也沒有一個站出來說過一句公道話。
對這些人,她可謂是沒有一丁點的感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