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海見她沉默不語,便道:“你也別說什么人掙不過天的話,還有機會,別放棄。”
三娘又沉默了一會兒,“你說的機會,就是無極封地嗎?”
李新海點頭,沉吟道:“我早就跟你說過,無極封地里有你的生機!你生機未斷,差的就是一個機會。這次我來,有我自己的目的,也有要替你博一個生機的意思。三娘,你千萬不能放棄。”
三娘很少聽李新海一口氣說這么多話,感動之余,也有些疑慮,“可是…”無極封地也是極危險的地方,去了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這樣做真的值得嗎?她真的能夠像正常人那樣好好的活著嗎?
“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我能做什么嗎?”三娘是個沖動好勝的格,這兩年因為生命進入了倒計時,她行事越發乖張,隨心。格也是變得十分古怪,跋扈!但是她是個要強的人,不愿意坐享其成,總想為自己,為李新海出一份力。
“三娘,你知道毒瘴林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三娘想了想,“難道不是因為那條大蛇嗎?”
“是,也不是。”
三娘搖了搖頭,“我沒明白!”
“那條大蛇只是攔路虎的存在,真正的瘴氣不是它造成的!那是一片沼澤地,更是危機重重的地方。就算是宋一然醫術高超,只怕也無法幫助我們過去。”
三娘急忙問道:“那怎么辦?”
“殺了那條大蛇,取了它的蛇膽!”
“它的蛇膽能保護我們不中毒嗎?”
李新海點了點頭,“化成水服下,足夠我們走出沼澤地了!”
原來是這樣!
三娘不由得想起之前宋一然說過的話,她竟然是早早就發現這一切了嗎?
“那,要怎么樣才能殺死那只大蛇呢!它很厲害,我覺得要更多的人一起去殺它,才有可能成功。”
李新海笑了笑,“你真是個傻丫頭。我問你,你知道那大蛇后來為什么逃了嗎?”
“不是被他們打跑的嗎?”
“當然不是了,是因為你啊!”
“我?”
三娘露出不可思議的表,差點笑場,“我當時都暈過去了,怎么可能!?不過我確實扎了它一刀,它的皮太厚了。”
“你想想,你是不是吐血了?”
“對啊,我被它撞到樹上,結果撞傷了,就吐…”三娘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我的血…”
對啊,她是三絕之命,體質特殊,說不定真的是以毒攻毒!
“這么說我的血能幫忙?”三娘笑了笑,“我不怕疼,要多少血啊!”
李新海看著三娘的眼睛,微笑著道:“應該不會用太多,只要讓那大蛇死了就成!只是我有些不忍心,這畢竟是件很危險的事!弄不好,可能…”
“哎!”三娘笑著道:“你怎么也婆婆媽媽起來了!我相信自己會沒事的!再說,就算是真的有事,也不過是早兩年而已,沒關系的!”
李新海良久無語。
三娘只道:“原本我還擔心自己幫不上你的忙,現在好了,原來我才是出力最多的那個人,高興。”
李新海點了點頭,頭一次露出幾分不自然的表。
“好好休息,具體的事,我們再計劃一下。”
“好,你放心!”三娘一副豪氣沖天的模樣,“包在我上了。”
“好,我相信你,三娘從不說謊。”
三娘重重的點頭,“那我回去休息了!有事叫我。”
李新海點了點頭,將心底剛剛升騰起來的一絲絲不舒服給壓了下去。
三娘如同失了魂一樣回到了帳篷。
你別看她嘴上說不在乎,還表現出很積極的樣子,實則她并不傻,心里也知道李新海只怕是利用她。
可那又怎么樣呢!
三娘苦笑一聲,她樂意啊!
她倒在睡袋上,想起了自己和李新海初相識的場景!
說起來,人和人的緣分還真是巧啊!她也沒有想到,原本打算一輩子待在深山里等死的她,竟然會走出大山,在他邊一待就是好幾年。
時間真的過得很快,她一直都覺得,哪怕自己不能嫁給他,只要能這樣待在他的邊就很好了!可是人都是貪心的!
宋一然進帳篷時,發現三娘居然哭了。
想到之前李新海讓人把她叫走的事,她心里頓時有了譜。
“怎么,他把你氣哭了?”
三娘這才驚覺自己居然掉眼淚了!她已經好幾年沒有哭過了,從小到大,她掉眼淚的次數屈指可數。
“胡說什么。”
“還不承認?”宋一然一p股坐到她邊,“你從他那兒回來,就這樣了。”
“別多管閑事行不行?”
宋一然呸了一聲,“你以為我樂意管你啊!是不是發現他在騙你了?或者更準確的說,他是在利用你。”
三娘執迷不悟,“我樂意!”
“你就犟吧!”宋一然想了想,還是沒忍產住,“你的血能傷害那頭巨蟒,上次就是你把它嚇跑的!”
三娘聽她這樣說,便道:“我知道了。”聲音非常低落。
“你有多少血,難不成…”
“你別說了!你以為我全是為了公子嗎?我也是為了我自己好不好!”三娘道:“我們這一族的女子,都少有活過二十五歲的!我去無極封地,也是想給自己掙命!”
宋一然上下打量她兩眼,“真的?”
三娘輕輕的點了點頭,“毒瘴之地是沼澤地,只有那巨蟒的蛇膽能讓我們過去!所以我就算拼了命也得去。”
宋一然看著三娘激動的神,默默的想: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她又何必枉作惡人呢!
這個女人主意正著呢!估計她想做的事,沒有人能夠阻止。
有錢難買人家樂意不是!
“好吧!”她能說什么?說好死不如賴活著?說你還有兩年命,為什么非要自己找死?
她說不出口。
宋一然拍了拍三娘的肩膀,“我會盡量保護你的!希望到時候你別被疼暈過去。”其實還有一個法子。
宋一然想了想,起出了帳篷,朝著李新海的帳篷走去。
結果李新海嫌帳篷太,直接在草棚子里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