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太快,一轉眼就到了八月底。
宋一然的大學生活馬上就要開啟了,在這之前,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第一件事,就是把梁老太太家的那些寶貝趕緊運走。之前她也不是想運,只是留點時間給梁老太太適應,免得老太太受不了,情緒失控,這畢竟是人家祖祖輩輩留下來的東西啊!一時間適應不了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和觀察,宋一然發現這老太太比自己想的還要豁達的多,于是也就不再扭捏,直接讓雷千鈞去借了一輛帶篷布的大卡車,準備搬貨。
這些東西都是精品,總共四十三件,其中有幾件大件的桌椅條案和鼓凳、多寶格,需要格外小心運送。先用紙殼和破布將車底部和四周圍墊好,再將這些家具小心翼翼的運上車。每件家具上面都包裹著一些海棉條,特別是扶手,邊邊角角的位置,都包裹好以后,再由人搬送到車上。
至于他們瓷器、擺件,石雕之類的藏品,就好運送多了。直接將它們放到墊了絨布的盒子里,再把盒子用海綿包裹好,運上車就算大功告成了。
當韓平等人小心翼翼的把東西全部搬上車后,宋一然才算是松了一口氣,終于可以進行乾坤大挪移計劃了。在此之前,她和雷千鈞已經去西四家具店買了不少家具,也是借的車,把家具運上車之后,篷布放下,一車的家具就都進到了空間里。只等這些寶貝運上車,她就可以來個乾坤大挪移,把古玩放進空間里,把家具重新挪出來。
這一手偷梁換柱的本事,相信除了她,應該沒有別人能夠辦到了。
“大小姐,我們跟車過去吧,這么多東西,到了那邊沒有幫忙卸怎么能行?”
宋一然連忙道:“那邊有現成的工人,到時候讓他們搭把手就行了。你們幾個該干嘛干嘛去,記得留輛車陪著我師傅,老太太要想看兒子去,你們也陪著。”
幾個人連忙稱是,“大小姐放心吧!”
“我們會的。”
宋一然擺了擺手,打開車門,上了車。幾個人幫著把篷布放好,朝開車的雷千鈞揮了揮手。
卡車緩緩離開,駛上大道,往宋一然的四合院駛去。
此時宋一然正在快速的把車上的東西往空間里帶,小木屋里突然就多了很多東西。每次她至少可以帶兩三件大件進去,小件就更好帶了,抱在懷里,一次帶過去七八件也不成問題。
沒一會兒,卡車車廂里便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了。
雷千鈞坐在駕駛室里專心的開著車,車速很慢,他還特意從前門大街那邊繞了一圈,給宋一然多爭取了一些時間。
等到車子停到胡同口的時候,宋一然已經完成了事先設定好的計劃,她跳下車廂,對雷千鈞眨了眨眼睛,然后回到四合院叫工人出來搬家具。
家具都是打包好的,這些工人都是做慣了這種搬搬抬抬的工作,每個人都訓練有素,很快就把家具從車上搬運下來,運送到了各間屋里。再將家具外面的包裝拆掉,統一收拾起來扔掉。
宋一然只買了一張床、還有一個書架、幾把椅子,一張餐桌,還有一個衣架。
再多,卡車也裝不下了,先這樣布置著,反正她也不著急住。
“幾天沒來,這里是不是變樣了?”
院子里的草都除了,地上的青磚也重新鋪過了。房子進行了修葺,瓦片修修補補的也盡量保持原貌。所有木制的窗子、柱子,以及外廊上面的油漆都被重新粉刷過,院子里還多了不少的花花草草,一看就是雷千鈞特意交待的。
“大變樣了,謝謝。”
“明天應該就能完工了,不過窗戶還是要打開通風,多晾幾天才好。”
宋一然皺眉,“難不成還得請個打更的?”現在雖然民風淳樸,但是應該還沒到夜不閉戶的狀態吧?院子里是沒啥值錢的東西,但是讓那些三只手光顧一回的話,損失肯定有。賊不走空,新買的家具怕是要遭殃了。
“一般打更的,怕是也不接你這個活計,這事兒交給我來辦,放心吧!”
宋一然見他說得這么篤定,不由得好奇起來,“是誰啊,你心里已經有人選了是不是?”
“這個人你也認識。”
認識的?
“劉水利?”
雷千鈞一笑,“聰明,就是他。”
都是熟人,宋一然也沒有啥不放心的,只是一直麻煩別人,她也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那個劉水利看起來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一天怕是都說不了兩句話。嘖嘖…”
雷千鈞對此深表贊同,完全沒有想過,他自己也沒好哪兒去,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行了,東西送完了,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去還車,中午吃完飯,下午去習你開學要用的東西。”
宋一然點了點頭,“那行,跟師傅說一聲,咱們先走,晚上再過來瞧瞧。”
“不用,我跟劉水利說好了,晚上他就過來。”
“好吧!那個,鄧致奇和方敬不會還閑著呢吧?”
雷千鈞看了宋一然一眼,“怎么會這么問?”
“我覺得你最近神神秘秘的啊,好像有什么事兒在瞞著我。”
雷千鈞勾勾了嘴角,“不是什么大事,有機會跟你說。”
宋一然對雷千鈞是絕對信任的,他說不是大事,那肯定就沒多大事,自己早晚會知道的。
兩個人找到工頭,打了聲招呼,就出了門,開車回了大院。
宋一然回家,雷千鈞去送車,本來挺順利的,結果快走到家門口的時候,角落里突然沖出來一個人,把整張臉都臉圍巾包裹住,直奔宋一然跑來。
宋一然本能的想要做出防御,隨即一想,這里是大院啊,根本不會有什么危險,這個人的頭雖然包裹的很嚴實,但是身形自己卻有些熟悉,莫不是…
“宋大夫,你救救我吧!”來人一把抓住了宋一然,苦苦的哀求著。
宋一然認出了她的聲音,卻還是裝作不認識的樣子,“你,你是誰啊?”
那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兩旁,拉下了圍巾,露出一張布滿紅色皮疹的臉,“宋大夫,你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