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然覺得聲音有點熟悉,抬頭再一看,喲,還真是熟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許娟同父異母的妹妹,許月荷。
她這招黑的體質,真是沒救了,走哪兒都能遇到奇葩。這許月荷也是夠便宜的,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對手,偏要上趕著送上門,真是有意思。
宋一然不想跟這種生來就像是要懟天懟地的人說話,假裝沒看見她,繼續跟雷千鈞往前走。
她今天難得‘吃素’不想‘殺生’,偏偏有人不識好歹,非要送上門來給她虐。
許月荷不知死活的擋在宋一然的面前,“哎,我跟你說話呢!”態度惡劣,很是囂張。
周圍有不少人開始吃瓜了。
雷千鈞自然不會跟一個女人過不去,但是對方咄咄逼人,分明就是沖著宋一然來的。他剛想動,卻被宋一然攔住了。
這種小角色,還用得著雷大神親自出馬?她一個人,分分鐘虐得許月荷想重新投胎做人。
“你想干什么?”宋一然語氣溫和,身上沒有一點煞氣。
“你…有病吧?”許月荷不是第一次跟宋一然打交道,這個女人很霸道,很厲害的,她現在這副模樣,當真是讓她很不適應啊!
“你裝什么裝啊,平時不是很厲害的嗎?現在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啊?”
宋一然冷笑,“你是不是出門沒吃藥啊?”
許月荷還沒說什么呢,她身旁站著的那個男人先開口了,“月荷,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一邊說,還一邊拿眼睛往宋一然身上掃。
說話的這個男人,是許月荷的追求者之一,名叫秦學忠,人稱秦大腦袋。
秦大腦袋人其名,腦袋特別大。身高比許月荷略矮一些,看起來四十多歲,一臉的痘坑,長相不咋地。但是看得出來,家里應該挺有錢的,手上戴了四五個金戒指,分量都不小。
秦大腦袋追求許月荷,就是圖她長得漂亮,還有圖她長得高。秦大腦總說不想耽誤下一代,所以想找個高個子的媳婦。他雖然看上去老了點,但是實際是才二十五歲,屬于長得著急的那種人。
許月荷一聽見秦大腦袋的話,當下就怒了,轉頭問他:“你什么意思?”
也不怪她生氣,秦大腦袋這人有個毛病,就是太花心。
秦大腦袋的父親秦飛是縣教委的一名主任,手里有點特權,她母親是在物資上班,也是不錯的單位。秦家就秦大腦袋這么一個獨苗,所以從小嬌慣了些,把人養歪了。
秦大腦袋上學的時候就是惹是生非的主,特別是他從小早熟這一點,讓人相當頭疼。十四五歲就開始招惹女孩子,好在后來世道有些變了,他不敢惹事,安分了一陣子。
風雨飄搖的日子剛剛過去,他便舊病復發,甚至變本加厲的荒唐起來。秦飛為他做了許多收尾工作,家里積蓄也因此縮水,甚至差點保不住公職,秦大腦袋這才怕了,老老實實的開始了相親之路。
只可惜他兇名在外,好人家根本不會為了幾個臭錢把女兒嫁去秦家。一般人家倒是想賣女兒,可惜秦家人又看不上。
就在秦大腦高不成低不就的時候,他認識了許月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覺得這女人是自己前輩的冤家,頭一次有了娶媳婦的念頭。
只是許月荷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就這么不遠不近的吊著他,讓他挺難受的。今兒秦大腦袋陪許月荷逛百貨,就是想討好她,讓她早點點頭答應嫁給自己,誰知道半路上就遇到了這么一出事兒。
不得不說,宋一然的顏值,成功的吸引了秦大腦袋的注意力。以前他覺得許月荷長得就挺漂亮了,至少在自己見過的女人當中,都是屬于前列的。
有句話叫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許月荷和宋一然站在一起,完全就淪落成了背景板,高低立現。
“我,我沒啥意思。”秦大腦袋是心虛的,不過對面那小姑娘長得確實水靈,他總是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許月荷也很后悔,如果她能忍住一時之氣,是不是就沒有現在這事兒了!秦學忠是她好不容易釣到的,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了閃失。
“你有病啊,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啊,你是不是沒安好心,要破壞我們的感情?”許月荷有脾氣不敢沖著秦大腦袋發,把氣全撒在了宋一然身上,“我告訴你,我們都要結婚了,你別想了!”說完,還囂張的挽住了秦大腦袋的胳膊。
周圍的吃瓜群眾指指點點的,指責宋一然不道德,就差往宋一然身上扔臭雞蛋,爛菜葉了。
“你這個女人,不但有病,腦袋不好就算了,眼神還差。你說我要破壞你們的感情,有證據嗎?再說我又不瞎,我能看上他嗎?”宋一然伸手把一直都在暴走邊緣徘徊的雷千鈞拉了過來,“瞧清楚了,這是我對象,這才是能配得上我的男人。你讓大伙瞧瞧,就你挎著的那個,那是個什么玩意啊!不知道的以為池塘里的癩蛤蟆跑出來了呢?白給我我都不要啊!大姐,你清醒點行不行?沒有人跟你搶,趕緊帶著你的蟾蜍回家吧,啊!”
宋一然這一番話,可是把周圍眾人樂壞了,有定力差的,當場就笑出聲來了。那秦大腦袋臉上坑坑洼洼的,看起來可不就是蟾蜍嘛!
再說了,大伙都長著眼睛呢,雷千鈞往那兒一站,誰都愿意多瞧兩眼,說他是玉樹臨風,高大英俊,那是一點也不為過。
再看那位蟾蜍寶寶,又矮,又丑,看起來像四十多歲,瞎子都知道該選誰當對象。
眾人哄笑聲不絕于耳。
蟾蜍很生氣,臉漲得通紅,要不是那個男人長得太高太壯,一看就不好惹的話,他現在一定立刻沖過去,狠狠的教訓一下那個女人。
“那,那,你就是看中了他的錢!”許月荷對此深信不疑,“長得好看能當飯吃?”
宋一然伸手去掏雷千鈞的衣兜,他的大衣口袋里,裝著一沓一沓的大團結,粗略看看,也有幾百塊錢。
“錢,我們真不缺。”宋一然晃了晃手里的大團結,無不嘲諷地道:“我們不像你,又缺錢,又缺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