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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9章 不是我點的

  “不行啊,五個盤子,比你這頓都要貴,我做不了主,沒人提過這種要求—不,你拿食盒,我給您放里面?”

  張遷哪有時間尋食盒,干脆買了五個盤子。

  可一想到嫣然說的…

  的確,張府有銀子,可你這種花法,不怕坐吃山空?

  “你行行好,我肯定給你送來。”

  在江南地位不低的張公子,就沒和人低聲下氣過,此刻這般,哀求不已。

  伙計很為難,“你去問問掌柜,能不能通融,你端到哪去?”

  張遷看了眼對面,隨手指著,“那里。”

  伙計跟著望去,香滿樓的大招牌映入眼簾,“客官,你開玩笑吧?香滿樓今日不開門,何況,哪有人端著咱店的菜去那,這不是找打嗎?”

  他都誠心幫忙了,盡給他瞎說。

  “我沒騙你啊,我真往那去!剛才一個姑娘站在門外,她已經過去了。”

  張遷說的特別實誠,滿臉真摯。

  然而,卻換來一記嗤笑,“媳婦就媳婦,還姑娘?”

  媳婦兩字入耳,張遷很不自然,身子微僵,手也跟著握緊,真不是媳婦。

  “需等多久?”

  募的,沉穩有力的男子聲傳來,直將張遷飄飛的思緒拉回。

  這聲音…

  他立即瞧去,心跟著一震,定北侯!

  即便身穿常服,可這股將領氣韻,眉目間的肅然,放在熙攘人群,也能一眼看到。

  更別說,只有他,伙計兩人。

  這時候,就連伙計都怔住了,雖不知此人是誰,但酒館招待不少達官貴人,這男子…

  于是,他立即笑著上前,卻在三步遠處吐,不敢靠太近。

  “客官,您用膳還是留宿?”

  蕭瑾言視線淡淡掠過,“并非。”

  話落,他看向張遷,“需等多久,你點的菜才好?”

  被問話了!張遷忙不迭恭敬回道,“不知道呢,下鍋挺久了,快了吧。”

  說到最后時,他挺緊張,叫定北侯和他一塊等?

  哪行啊!

  “您去香滿樓等著,好了后,我馬上過去!”

  聽到張遷這話,伙計明白了,真的要端去香滿樓,沒騙人!

  再瞧突然出現的男子,不成,他必須去催。

  能叫香滿樓提前迎客,僅招待這一桌,這等身份,他們一個小酒館等不起啊!

  不過去了一會,掌柜親自端著托盤來了,上面整整齊齊放著五個菜。

  “您端走,不還也沒事。”

  掌柜聽伙計一說,趕緊到前堂偷瞄一眼,看到那男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定北侯啊!

  曾經,定北侯迎娶秦大小姐時,他混在人群中,擠到前面,也是運氣好,給他瞧到正面了。

  身形筆挺,如此俊朗,他怎可能忘記?

  蕭瑾言說了聲謝,而后揚手接去。

  “跟上。”

  撂下兩字,人已走出酒館。

  張遷嘴巴微張,他都哀求了,伙計才勉強說通融,定北侯一來,什么都沒說,掌柜親自出來,盤子都不要了!

  人比人,這…,他什么也不敢說,什么也不敢問。

天字號廂房  蕭瑾言推門進入,將托盤中五道菜一一放入,加上香滿樓六道,共十一道菜。

  分量很足,夠了,特別是張遷點的,五菜中,四個菜大魚大肉,很大一盤,不是正晨,加量了。

  張遷點菜的時候,秦嫣然沒管,現在一眼,眼皮跟著一跳。

  果然是他的作風,菜色均紅彤彤一片,唯一的素菜,還要稍微加點肉片。

  秦云舒一瞧,當即笑了,“嫣然,岳麓書院伙食很不好嗎?”

  這么大補,和香滿樓他們點的,涇渭分明。

  左邊清淡,湯水素菜綠色為主,唯一的兩樣肉,也是湯點。

  反觀右邊,紅意滿滿,油份十足。

  秦嫣然不知如何開口,卻在這時,見叔父笑了。

  “原來,嫣然口味和你母親差不多。”

  說罷,秦正拿了筷子,夾了塊紅燒肉。

  其實,他也這個口味,奈何年紀大了,舒兒不許飯菜過油,說對身子不好。

  越對身體好的,越是那種清湯寡水。

  瞧那些燕窩,鴿子湯,小竹雞,都是湯料更補。

  趁此機會,他多吃幾塊。

  秦云舒一眼看穿父親的心思,但沒戳破。

  “叔父,這不是我點的。”

  話音剛落,門被敲響,不一會推出一條門縫,張遷腦袋探了出來。

  他原想,他來得晚,應該已經開吃了,都是大人物,沒必要等他。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推開一條門縫,然而面對的卻是,四雙眼睛,齊刷刷盯著他。

  侯夫人眉眼含笑,卻意味非常,定北侯慣常淡然,而另外一位,他不認識。

  “叔父,他在岳麓書院當值,負責記賬采買,叫張遷。”

  秦嫣然介紹起來,而這聲叔父,張遷明白了。

  秦太傅!

  比沈夫子還要厲害的人,現今文界泰斗!

  張遷更加恭敬,進來時輕聲關門,轉身那刻躬身行禮。

  “秦太傅,久仰大名。”

  聽到岳麓書院四字,秦正就知是誰了,沈夫子到秦府,和他提起過。

  這小子從江南過來,品性不錯,人也實誠,更是女兒舉薦。

  “不用拘禮,坐。”

  看來,這小子和嫣然丫頭關系不錯,照顧有加,又從江南來。

  說不定就奔著嫣然入京,不然咋可能,前后腳到,更在同一個書院。

  世上沒有那么巧的事?

  大山已離京,唯一的女兒在京城,他做叔父的,自然要照看點。

  比如這小子,他便來考一考。

  眸神一轉,片刻的變化,盡被蕭瑾言看到。

  他是過來人,當初他去秦府,秦太傅也是這種眼神,只要這般,便是考驗。

  曾經,他是局內人,如今他處于局外,靜坐一旁,挑眉略看。

  張遷沒來由的緊張,怎么這樣看他?

  秦太傅眼神怪怪的,定北侯還挑眉了!

  “別嚇他,張公子,快坐下。”

  秦云舒輕笑出聲,銀鈴般的笑聲,打破沉悶的氣氛,緩解張遷心中緊張。

  一桌四面座,秦太傅上首東側,蕭瑾言南側,秦云舒北側,事便是秦嫣然。

  現在來了張遷,秦云舒索性起身,騰出座位,“你坐這。”

  說罷,她和嫣然一條凳子。

  “使不得!您快坐回原位。”

  張遷急了,他若搶了侯夫人的座位,定北侯不削他?

  “沈夫子令他采買,這急躁的性子,怕是不妥。”

  秦太傅沉聲而道,初步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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