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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8章 你果然歡喜她

  張遷立即轉身,竟說瞧他好一會了!

  “你什么時候來的,多久了?”

  問罷,他又覺的多此一舉,若看到,也應瞧見定北侯夫人了。

  還會這么鎮定?不可能!

  “怎了,你該不會做虧心事吧?”

  廚子一眼察覺,一邊問一邊觀察他,最后逮著他,“這處離嫣然姑娘屋子最近,我說你小子,看上人家了?”

  說罷,又兀自搖頭,“唯一的女學生,深受沈夫子賞識,她可是佼佼者!說不定明年聯考,真被她中了!張遷,你和她比,差的不是一點點。”

  廚子一邊說一邊比劃手指,露出手指尖那么大的距離,然后飛快拉遠,“天際啊!”

  幾語落下,張遷的心沉了,的確,他和秦嫣然的距離,遠隔星辰大海。

  “別氣餒,你有優勢。第一,江南人,家鄉人嘛,她對你和顏悅色的。第二,你為人老實,品性端正。”

  廚子開始舉二例三,之后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男子喜美人,如同美人喜胭脂。路且阻長,并非毫無可能。”

  說的特別中肯,張遷聽進心里,觸著衣袖中的繡品,心底絲絲不一樣。

  “去劈柴,你可知,男子什么時候最令女子喜歡?”

  張遷眸中認真非常,幾乎沒有考慮,下意識的問道,“何時?”

  此話一出,只見廚子面色陡然一變,在他肩上重重一拍。

  “好啊,你果然歡喜她,趁機接近!”

  從他出現到現在,張遷都沒有回答,是否相中秦嫣然。

  此事,就連秦嫣然,張遷都不告訴,也不曾表露,就一味對她好,其他逾距的事,一絲半點都沒有。

  不過,他那么殷勤,趙玲美和大山都看出來了。

  可在書院,兩人就是家鄉人,并無其他,他藏的深。

  如今,卻被旁人知曉!

  “你別胡說,我去忙了。”

  說罷,張遷連往前邁。這時候,他才想起,這位廚子過了大半輩子,孤身一人至今,沒娶過妻子。

  他這種,怎可能知道,什么樣的男子最受姑娘喜歡?

  “心虛了,急著走呢!你別慌,我口風緊,絕不多說。單相思罷了,我又不傻,說出去徒增嫣然姑娘煩惱。”

  何況,在岳麓書院,沈夫子最忌此事。

  因為八年前,也招過一名極有悟性的女學生。

  最終卻和沈夫子最得意的男弟子在一塊,不到一年,雙雙回家成親生子,過平凡的日子。

  什么經史子集,吟詩作畫,拋之腦后。

  從此,沈夫子再無招過女學生,直到今年破例。

  “你別胡說,我沒有單相思,那份念想,我半點都沒。”

  快到灶屋前,張遷低聲說道,不多時拿了斧頭出來。

  廚子望了他好一會,還想說什么,卻聽一陣腳步聲,他立即閉嘴。

  過了好一會,他才湊近張遷,不似剛才那般,此刻嚴肅不已。

  “是我多想了,我和你說,就算你有,也要收住。秦嫣然是讀書好苗子,沈夫子著力培養,不希望感情牽扯,以前岳麓出過事的。”

  言下之意特別明顯,為了她好,保持距離。

  張遷不吭聲,到了另一側,低頭一下下劈柴。

  岳麓書院出的事,他之前隱約聽過,可他不同,秦嫣然更不同。

  她不會為了感情事放棄文途,她是真的喜歡。

  經史書籍,白紙黑字,無聊枯燥,在她眼里,卻是無比新鮮。看到一本好書,或出自大師之手,她的眼睛幾乎放光。

  男子什么時候最吸引女子,他不知曉。可他知道,她安坐一旁,靜靜翻閱書籍,恬淡雅致,最是吸引人。

  書院外,侯府馬車逐漸駛遠。

  時辰尚早,秦云舒沒有立刻回府,喚趕車兵士朝繁華街道行。

  岳麓地處齊京僻靜處,位于城西,從外道前行避開人群,馬車駛起來順暢些。

  “快,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忽然,一陣陣腳步聲伴隨大喊紛至沓來,嘶啞又響亮。

  “白日里,還能這般陣仗抓人?”

  柳意低聲呢喃,揚起車窗簾子,奇怪的朝前望去。

  只見一群手執棍棒的打手飛快跑著,拉碴胡子,甚是兇煞。

  “快,朝那里去了!死丫頭,進了茉坊還敢跑?”

  一聽后頭兩字,柳意面色一白,念及湘衣鋪前聽到的事。

  “這么多人,對付一個姑娘,造了什么孽?”

  柳意放下簾子,眉宇嚴肅,更替那名素未謀面的女子,感到惋惜。

  既然跑了,進入茉坊,并非愿意。

  她心下感嘆,卻見夫人面色如常,平靜不已,完全沒有被剛才那事打擾。

  “為何這般看著我?”

  清亮女子聲募的響起,柳意立刻收回思緒。

  “奴婢可憐那名姑娘。”

  話音落下,額頭卻被打了一記。

  “世間事多了,可憐人也多了,每個你都要惋惜一遍,你這時間不都浪費了?何況,你看到僅僅表面罷了,其中緣由誰都不知。”

  聽人言語,亦或親眼目睹,有時候都不可信。

  見人痛苦掙扎,心生憐惜,倘若掙扎的是惡人呢?

  你毫不知情,聽憑聽信罷了。

  就像她前世,沉浸在悲苦中,每日想著,為何秦府衰亡?為何瑾言還不來?

  她都沒有親自考證,全憑旁人所說。

  最后,昭如玉來了,說的每句話,她都信了,幾乎致命一擊。

  而如今,念及以往,落得可笑兩字。

  柳意十分震驚,沒想到夫人如此回答,細細一想,確實那么回事。

  她不了解實情,看到弱小就同情。

  “平凡人,看到弱小無助之物,生出憐憫。就像看到作惡人,痛恨非常,都在常理中。”

  秦云舒淡淡道,隨即又是一笑,“餓了?”

  急轉的話題,叫柳意措手不及,半晌后她才反應過來。

  “奴婢不餓,說起來,好久沒去餅店了。”

  還能是什么餅,現在齊京生意最好的餅店,莫過于堂哥那家。

  前幾天,秦云舒還聽父親說,現在還要排長隊,無論做都是,都不夠賣。

  再下去,就要限賣了,每人一天最多五塊。

  忽的,她想到堂哥送的金餅,實金打造,現在還放在梳妝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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