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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1章 她的心 黑著呢

  一旦坐上馬車進入謝府,他和兵營,再無可能,多年苦練就此白費。

  他承認,和他一樣努力甚至更拼的人,大有人在。

  比如定北侯,楚郡王。

  非但拼命,能力更強,和他們比,他算什么?

  多年的堅持,到底是可笑還是…?

  他心思沉沉,許久沒有出聲。

  管事第一次在大少爺臉上看到沉重,以前,總是面帶笑意,十分溫和。

  奴仆做錯事,哪怕私心偷賣府中東西,被他發現,也沒有過多懲罰。

  給了體恤銀子,趕出華府罷了◆在別家,交給牙婆子發賣都是輕的。

  “大少爺,不急于一時,馬車先等著,你回院休息會?”

  大管事不忍心,只消他別再皺眉。

  華容終于開口,“也好。”

  一語落下,他朝前走去。

  管事沒有跟來,站在原地搖了搖頭。

  不多時,華容轉入一條小道,從這條道可以走到他的院子。

  步子剛落,透著幾許害怕的女子聲傳來。

  “大少爺。”

  秦妙一直在這里等,她以為華容很快就能來,沒想到等了那么久。

  情緒也已醞釀好了,包括說辭,只要他來。

  華容平靜的看著她,不像以往那樣含著些許憐惜。

  這樣的他,十分陌生,出乎秦妙意料,她有點措手不及,可依舊鎮定。

  “大少爺。”

  她再次喚道,眼眶漸漸紅了,身子開始顫抖。

  “我替裳兒,說句對不起。”

  她是秦家親戚,即便遠親,他也要尊敬,不似以前將她當成婢女。

  “您不用這樣,若大小姐要了奴婢的命,奴婢也毫無怨言,只是…”

  秦妙低頭,身子不再顫抖,聲音越發小,瞧的分外可憐。

  若是以前,華容見了,不僅同情也心疼,但現在只覺的慚愧和對不住。

  “秦妙。”

  秦妙依舊低頭,眉頭卻擰起,手也跟著攥緊。

  感覺不對,華容有話要和她說,而且那話,并非她所想。

  心有點慌,頭皮也開始發麻。

  “繼續留下,恐命不保,去賬房拿銀子,收拾東西走吧。”

  既然她不說自己是秦家人,他也不強求她承認,只是這華府,她留不得。

  他不能堡,不會有事端,如果殞命或是怎樣,她父母鬧起來。

  畢竟是親戚,秦太傅怎可能不插手?

  屆時,華府這份罪過就大了。

  所以,秦家任何人,他都不會過分接觸。對秦太傅,定北侯,他心存敬畏。

  說罷,華容沒有看她,徑自離開。

  秦妙怔住,死死咬唇,聽到這句話時,心跳仿佛凸,面色煞白。

  為什么突然叫她走?不留在華裳院里,調她去他的屋里伺候啊!

  不對,這事不對,非但沒有按照她的計劃,更背道而馳。

  眼看他要離開視線,秦妙急了,一路跑上去,就要拽住他的衣擺。

  即便溫和俊秀,華容也習過武,有點身手,腳步偏轉手臂微抬,并未被她拽住。

  秦妙的手落空,指縫間盡是空氣,她依舊咬唇,雙眼止不住的泛紅。

  “您趕我走。”

  沒有自稱奴婢,這段日子,他對她難道就沒有一點感覺?

  如果沒有,為什么在鄉縣,拉她的手?

  她幾個月的努力,真的白廢了?

  “秦妙,你不屬于這,回到你該在的地方。”

  華容已經說的夠明白了,也不想耽擱,如非碰巧遇到,他不會親自說,而是囑小廝傳令。

  對秦妙,若說沒有一點感情,是假的。

  這絲感情,起因她的乖巧溫順,又因她的盡心伺候和偶爾露出的可憐樣。

  但這一切,在知道她是秦家人后,頃刻消散。

  裳兒剛把人得罪,他轉頭就把秦家姐妹納入屋中做妾,不可行。

  “大少爺!”

  秦妙看出他的決絕,心知自己留下的可能性很小。

  她到底小看世家公子了,原以為手到擒來,出了岔子,他翻臉不認人。

  感性對這些人來說,可有可無嗎?沒有絲毫不舍?

  華容腳步沒有停,秦妙繼續跟著,這是她最后的機會。

  她要搏一搏,如果失了這棵大樹,她想要抱旁人的,就難了。

  他至少是三品大員的嫡長子,朝中正三品官以上的,屈指可數。

  那些人,很多都已經娶妻納妾,還有一些子弟,不到婚齡。

  除了華容,到了婚齡且沒有娶妻納妾的,只有謝大人了。

  但是,誰敢招惹他?連面都見不到!

  “走之前,你能滿足我最后一個請求嗎?”

  淚水已落染濕臉龐,秦妙跪地,也不抬手去扯他的衣擺。

  見此,華容心軟了,“說吧。”

  “奴婢可以在您院中一晚上,給您端茶倒水磨墨嗎?”

  做他的近身丫鬟,在他身旁伺候,不做別的,只端茶磨墨。

  華容擰眉,這些都是小廝做的。

  “求求您了,你是我見過脾氣最好心最善的人$此,我就無憾了。”

  這番話一說,華容看的出來,她歡喜他。

  “奴婢不進去,就在屋外候著,您要什么說一聲,奴婢送進去。”

  怕他不答應,秦妙再次退讓。

  說罷,她更要嗚咽。

  華容見不得女子哭,之前她就哭過一次,“我的院子,知道在哪么?”

  他答應了!

  秦妙心中一喜,面上依舊可憐委屈,“知道。”

  “直接去。”

  話落,華容不再汪直接轉身,她那樣子,引人憐惜。

  但她這人,他不能留,即便是個遠親。

  當華容身影消失,秦妙起身,擦去眼淚,唇也不再抿著。

  她定定的看著遠處,今晚,最后的機會。

  這棵大樹,她要抱穩了!何況,為什么趕她出去,他信華裳了?

  不會,如果聽,就知道她也會做不善的事,心思也不是真的干凈透徹。

  華容喜歡那種姑娘,純凈非常,沒有絲毫雜質。

  但那樣的女子,在他眼里,就是蠢,太純良,容易被人欺,被人踩,吃虧的永遠是自己。

  而嘲笑你踩在你身上的那些人,瀟灑至極。

  就說舒姐姐,齊京有名的閨秀,都說她溫婉得體,大方有度,處于那個位置,這心,怕是黑成墨了!

  不,比墨都要黑!

  秦妙暗自嗤笑,她這種的,比起舒姐姐,可以說非稱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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