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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9章 這就是差別

  說罷,秦妙低頭立即走遠,面上一片羞赧。

  剛才還在眼前的女子,忽然低頭跑開,只有掌心繡包尚有余溫。

  華容瞧著,底色為深藍,十分簡單的條紋布料,但不同的卻是側邊的刺繡。

  白色絲線,白云飄飄,更有飛鳥劃過天空。

  云彩好繡,可這只飛鳥,活靈活現。

  他沒想到,她非但會照顧人,臟活累活都干,這雙有繭子的手,還會刺繡,且繡工不錯。

  這樣的姑娘,溫婉賢良,討人喜歡。

  華容輕聲一笑,剛才那般,還怕人看見。

  最終,他將繡包放入袖中,往前走去。

  秦妙跑開了,但她沒有遠走,而是躲在遠處的樹后,仔細查看華容神色。

  他沒有對繡包不屑一顧,一直低頭看著,然后放入袖中。

  他收下了,如果他能帶在身邊,即便兩人不能相見,他偶然低頭,也會想到她。

  秦妙揚唇,眸中一片光亮,毫無先前的羞赧。

  都是她裝出來的,說到底,華容家世和身姿,實屬上等。

  如果她沒見過定北侯,看到華容的那刻,肯定打心眼里喜歡。

  儒雅俊秀,溫和笑意,還是世家公子。

  可是,她偏偏見過定北侯,無論從容貌身形,還是官銜能力,華容和他,無法相提并論。

  就好比一座山,一個在山腳試圖往上爬,而另一個已在山頂,俯瞰眾人。

  這就是差別。

  可她明白,她能搭上華容,也要費心思步步的,她總要慢慢來。

  不多時,秦妙轉身朝大灶屋去,要搬柴火到華裳院中。

  在縣城經過治療,華裳病情好了很多,到了內屋,她沒有躺下,坐在梳妝鏡前,揚手撫著臉龐。

  這是她第一次敢看自己,之前皺褶不已,盡是坑洼,隨便一探都能感覺到。

  但現在,沒有以前紅潤,可到底沒有紅點,也不凹凸不平。

  除了在外要戴面紗,其余和平侈異。

  華裳一直瞧著銅鏡,她有很多天沒有裝扮,索性拉開抽屜。

  低頭看去,一個方形小盒進入眼簾,這一刻,心跳仿佛凸。

  教你做人…

  幽沉四字傳入耳中,這句話是秦云舒對她說的。而這個東西,生肌膏,后宮娘娘才能用的東西。

  那日過后,秦府管事就送來了。

  那時候,麗兒還活著,遞到她手里時,她直接摔了。

  麗兒舍不得小心撿起,偷偷放在梳妝臺中。

  生肌膏,化腐生肌,對潰爛破損處,療效非常。

  華裳抿唇,沉思片刻最終打開,膏藥呈現白色,十分清透。

  沾在指尖,涂于臉上,絲絲清涼感散開,很舒服。

  涂完后,她在府撫上,比起剛才,水潤不少。

  “生肌膏,名不虛傳。皇后和四妃才能用的東西,秦云舒說送就送了,她是不是有很多?”

  生活媲美皇家,看似光鮮,卻不是好事。

  華裳冷哼而出,隨手放入生肌膏關上抽屜,然后起身戴上面紗。

  當她打開屋門進入庭院時,見秦妙拎著一桶水走來。

  “大小姐,大夫說,就算戴著面紗,您也不能在外超過兩個時辰。”

  前幾天就從縣城趕,顛簸也累,應該休息才是。

  華裳瞥了秦妙一眼,她不屑秦家人,根本看不起秦妙,即便一直照料。

  之前留秦妙在身邊,另有用途,可一件小事還給辦砸了。

  秦云舒的三嬸,到底對不對荀菜過敏?

  當時,她遣秦妙來問,秦妙親口告知,秦家三妯娌對荀菜過敏。

  依照荀菜和漆木粉的用量,不該活著。

  到底放了多少,秦妙最清楚。

  如今倒好,栽了跟頭,送了麗兒一條命,她更受了痛苦。

  非但沒有折損秦家,賠上自己,巨虧!

  “秦妙。”

  聲音忽而沉凝,秦妙嚇了一跳,多少個日月,華裳性子尚可。

  即便不正眼看她,但沒有發怒,更無苛責,說話也不冷。

  可現在…

  她立即放下木桶,低聲道,“大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華裳緩緩上前,纖細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募的一笑,“都是秦家人,你這雙眼睛,和她一點都不像。”

  若說有三份相似的,秦家有一位,那日她匆匆一瞥罷了。

  秦妙秒懂她的話,但裝作不明狀況。

  卻在這刻,抬起她下巴的手轉而捏住她的脖子,發狠一般。

  “你說,麗兒怎么就死了?她的絲帶,為什么在香滿樓的廚屋?”

  刑部問審,秦山遠擺出證據,她就覺的不對勁。

  明明進廚屋的是秦妙,麗兒的絲帶卻在那?

  而那條絲帶,微黃色,絲綢質地,很薄,也不長。

  她認識,是她賞給麗兒的◎為質地不錯,麗兒當成寶貝,根本不用,一直放在屋中。

  就算她叫麗兒去做,也不可能在那天,佩戴自己珍惜的東西。

  手腕力氣越來越大,秦妙呼吸開始困難,臉跟著漲紅。

  可她現在,很鎮定。

  之前在定北侯手中吃了大虧,被關在牢里兩天一夜,幾乎崩潰。

  禍膏依,她的忍耐力提高了。

  “大小姐…,您懷疑奴婢?”

  話音落下,只聽一陣腳步聲,秦妙乍聽就知誰了,心思急轉直變。

  瞬間,先前她還努力控制心緒,此刻身子直顫,眼里透著幾分惶恐。

  “大小姐,這些日子,奴婢盡心伺候,從未…”

  說到后處,呼吸幾乎窒住,掐住她脖子的手,力道越發大。

  “裳兒!”

  驚呼大響,華裳抬頭看去,她還未怎樣,忽的手臂劇痛,完全被華容控住,使不上分毫力氣。

  她勁大,但比起練習箭術的男子,差遠了。

  新鮮空氣入鼻,秦妙拼命呼吸著,如果大少爺不來,她真以為要死在華裳手里。

  她努力穩住心緒,就怕惹怒華裳。

  聽到腳步的那刻,她就知道,她死不了≌成了機會,她要抓住。

  華裳瞥了眼被哥哥護在身后的秦妙,募的冷笑。

  “你到底盡心伺候,還是為自己謀劃?”

  上不了臺面的鄉野丫頭,攀高枝的心思,她豈會不知?

  麗兒一事,就是秦妙作梗,替主子做事,給自己留后路,更找替罪羔羊。

  秦妙不吭聲,如果急于解釋,對她很不利。

  她沒料到,華裳早就起疑,因在別莊身子不好,要人精心伺候。

  因華裳的性子,華府很多丫鬟,不敢前來照料,指不定命就沒了。

  而現在,華裳經過醫治,身子已無大礙,日后注意就行。

  所以,開始對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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