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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5章 他的心上人

  “出去。”

  平靜的兩字,華裳抬頭繼續看著床頂,仿佛周遭一切不能影響她。

  秦妙依言退下,即將離屋時。

  “若哥哥來了,就說我已睡下。”

  她無法想象自己是什么嚇人涅,更不想見旁人見了她,那種驚懼或是可憐的眼神。

  “奴婢遵命。”

  說罷,秦妙關了屋門。

  從進入別莊到現在,大少爺來了三次,最后一次一個多月前。

  那時候,華裳狀況很好,將他妹妹伺候那么好,他對她,自然客氣非常。

  但不知怎了,這份客套中,疏離越顯。和她說了幾句,別無旁話,進展更沒有。

  原本,她都以為快成功了,誰料到突然變了?

  秦妙的心很沉重,難道華夫人替他尋了姑娘?若華夫人張羅,定是正妻。

  真如此,他當然要回避她。

  秦妙雙手握緊,她的所有努力,豈不白廢?

  盡心伺候華裳多個日月,她為了什么?還不是消在他心中,她能不一樣。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

  她要靠這棵大樹,進入齊京貴圈。即便進去后仍是底層,到底進了,就有往上爬的機會。

  連門都沒進,何談爬到上層?

  “妙妙,田地里的紅薯好多呢,你去挖幾個,放灶頭蒸了。”

  秦妙望去,是另一個嬤嬤,華府派了三個資歷老的嬤嬤。

  她憑著嘴甜能辦事,討了她們喜歡,關系十分不錯。

  日日下來,她們習慣了,經常吩咐她做事。

  比如田地,做飯洗碗,更有甚者叫她洗衣服。

  她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頭,專門照料大小姐,只顧小姐的。

  現在,不僅要伺候華裳,還要聽命幾個嬤嬤。

  “妙妙,快去,蒸好了叫我。”

  秦妙抿唇,抬頭的那刻,卻乖巧懂事,“行!”

  當她扛著小鋤頭去田地時,華裳仍靠在床柱上。

  自神志清醒那日,她就開始回想那晚發生的事。

  當時,由刑部派出的馬車送她回華府,麗兒頂罪被處死,面對秦山遠擺出的各種證據和質問,她無法為麗兒說話。

  她被抓了把柄,若麗兒不死,那她就要被治罪。

  她沒有吭聲,看著麗兒被拖下去。

  出刑部時已經很晚,經過花同巷子,馬車忽然汀,外頭卻毫無聲響。

  當她掀簾時,脖子就被人箍住,呼吸立即困難。

  她以為快死了,就在這時,不知什么東西灌入她嘴中,很苦很澀。

  入腹就如刀絞,倒下的那刻,她閉上眼睛,迷離的那刻,她隱約聽到大人兩字。

  現在細想,還能是哪位大人,誰有這個膽子,對三品大員女兒動手?

  有膽子這樣做,且在京城的那位大人,非謝運之莫屬。

  既然對她下手,看來香滿樓涌出的兵士和禁軍,和他也有關。

  她和秦云舒的恩怨,對付秦家,卻招惹謝運之。

  實在沒道理!

  華裳眸色深沉,眼神早已不似剛才那樣平靜,雙手握緊,指甲陷入掌心。

  謝運之這樣做,只有一個理由,因為她對付秦云舒,才惹了他。

  他的心上人,他歡喜的姑娘。

  這位謝大人,自華府如今,她從未見過,可關于他的傳言,她聽了不少。

  若說年齡,已三十出頭,官拜內閣首輔,是大齊開國以來,最年輕的首輔。

  按照婚齡,這個年紀,很多世家子弟,莫說娶妻,孩子都好幾個了。

  可他偏偏沒有妻子,就連妾室通房也沒有,可以說,身邊沒有一個女子。

  世家子弟中,沒人比過他,身處高位睥睨眾人,長相又是一等一的好。

  試想,這樣的男子,哪個姑娘不喜歡?

  心思起于歡喜,卻止于行動,沒有姑娘敢明目張膽接近他,性子太冷,手段陰狠。

  前者她未體會,到后者,極狠的手段,她見識了。

  她已經夠狠了,他比她更甚,和他比,她根本算不了什么。

  偏偏世人,對她詬病不已,說三道四。

  他呢?誰敢說他一句不好,哪怕要了你的命,你全家還要感恩戴德!

  為什么?

  華裳深呼氣,瞳孔忽然皺緊,奔涌的情緒在胸腔激蕩。

  因為她沒有地位,不強大,更是女子。

  就像府中奴仆,懼她敬她,出了府邸,誰認她?

  秦云舒兩三句話就將她捏的死死,她連反擊的余地都沒有。

  純漆木粉,她差點喪命,現在活著,容貌卻毀。

  即便萬幸恢復容貌,也易復發,換季時不能出屋,一旦吹風,面容更可怖。

  秦云舒,謝運之!

  兩人,已經劃上等號。

  “大少爺,小姐已經睡了。”

  秦妙的聲音從屋外傳來,華裳收住情緒,哥哥來了。

  “她睡多久?我等著。”

  華容已經很久沒來別莊,原本他一早就來,卻被謝家小公子邀請,出了謝府后,他立即趕來。

  “您還是別等了,最近小姐白日一直睡,傍晚才醒。”

  華容一聽,皺了眉頭,“怎回事?身子不好了,一直昏睡?”

  睡整個白天,就是氣虛體弱,之前他來看,明明好多了。

  秦妙立即搖頭,“不,她很好,就是睡的久。”

  說到這,她心一緊,不讓進也不讓等,直接給她走了,不行。

  “要不,您等著,倘若醒了,您就進去$果沒有,下次再來。”

  這樣,她兩邊都不得罪,又能留下他。

  華容看著屋門,沉思后道,“嗯。”

  撂下一個字,他轉身往廳中去,沒有其他話。

  秦妙心思很沉,之前對她,他關懷備至,第一次離開別莊的夜晚,明明神色微變。

  她干脆快步跟上,到了灶屋腳步一轉。

  華容去了別莊廳堂,在椅上坐下。

  過了會,秦妙端著茶水走來,恭敬放下,“大少爺,您喝。”

  “嗯。”

  依舊一字,手已拿起茶杯,放在嘴邊抿著。

  “怎么了,有事?”

  見她還不走,華容放下茶盞,輕聲問道。

  秦妙抬頭,怯生生的瞧著他,而后直接跪地,仿似十分害怕。

  “大少爺,奴婢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惹您不高興了?”

  聽她聲音顫抖,華容十分不解。

  “何出此言?”

  她照顧妹妹,勞心勞力,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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