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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章 遭了什么罪?

  秦妙被帶走后,直接押入大牢,整個牢籠只有她一人,周遭也沒人。

  并未動刑,但她所在的地方,距離審問處很近,時不時傳來抽打和慘烈的嘶吼。

  硬生生被嚇了兩天一夜,即便沒有真的下手,可她的心理防線早已崩潰。

  這種法子,比真正下手還要狠。

  兵法戰術中的一種,再堅強的戰士,心都是脆弱的,找到突破口就行。

  史書上有名的四面楚歌,便是如此。

  這般陣仗,在香滿樓的所有親戚都見了,婦人們瞧了一眼就扭頭。

  太嚇人了!抬著回來,不知遭了什么罪?

  所有人以為動了重刑,秦芝芝沒有想到,竟下手這么狠。

  忽的,她想起秦山遠的話,朝中兩大權勢,足以分庭抗禮,謝大人和定北侯。

  前者的狠,她已經領教過,不會致人于死地,卻足夠將你擊潰。

  內心不強大的,很可能被嚇死。若不是她硬生生逼自己冷靜,恐怕和秦妙一樣,抬著回來。

  兩人,能力相當,這方面也一樣。

  秦芝芝抿唇,腦海中再次浮現清雋的臉龐。

  那塊帕子,她看了,花盆下已經沒了,被他派人拿走。

  他的速度真快,興許這輩子,她都無法和他相見。

  “妙妙!”

  凄慘的呼嚎,秦芝芝見四嬸急急走了過來,一把拉住秦妙的手。

  不管怎么晃,她都不理,但眼睛睜了開來。

  就在這時,遠處一陣響,只見拎著藥箱的大夫走了過來。

  “遵定北侯令,替秦妙姑娘醫治。”

  “什么令!我女兒這樣,就是被他害的!”

  秦芝芝了解四嬸的性格,潑辣蠻橫,現在完全被觸發。不管什么話,都說的出口。

  “定北侯把我女兒害成這樣,他要負責!妙妙這個樣子,哪個兒郎敢娶?”

  只是,秦芝芝沒想到,她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怎么負責,難不成迎妙妙進侯府?

  “四弟媳,你胡說八道什么!”

  家族中資歷最老的大伯眉頭緊緊擰起,話音中帶著濃濃訓斥,隨即一個眼神遞去。

  “四弟,妙妙交給我。”

  大妯娌出聲,一邊說一邊走來。

  現在四弟媳腦子不清,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關起來為好。

  族中大哥發話,誰敢不應?

  很快,秦妙就被抬進大妯娌住的屋子,經大夫診治,并無外傷,留了幾幅安神助眠的藥。

  有沒有受傷,大家都瞧的出來,衣裙雖然臟了,但沒有褶皺,更無血污。

  可一副失神的模樣,就怕吃了什么不干凈的。

  “大夫,您要不再看看,完全沒事?”

  “無礙,受驚嚇罷了。”

  大夫一邊說一邊拎起藥箱,迅速出了屋門。

  定北侯不可能對女子下手,必是她做了壞事,施以巧計略施懲罰罷了,望其謹記在心,收斂手腳。

  幾幅草藥留在桌上,大妯娌看了秦妙一眼,見她眼睛睜著,卻是閉唇不語。

  “妙妙,大夫說你無礙,受驚罷了。”

  說著,她摸了摸秦妙的頭,“你爹娘擔心到現在,既然無事,你快回神。嫣然的事,就此作罷,等回了煙杏村,就風平浪靜了。”

  原先,她也覺的,那事妙妙特別不對,有關嫣然,必須道歉。

  但被懲治的這么厲害,嚇成這副傻樣,莫說四弟媳,她都揪心。

  “大嬸。”

  輕聲忽然傳來,大妯娌立刻看向秦妙,“你清醒了?”

  “我早已清醒。”

  不過因為恨,沉浸在牢中遭遇的一切,一聲聲凄慘的叫,黑夜無邊,墻角盡是吱吱的老鼠。

  她說錯什么了?秦嫣然確實和男子往來,尚未出閣的姑娘,成何體統?

  舒姐姐一碗水端不平,太偏袒了!

  對秦嫣然笑容滿面,有禮迎入侯府,她呢?冷情冷臉,一副貴女做派。

  看不起誰?

  她秦妙出自鄉野,身份確實低了不少,但也容不得這般。

  雖是定北侯下令,但她確信,八成舒姐姐的意思。

  “清醒就好,我給你熬藥,等你身子穩定了,我們就回江南。”

  齊京再繁華,也不適合她們,她院子里的雞鴨,拜托鄰居喂養,也不知如何了?

  秦妙點頭,“好。”

  緊接著,她低頭,緩緩起身靠在床柱上,雙手放在膝蓋靜靜握起。

  藥,她會喝。但江南,她不回。

  出了這事,所有人都認定她的罪,正叔也不可能留她在秦府。

  可她絕不會灰溜溜的走掉,她沒做錯,秦嫣然難道不心虛嗎?舒姐姐這般作態,遲早栽跟頭。

  秦妙閉了閉眼,等睜開時,已經平靜無波。

此刻,侯府  今日是秦云舒回門的日子,一早她就隨蕭瑾言坐了馬車去秦府,禮盒早已準備。

  不僅父親有,書佑,莊姨娘和二叔都有一份,就連小珍兒也有。

  一整套四個月大嬰孩穿的喜慶小衣和鞋子,是花妮和蕭老夫人一起采買,多大尺碼,她們心里有數。

  百天酒宴,秦府沒辦,只因這孩子身份特殊,但家人盡可能給她無微不至的愛。

  這一天,秦太傅告假沒有上朝,金鑾殿中,朝官見左右兩旁上首位置,各自缺了一人。

  議事也比之前快,唯謝大人和刑部尚書奏請,不一會就下朝了。

  出宮路上,不少大人拉了禮部尚書,“杜大人,你和秦太傅私交好,撇開身份,他對女婿特別滿意吧?”

  “聽說嫁妝隨了不少,聘禮堆的秦府都放不下了。”

  你一言我一語,大臣好奇起來,堪比市井人。

  杜大人左推右推,最后搖頭,“我真不知,太傅很忙,我近日都沒和他說話。”

  “我怎么聽說,定北侯派兵把守酒館,正是秦家旁親下榻的酒館,出了什么事?”

  “秦家內訌?或者,和定北侯生了嫌隙?”

  杜大人這才明白,他們真正想打聽的,是這件事,當即肅了面容。

  這話不能亂說。

  就在這時,沉穩有力的男子聲傳來,“等明日定北侯上朝,親自問。”

  熟悉的陰冷,眾人一聽,立即閉嘴,作揖行禮,“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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