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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4章 給個面子

  站在秦府門外,直到秦云舒身影消失,他才上了馬車,直朝侯府去。

  定北侯府外,侍衛恭敬而立,見侯爺下車,立即上前躬身稟告。

  “侯爺,江南傳來消息,秦家所有親戚,上下六十五人,分由十八輛馬車前往京城,已離開六日,不日抵京。”

  江南是秦家的根基,祖宅在那,所有旁親也在那。

  秦太傅唯一的女兒成婚,是一樁大喜事,家族所有人該來參加。

  六十五人,縱然秦府大,住著也擠。何況,就算是親戚,舒兒也不習慣和旁人擠一個院子。

  “吩咐下去,京城四大酒樓,所有廂房全都包了,直到秦家人離開。”

  四大酒樓,以香滿園為第一,剩下三家,都不便宜。

  即便侍衛已經習慣,還是暗自感嘆,侯爺,您又下血本了。

  建造府邸花了那么多,彩禮也很龐大,再包下四大酒樓,有這么多嗎?

  “還有事?”

  見手下還不走,蕭瑾言低沉一語。

  侍衛當然不敢說出真實想法,立刻領命,馬上找小八,帶著一起去盯廂房。

  也巧了,小八從府內走來。

  “侯爺,您在京城西側有一處宅子,有個從江南來的商戶,愿以高價買下。價格很不錯,您瞧著要不要賣了?”

  侯府這么大,蕭家人少根本住不過來,西面的宅子,離秦府遠,留著也沒用。

  那所宅院是蕭瑾言身為總兵時,置辦的第一個住處,他自個兒都沒住多久。

  “買家是個年輕男子,我查了,江南人士,和秦太傅同鄉,目前在岳麓書院做雜役。”

  原本,蕭瑾言不想賣,為這場婚事,他花了不少紋銀。

  但他心里有數,不會花完。行軍多年,他月月攢下銀兩,按照軍功和官職分派的賞銀,他也留著。

  過世的先帝也賞了他不少,起初他不接受,但他想到媳婦本,全盤接了。

  “他姓張?”

  小八一愣,料事如神啊,那名商戶和侯爺接觸過了?

  不對啊,剛入京城的外鄉人,不知道那里是定北侯的地方。

  蕭瑾言看小八的樣子,他就知道準是那人,和舒兒的堂妹認識,他就給個面子。

  “由你出面,賣了。”

  清朗一聲,蕭瑾言走進府門。

  先前派去訂廂房的侍衛沒走,一聽賣宅子,立馬想到侯爺快沒銀子了。

  這種花法,再多銀子也留不住啊。

  他有點擔心,等侯爺走了,低聲問小八,“咱侯府還有多少紋銀,夠嗎?都賣宅子了。”

  聽了這話,小八眼睛一瞪,“咱侯爺和以往不同,有銀子。你難道沒聽出來,同意賣宅子,認識那位張公子,給個情面。”

  說罷,他也不解釋了,他必須趁熱打鐵,趁著張公子還愿意高價買,立刻脫手。

  俗話說得好,再多銀子,也不嫌多啊!

  何況,等秦大小姐嫁入,他要把所有情況上報,當家主母要了解府內所有情況。

  他必須好好干,讓未來侯夫人滿意。他小八不僅會處理后勤瑣事,更會管賬。

  “對了,你有沒有看到孫廣?我好幾天沒見他了,人呢?”

  那些大臣送的禮,堆在雜屋里不是事,等過幾天,他稟明侯爺,能不能典當了。

  侍衛被問懵了,搖頭道,“我也不見他,我聽獨蟲說,他最近一直在京城逛,好像在買東西。”

  獨蟲是一直跟隨蕭瑾言的兵士,和孫廣一樣,很有能力。

  不過,孫廣擅長近攻,獨蟲偵查力和對地形的分析特別好。

  叫他獨蟲,因為他自小瞎了一只眼,小名蟲子。

  “喲,大傻個還會逛街了,估計要回家鄉,替家人采買。”

  小八嘴上說的輕松,實則很羨慕,至少有家人,內心有牽絆。

  無論相隔多遠,是否身在困境,都不是孤身一人。

  侯府不見孫廣,此時,云院也不見柳意。

  秦云舒在正廳招待秦嫣然,喚了另一名丫頭端上茶水。

  “舒姐姐,我爹娘來信了,秦家所有人都坐馬車往京城來。”

  信都送到了,估計不久人就到了。

  秦云舒沒聽父親提起,這么多人一起過來,大山伯必定告知。

  否則,住處安排不過來。

  “舒姐姐,要不我去定酒館廂房?”

  六十多個人,總不能全住秦府。

  “我在京城也有住的地方,擠一擠,能住十幾個人。”

  進了秦府后,張遷一直在打量,聽到嫣然說地方不夠住,立刻想到他即將買下的宅院。

  秦云舒瞧了他一眼,很熱心的小伙子,不過,秦家的事由秦家解決。

  “不用,我等會就派人訂,多謝張公子好意。”

  說到這,秦云舒眼神微變,輕笑道,“張公子,您來齊京沒多久,以后不定居江南,在京城生活了?”

  不然,為何置辦宅院,銀子多的沒處花?

  張遷面色如常,心卻上下一跳,買那處院子時,他沒考慮那么多。

  只想著如果嫣然姑娘有一方清凈地,書院每月都有告假,全是男子,就她一個姑娘,很不方便。

  每月告假那兩天,就讓她去宅院,有花草有亭臺,三進三出,用具齊全。

  他正在思考怎么回答時,一雙清麗的眸子撞入視線,叫他愣了下。

  “你何時在京城有住處?打算一直在岳麓書院做雜活,不回去了?”

  秦嫣然接連兩個問題,張府在京城不算什么,可在江南,響當當的大戶。

  身為獨子,日后勢必回鄉承襲家業,怎能一直逗留在外?

  做個雜役,太不像話。

  張遷沒有回話,瞅了她幾眼后才出聲,“雜活也有大道理,岳麓書院不是一般地方,沈夫子也不是常人,能在他手下做事,我深感榮幸。”

  秦云舒靜靜聽著,她只覺的,能把雜役說的這么榮光的,也就張遷一人了。

  秦嫣然到書院也有三個月了,不說每日,隔三差五就和張遷碰面。

  他說話的性子,她也了解,這種回答,像極他的風格。

  她也不說了,直接看向秦云舒,從袖內拿出一張薄紙,“舒姐姐,書院這次考核,出結果了。”

  就像前幾個月,舒姐姐和她說的,爹娘來之前,書院會有一次大考。

  她想讓爹娘滿意,就要表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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