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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前有狼后有虎

  此時,秦府中,秦云舒安坐正廳,旁側坐著秦山遠,兩人無話,或許該說,都在等消息。

  視線移轉間,她看向眼前這位二房堂兄,本就有主意和遠見的人,入朝為官迅速成長。

  如今,秦家遭事,宅中不是她一人掌管,也有可以相幫的人。

  見她看來,秦山遠以為她焦慮,再次出聲,“妹妹無需擔心,大伯父清廉正義,賊心小人必失敗。”

  話音中帶了溫潤的笑,這時候,秦云舒才更加仔細的觀察他。

  雖身形瘦削,卻生的白皙高大,平時不笑,這會笑起來仿似春風拂面。

  “妹妹怎了?”

  被這么瞧著,秦山遠總有幾分不自在。

  “我想,興許我們快要被召入宮了。”

  平靜的話音落下,只見府門管事疾步而來,“大小姐,山遠少爺,楚郡王帶禁軍前來,奉皇上旨意宣見。”

  秦山遠眸中溢滿驚訝,頻頻看向秦云舒,話剛說完,就被宣召。

  “走吧。”

  秦云舒起身拍拍衣擺,緩緩步出正廳,她早已做好準備,也能猜出這次宣見,圣上會問什么。

  曾經推倒秦家的人,她不會放過,楚鳳歌,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懷著信念,秦云舒每一步走的都很堅定,可跟在身后的秦山遠覺的,她的背影十分沉重,像是經歷許多一樣。

  府門外,楚連城早已揮退手下,見秦云舒出來,拱手以禮,側身而過之時,輕聲道。

  “蕭總兵抓了春官府大人的把柄,秦太傅不會有事,放心。”

  他知道在她心中,沒什么可以和父親相比,迅速低語,也是為了叫她安心,免得一路上擔心受怕。

  秦云舒聽了,十分詫異,瑾言竟這么快替秦家反擊。

  前世楚鳳歌發難時,他不在京城,授命前往齊周邊境,路途遙遠,消息閉塞。

  等他回來,秦府已被抄家,她也已經逃亡。

  如今他在,勢必拼命保護。

  車軸不停轉動,馬車直朝皇宮去,秦山遠坐在旁側,靜靜的望著她。

  世家大事,往往男嗣為頂梁柱,長房唯一兒郎秦書佑,年紀還小,尚不能承擔大任。

  宅中擔子全落在她身上,所以才有這份沉重吧。

  “妹妹,若你信我,堂弟成年之前,府中事我可以為你分擔。”

  幾乎沒有多想脫口而出,目光也很堅定。

  秦云舒再次看向他,微微一笑,“說話算話。”

  曾經并無交集的人,默默無聞因秦家被抄,牽連罪被流放,現在和她并肩作戰。

  輕巧的四字便是信任,秦山遠點頭,目光比之前更加堅定。

  這時候,馬車已經停在宮門,由楚連城帶路,直往太和殿。

  殿外諸多禁軍挺身而立,肅穆感濃濃散開,殿門緊緊關閉,直到楚連城隔門通稟。

  不一會,殿門打開,孫公公邁步出來,手上拂塵略略揮動,“請。”

  一字落下,楚連城側步,秦云舒緩緩走入,身后跟著神情凝重的秦山遠。

  隨著殿門關上,秦云舒一眼就看到蕭瑾言,他身形筆挺的站在下首中央,旁邊春官府大人跪地。

  因頭低著,她看不清大人面上表情,但她能看到楚鳳歌,他站在旁側,眉頭皺起背部僵直。

  “臣女參見皇上。”

  秦云舒福身行禮,低首而下,禮態恭敬。

  “孫公公。”

  沉沉三字落下,即便看不到皇上面色,她也知,心情很不好。

  不多時,孫公公端著筆紙進來,“秦家姑娘,隨意在白紙上寫一字即可。”

  不止她,秦山遠也同樣被要求這樣做,兩人心知肚明為何,賬冊全做了小標記,從字跡辨別賬本真偽。

  秦云舒接筆,沾了墨水的筆尖在紙張輕觸,行云流水間,舒字落下。

  剛落筆,紙就被抽走,拿給旁邊史官辨認。

  過了好一會,郎朗男子聲響起,“皇上,字跡確認,放于您左側的賬本出自秦家。”

一語落下,只聽,砰  “拖下去,斬了!”

  陣陣巨響,幾十本藍色封皮的賬冊打落,順著階梯翻滾,有一本直接打在春官府大人頭上。

  “皇上,微臣冤枉,假賬冊不是臣所造!”

  話音剛落,就被楚連城一把揪住衣領,“證據確鑿,若不是蕭總兵發現端倪,當朝重臣豈不被你暗害!”

  說罷,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拖了出去,殿門關上也能聽到呼嚎冤枉之聲。

  秦云舒低頭看著滾在她腳邊的假賬本,細細看去,封皮上竟也有小標記,從外觀上,細致到和她做的一樣。

  可若辨別字跡,由行家看,能瞧出不同。

  這樣的能人,朝有兩人,一為父親,二為剛才那位年邁的史官大人。

  不過,這位大人前世這會在辭官告老還鄉的路上,沒多久害病去世,無法查證。

  她已經做好萬全準備,即便史官大人不在世,她也能證明真假。

  這一次,楚鳳歌,你休想脫罪!

  思及此,她立即跪下,字字鏗鏘道,“每一條賬目都經臣女之手,條款字目,臣女熟記在心,皇上可隨便抽查比對。”

  話音落下,楚鳳歌面色更沉,隱在長袖中的手握緊。

  如果不是被蕭瑾言逼得緊,他怎可能這么快反擊!前有蕭瑾言這頭狼,后頭還有楚連城這只虎!

  皇子深知真相大白,再調查,更打皇家顏面。

  原本想,鳳歌這次回京,有了前次悔改,能夠行事穩重,少說多做。

  誰知,的確少說了,但做的事情,太小人!

  “皇上,污蔑股肱重臣,實屬重罪。”

  清朗的男子聲響起,蕭瑾言半跪而下,目光錚錚。

  楚鳳歌知道他跑不了,即便父皇有心輕罰,也難逃眾臣之口。

  何況,蕭瑾言要置他于死地!

  楚鳳歌立即跪下,“兒臣聽憑春官府大人一己言論,沒有多加探查,事情鬧的這么大,差點陷秦太傅于不義,兒臣知錯。”

  輕巧一說,責任推的一干二凈,聽信讒言罷了。

  “大皇子,若誣陷成功,非但搭上父親名譽,更要臣女一家滿門性命。上下幾百口,被殿下說的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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