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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眼不見為凈

  太子失勢逐去瀝縣任刺史,圣旨一下,便如狂風過境瞬間席卷京城,朝臣私下議論連連,大街小巷也盡是,權當茶余飯后談資。

  秦云舒聽到時,正坐在茶座二樓雅間,執一壺清茶慢慢品著,時不時瞧著街道來往眾人。

  百姓們閑暇議論罷了,生活照過,世間事不會因某些人的窘境而停步。

  人不過滄海一粟,渺小至極。

  “大小姐,農莊管事傳了話,二老爺和二夫人已在莊里歇下,丫鬟婆子一應俱全,簡樸人家該有的,他們都有。要多的,沒。”

  柳意笑意連連,語調輕快不已,就連今日天氣都比往常好,雖無陽,微風陣陣無比清涼。

  秦云舒輕嗯一聲,府內暫時沒了鬧騰的人,又確定瑾言無事,她心情也好,這才出門飲茶。

  入喉清香,暢快不已,唇角也不禁隨之揚起。

  咕嚕咕嚕——,一陣車軸聲自街道傳來,低頭間恰見諸多侍衛護送幾輛馬車而行,兩旁百姓紛紛避讓,小心的竊竊私語起來。

  略略看去,秦云舒眉眼微斂,領頭的侍衛她認識,是楚鳳歌的得利手下。

  所以,馬車里坐的必是昔日太子無疑。

  前世,她眼睜睜的看著他闖入秦府,抓人抄家毫不含糊,眸里也盡是厲色,完全沒有往日溫潤的模樣。

  然現在,同樣是她親眼看著,但境遇不同了。太子位被廢,他狼狽出京,什么時候回來?

  秦云舒靜靜望著,執了茶杯輕抿一口,怕是一輩子回不來了。

  她教楚琉璃的那招,本是對付昭汐,叫其眾叛親離禍起蕭墻,但半道插出一只手,事態升級。

  蹲守暗地的人,對付的不是女人。

  而那個人,會是誰呢?

  思慮間,馬車已緩緩駛過,漸漸消失在視線。瀝縣遠在天邊,比派楚連城去的鄉縣還要遠。

  自此眼不見為凈,甚好!

  “瞧派頭,像宮里的侍衛,車里坐的莫不是皇宮里的主子?”

  柳意一路瞧著馬車遠離,收了視線后滿臉的好奇。

  “管那些做什么,喝茶。”

  淡淡一語后,秦云舒替她倒了杯遞了上去。

  柳意哪敢接,這是小姐喝的,她連忙退了一步,擺手道,“奴婢不渴。”

  說著,退到一旁默不作聲,不再打擾自家小姐品茶。

  可就在這時,咚咚——,雅間屋門被敲響,既包了這間,不該有人打擾。

  然敲門聲不停,秦云舒放下茶盞朝柳意使了一個眼色。

  柳意立即走到門前并未打開,隔著屋門道,“不必添茶。”

  話音落下,敲門聲也跟著戛然而止,屋外一片寂靜,很顯然來人根本不是茶館伙計。

  秦云舒秀眉微擰,然此時,透著笑意的男子聲傳來,“秦大小姐,多日不見,不曾想在這遇見。”

  不見人影只聽聲,她就知誰了,謝煜。她難得出門就撞見,他怕是長了個狗鼻子。

  不想多理會,索性使了個眼神,命柳意拒絕。

  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吱嘎——,屋門被徑自打開,入目的就是一把白面扇子,上頭畫了幅竹圖,啪——,收扇間映出一對勾起的桃花眼,端的是風流俊郎。

  瞧的柳意心里一咯噔,忙往后退了幾步,謝小公子勾搭人的意圖太明顯了。

  “謝府教養真不錯,沒有允許直接推門。”

  不再柔言,語氣加重,添了濃濃厲色。

  謝煜遇到的女子多了去,像這樣不給面子直接訓人的,倒是頭一個。不過,他在云舒手里,被責罵的次數不少,也習慣了。

  當即,他也不在意,照舊笑的一派輕松自然,徑自坐在秦云舒對面。

  啪——,扇柄往桌上輕輕一敲,“瞧瞧我這把扇子,剛得的新貨。聽說你向來喜竹,如何?”

  那番姿態便是要她點評一番,秦云舒略略看了幾眼,話音極其清冷,“我何時與你說,我喜竹了?”

  謝煜稍愣,就要回話時,卻聽一旁丫鬟道。

  “我家小姐對竹,沒多大興趣,倒是老爺愛竹,謝小公子莫非說錯了?您若是非要點評,應去老爺那。”

  一字一語,叫人揪不出錯處,謝煜面上仍然笑著,手里扇子卻是收了。

  “身邊丫鬟都這么厲害,更別說秦大小姐了,許是我聽錯了。”

  先前去秦府,見府邸大片竹林,原來對竹不喜,是他料錯。

  “謝小公子,今日茶館不忙,多的是雅間。你不請自來,我不與你計較。現在也坐了一會,該走了。”

  直接下了逐客令,毫不客氣,既不在樓下大廳而是上了二樓,她要的就是清凈,不希望任何人打擾。

  面對她的直言直語,謝煜絲毫不動仍舊坐著,反倒瞇起一雙桃花眼,不斷的瞅著她。

  “若執意不走,秦大小姐還會親自推我出去?”

  說著,雙眼恢復清明,輕道,“先前和你說那昭大人,算他命大,被困多日還能活著救出。正在當地縣衙療養,一條命被嚇的去了半條。”

  秦云舒淡淡的嗯了一聲,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我和你說的可是朝廷機密,從事發到結束,都沒傳出去。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和你說這些,不說聲謝謝?”

  隨意的一句話,帶著和煦的笑,他沒想秦云舒回答,視線一轉落在街道來往行人上。

  “昭府怎樣,于我何干?”

  照舊清冷的聲音,謝煜回了視線,“如此,怪我多嘴了。”

  話落,他又朝著街道看了一眼,不多時起了身,拿了扇子說了句告辭。

  來得快去的也快,不一會出了門,秦云舒疑惑,這副陣仗,仿似他特來此,不是為接近她,而是為套話。

  然他料錯,她這沒有話給他套。很多事,父親從不和她說。

  吱嘎——,屋門被關上,柳意回了身,嘟囔道,“奴婢覺的謝小公子今日奇怪,具體又說不上來。他最后走的架勢,就像見到瘟神一樣。”

  秦云舒并未答話,而是朝街道處看了看,并無異常。

  此刻,謝煜早已上了謝府馬車,咕嚕——,車軸立時轉起,朝著城門方向去。

“小公子,前面是姜家馬車。”還在為找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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