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凌裳臉色又是一變。
她什么意思?
什么叫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他的身上?他真有那么差勁?
“腿上穴道三日自解。”九傾站直了身子,睨了他一眼,“明日這個時候,凌城主就可以活動自如了,自己回祁陽城去吧。孤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陪你浪費時間了。”
說罷,轉身施施然離開了御景閣。
凌裳臉色僵硬,憤怒有錯愕地盯著她的背影,就這樣?
無緣無故讓他在這里跪上三天,然后一聲不吭讓他自己回去?
有這么任性的儲君?
而且,什么叫饑不擇食?什么叫不陪他浪費時間?他有那么差勁?
凌裳攥緊了手,恨恨地在心里咒罵,卻不知道自己在咒罵誰。
簡直…
凌裳咬牙,慢慢冷靜了下來,在心里將她的話回想了一遍,大概理清了她的意思。
他身邊已經有了所愛之人?
心里嗤了一聲,也不知是哪個倒霉的男人被她愛上了?不會是看上了誰,用身份權勢逼到手的吧?
前天那幾個男人里面應該沒有,那個玄三應該也不是,那么,是誰?
她說,他是她心頭的一根刺,所以她才想打碎他的驕傲,想馴服他?
心頭的那根刺…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現在,她卻突然間失去了那般興致…為什么突然間失去了興致?
凌裳皺眉,是因為覺得沒必要,還是因為他沒有了被馴服的價值?
這個想法讓他一靜,然后在心里狠狠地咒了一聲,簡直見了鬼了!
到了十月底的時候,天氣進入了深秋,越發涼爽,平靜安穩的空氣中似乎也終于染上了幾分蕭索的氣息。
東幽朝廷的局勢越發緊張了起來。
相較于夜瑾變得規律而悠閑的受訓生活,東幽的大臣們的日子卻一天比一天更煎熬,丞相溫牧的府邸里每天都有絡繹不絕的人登門求見,丞相府幾乎成了菜市場。
從早到晚,溫牧耳邊被無數的官員口水夾擊,這個商議那個跪求,這個曉以大義,那個動之以情,幾乎把一年的口水攢在了一起。
溫牧面上煩不勝煩,心里卻無數次嘆息著他家公子的老謀深算。
終于在大臣們的神經繃到最緊張,緊張得隨后會斷裂時,溫牧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家公子是個任性的人。”
此言一出,德高望重的老臣們瞬間靜了下來,面面相覷之后,一個小心翼翼地道:“丞相大人所言何意?”
“公子年紀不大,還不想娶妻。”溫牧滿臉無奈之色,把為人手下的悲催和無可奈何表現得恰到好處,“但是他知道,一旦登位之后,少不得要立三宮六院,所以遲遲不愿答應。”
大臣們一聽,表情瞬間變得恍然,恍然中又帶上了幾分怪異。
居然只是這個原因,而遲遲不愿登上皇位?
天下還真有男人不想娶妻納妾的?
簡直怪哉。
三宮六院對很對男人來說,是求之不得的美人恩吧?怎么這位紫霄宮修羅公子卻如此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