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寒的字應當是白瑾見過最好看的字了,即便是來了京城,即便是看見了很多官·方的通報,但他們的字都不如趙寒的。
而這極其遒勁的字體竟然寫了這樣一句通俗至極的話。
“王妃,王爺說了,必須回信。”同慶現在真的是恨死趙王了,他寧愿往冷宮跑,都不想來趙王府。
白瑾想了想,目光就落在了一邊攤開四肢曬太陽的發財身上。
因為要在宮里多呆兩天,所以定元帝允許他們往家里寫一封信,但是…也只有趙寒寫了。
所以,當同慶帶著回信回來的時候,幾個大老爺們兒除了燕護之外,全都湊在這邊等著看趙寒的那個土包子發妻能回一句什么。
關相最先笑了起來,懷著譏諷之意“看這信紙,似乎空白一片,應該是什么也沒寫。對了趙王,王妃可識字?”
“識得比你頭發都多,你說多不多?”趙寒冷眼看了看關相快要禿頂的頭發,這可是明目張膽的反擊。
“你…”關相根本不能回答這個問題。
“快展開看看,看看她回了什么?”定元帝正靠在椅子上休息,他也跟著一群人湊熱鬧。
結果…當趙寒展開那信紙的時候,一群大男人笑的前仰后合…
趙寒咬牙,目光死死的瞪著這信紙上一只狗爪子印。
沒有回信,連一個字都沒有,就是一只狗爪子印。他現在都能想象的到她握著狗爪子往上面摁爪印的模樣。
“朕不懂男女之情?朕也不懂你們家。”定元帝笑了聲,感覺這一天的疲憊都要被這事兒給逗笑了。
“趙王啊,不是我說,這女人啊,不收拾就容易蹬鼻子上臉。”程尚書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你們家每天雞飛狗跳,就是你不會收拾人。你看我們家秀秀。”程尚書說起自己的小妾,現在都覺得心里熱烘烘的。
“你長那磕磣樣兒,連我都嫌棄下手。”趙寒飛過一個眼刀子過來,他極力的忍住才沒有將那封印著狗爪子的信給撕碎。
回去還是得收拾收拾的。要不然,她真的是忘記他到底是誰了。
白瑾這幾日一直在研究新的醬肉。這一年來,這醬肉方子給她和衛子衿帶來了巨大的財富,現下她沒什么事兒,便一頭扎進了灶房中。
趙寒進宮呆了五天,她也在灶房里呆了五天。
好不容易將新的方子給配出來,又給小九做了一碗醬肉面,她就累的癱倒在了床上。
發財已經出去趕鵝子玩兒了,院子里就她一個人。
她身邊一直沒有侍女跟著,所以樂得一個人自在。
就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后天養成的警惕感讓她倏地睜開了眼。
這一睜眼,就看見一個胡子邋遢的人站在窗邊正死死的盯著自己。
他頭發還算齊整,衣服也很干凈,就是下巴上已經長滿了胡茬,看起來…莫名帶著幾分野性。
“拿狗爪子戲弄我?你是我女人,還是狗是?啊?”男人倏地彎腰,拿著自己的胡茬就朝著白瑾的臉上蹭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