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俊的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人群之中,從衛子衿嘴角的血跡就能看出,他剛才打她的那一巴掌到底用了多少的力氣。
“誰準你這樣說她的?”王柳平陰著一雙眼睛,仿佛盛了許許多多的怒氣。
“我說什么了?”衛子衿被他扇的,整個人都有些晃,她擺手,拒絕了兒子的攙扶,就那樣平靜的看著對面的清俊男人。
“你有什么資格詆毀她?她根本不是攀高枝,她是為了我!!”像是終于肯面對這個事實,王柳平一臉掙扎難受的道。他眼睛猩紅,聲音里的惡劣情緒全都朝著衛子衿身上砸了來“她是為了我,如果不是她,我根本沒有不會接連晉升兩級!”
“你他娘的放屁!”倘若說,他打給自己的那一巴掌她還能承受,可王柳平的這一番話完全將衛子衿給激怒了。
他升官什么時候成了梁知的功勞?她們衛家前前后后砸了那么多銀子,又在京城給他活絡人脈,鬧了半天,竟然都成了梁知的功勞?
衛子衿大聲的笑了,眼底什么情緒都沒有了,她往前走了一步,一直走到了王柳平的身邊,聲音擲地有聲“王柳平,你給我聽清了。你現在的晉升確實有梁知的原因,畢竟別人搶了你的女人總得給你點小恩惠。可你記住了,這背后的功勞,有我衛家一份兒,別什么東西都安到你的白月光上去。”
此時此刻,衛子衿才肯承認當初白瑾說的話——梁知,確實是一個可怕的女人。
能讓一個男人被·綠還這樣心心念念的護著她,她真的不是一般人…
說完,她也不去管王柳平眼底的憤怒,王婆子臉上的嫌惡。她轉身就走,這一次,可真是走得徹底。過往的十年,都如過眼云煙。十年可能連梁知出現的十天都不如。
衛子衿臉上的紅印子很是明顯,她向來不是一個在乎別人眼光的人,就頂著那巴掌印往前走。
“娘!”王慎行站在中間,他看看左邊衛子衿的背影,又看了眼右方失魂落魄的王柳平。七歲的小男孩終究還是喊住了那抹倔強的背影。
“干嘛?”衛子衿沒有回頭,聲音倒是大的很。
“帶我走。”他站在那里,臉上的表情木木的。
“你不是要跟你爹走官路嗎?”衛子衿腳步都沒有停。她遠嫁到此,沒有親人,唯一依賴的男人也變成這樣,兒子隨爹…當初那么執拗的走出這一步,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
眼底有什么酸澀,她剛要大步走,右手忽的被人給攥住了。
王婆子原本一直記恨的盯著衛子衿,可一看見王慎行跟著衛子衿走了,她立即瘋狂的又撲了上來。
可之前被她誤打的慎行忽然轉過了頭,他腦袋上的紅色巴掌印同樣明顯“奶奶,你護著我爹。我若不護著我娘,就是不孝。”
說完,他忽的朝著王婆子和王柳平的方向跪了下去,朝著兩人磕了三個頭,驚得王婆子眼圈都紅了。
“行兒跪謝爹和奶奶的養育之恩。”因為磕頭的原因,他的腦袋上幾乎是血紅一片了。
王婆子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討厭孫兒的執拗和死板!
“走了,娘。”小手牽住衛子衿的,小小的男子漢在這一刻,被迫成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