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是個話極其少的人,跟性格張揚狂放的趙寒相比,他更像是一塊木頭,并沒有什么沉重感。
此時,他安靜的站在趙富貴的對面,臉上也很平靜,對于趙富貴接下來要說的話,他好像也沒有什么期待。
趙富貴見趙春這模樣,他忍不住用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朝地上砸了去,似是恨鐵不成鋼,但沒等趙春說什么,他忽然嘆了口氣:“你這樣的性格也好,能守住秘密。”說著,趙富貴就從懷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個薄薄的小布包,在趙春不解的目光中,他將小布包放到了趙春的手里:“這東西你拿好了,這是咱們趙家幾代人傳下來的寶貝,你可能不知道,咱們家祖上是有名的泥瓦匠,當年老祖宗被抓去修皇陵,在皇陵即將建成之時,為了封閉所有消息,防止有人盜墓,參與修建的所有匠人都被喂了藥,老祖宗多留了個心眼兒,提前挖了個洞,這才逃了出來。至于這布包里的東西,我也不知是什么,只是,爹身體每況愈下,以后,你便好好收著,隨你處置。只是,勢必不能同外人講。”
趙富貴說完這話,就連遠遠偷看他的白瑾都察覺了出來,他仿佛一夜之間又老了十歲,明明才五十歲,身體已經佝僂了下去。
“任我處置是嗎?”在趙富貴即將出去的時候,趙春忽然又問了句。
趙富貴點了點頭。
………
一直到兩個人的身影都走了出去,白瑾這才松開捂住小家伙兒嘴巴的手。
小家伙兒一句話不說,匆匆扒拉完飯,就拉著白瑾往外走。
“娘親,要告訴爹爹嗎?”小九牽著白瑾的手,大眼睛轉啊轉,很是糾結。他明顯是想告訴他爹的,但還是先跟白瑾請示,這讓白瑾的心熱乎乎的。
“去找你爹過來,就說我腳崴了,讓他背我回家拿藥。”白瑾隨便捏了個由頭,然后人就閑散的靠在門口的大石頭上。
其實,在她看來,這件事兒告不告訴趙寒都沒有什么用,聽趙富貴那意思,那布包里的東西只怕是什么地圖或者財寶。倘若安全還好,倘若這事兒傳出去,這東西勢必會招來禍患。但按照趙春的性格,十有八九會把這東西給銷毀…
………
趙寒正被族中幾個老人拉著在說話,這些老人也算是看他長大,嘴里念叨的無非是回頭是岸,收斂點脾氣之類的。
就在趙寒很是不耐煩的時候,一道胖乎乎的小身影哼哧哼哧的跑了過來。小爪爪搭在他的膝蓋上,奶聲奶氣又急匆匆的道:“爹爹,我娘親崴腳了,讓你背她回家!”
“惹禍精,就沒有一天能安分下來!”趙寒說著,一把將兒子抱了起來,順便同一群老人家道:“幾位長輩,家里婆娘不聽話,我得回去收拾了。”
說著,大步就往外走。
趙寒正抱著兒子去找白瑾呢,結果走到院門口,遠遠的就聽見了幾個村 婦奚落譏諷的聲音:“聽說這臉上都劃了好大一道疤吧?毀容了還穿這種城里人才穿的裙子,還真當自己是城里的大小姐呢?”
“就是,小狐貍 精。”
“不是腳崴了嗎?上來。”趙寒這次意外的,也沒發飆,他放下小九,然后在白瑾的面前蹲了下來。
看著那寬闊的背,白瑾一言不發的爬了上去。
“他們罵我,你都不幫我。”見趙寒不說話,她擺了擺腿,哼唧了句。
“你還罵我呢?我是不是該毒啞你。”趙寒側頭回了句,可白瑾的腦袋原本就趴在他脖頸的右側,趙寒這樣一側頭,兩人的唇猝不及防的觸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