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喬氏等著趙寒收拾白瑾的時候,她忽然發現,對面那煞神一般的男人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一把小小的刀子在他手中玩轉的很是順手,他垂眸,修長的手指拿著刀子在修著那小塊羊皮上的毛。他什么話都沒說,就只是單純的重復著這個動作。
“爹爹,你在做什么?”趙小九仰著小腦袋,很是不解的問趙寒。
趙寒看了眼兒子,然后跟那雙如鷹隼銳利的眼睛就落在了喬氏的面前,聲音低沉:“我送你走,還是自己走?”
“我…”喬氏被他瞧著,只覺得自己的腳下仿佛生了根一樣,動也不能動。
“再來煩我,殺得就不是羊了。”趙寒對喬氏一點耐心都沒有,不等喬氏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就坐在了屋檐下開始修整那張羊皮,趙小九捏著小鼻子蹲在一邊,小小的一團,目光中始終帶著好奇。
不過很快,他好像也反應過來了,小聲音糯糯的道:“爹爹,羊毛不如兔毛好看。”
“嬌氣的你。”趙寒輕笑了一句,黑眸里落了點星輝。
趙小九昂著小腦袋。
誰也不知道,趙寒剛剛這句話,到底說的是孩子,還是那個已經在炕上呼呼大睡過去的女人。
中午被喬氏的聲音吵醒的時候,白瑾已經迷迷糊糊了,所以她也不知道喬氏具體是什么時候走的,等她醒來的時候,最先入耳的便是從窗外傳來的小孩子脆生生的聲音:“爹爹,后娘懶,還在睡覺覺,都要吃晚飯了。”
一聽見這句話,白瑾立即清醒了,她大力的從里面拍著窗戶,聲音有些得意的道:“趙寒,我要吃白米飯,我還要吃紅燒肉!”
里面的窗戶被拍的啪啪響,院子里聽見這動靜的父子倆,忙活的動作全都一頓。
“爹爹,后娘還饞!”趙小九皺著小眉頭,跟兩條毛毛蟲一樣。
趙寒起身,將羊毛皮曬在繩子上,這才朝著屋子里走了進來。
不知道為什么,聽見那沉穩的腳步聲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白瑾的手忍不住的顫了顫。
這狗男人走路都那么嚇人。
就在她腹誹的時候,高大冷冽的男人已經站在了炕前,而她還保持著趴在窗臺上的姿勢。
“想吃紅燒肉?”男人獨特的低沉聲線在白瑾的耳邊炸開。
白瑾點頭:“是啊。”
“那你想不想吃酸菜魚?”男人繼續問道。
白瑾依舊點頭。
見她點頭如搗蒜,男人忽然笑了,他的身子往前傾,兩只結實的手臂撐在炕上,因為挽著袖子的緣故,他胳膊上的線條極好,似乎連毛孔都在透露一種力量感。只是,這樣的姿勢難免會給人造成極大的壓迫力。
見他又是這般,白瑾忽的哼了一聲,她嬌蠻的往前一坐,抬頭挺胸準備和趙寒正面杠,結果,那男人忽然低頭,眼神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也沒多大,不用這么挺。”
白瑾:“…”
見她臉色爆紅,男人的唇角微微抿起,聲音里露出了些許被取悅了的意味:“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作天作地,我就會放了你,嗯?”
白瑾心里又是一口重重的吐血,這條路,又被這個男人一眼給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