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妮的媽媽噙著淚:“法師,您是母神廟內最德高望重的法師,若是連您都沒有辦法,難道孩子每個月都要受到這樣的折磨嗎?”
溫妮爸爸大衛也開口了:“我們去做功德,我們捐很多錢去做慈善,這樣也不能抵消這個神罰嗎?”
艾德琳雙手合十:“我明白你們的意思,只是神親自降下的詛咒,我確實無能為力,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只能夠說這么多。”
艾貝兒:“艾德琳終究還是心軟了,這不是在讓別人怨恨殿下您嗎?”
姜蟬勾唇:“她是母神廟內的法師,不是我的廟祝,她自然不會為我說話。歸根結底她還是人,她骨子里還是偏向人族的。雙方立場不一樣,談不上對錯。”
艾貝爾:“殿下,你不難過嗎?”
姜蟬:“我為什么要難過?她和我有什么關系嗎?既是無關之人,我為什么要難過?我的情感非常寶貴,不應該浪費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艾貝兒嘟嘴,反正她就是心情不好。
姜蟬捏捏她的臉:“行了,回去吧,這件事不會這么輕易就結束的。有些人啊,不會這么甘愿就此認罰,他們會想方設法的尋找破解之法。找到我這兒來,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艾貝兒:“若是他們找到您這兒來,殿下您會幫他們嗎?”
姜蟬挑眉:“我看著是那種不計前嫌的人?他們若是今生不想受罰,那么神罰會帶到來世,每拖一世,神罰的時間都會累加,痛苦也就越甚,畢竟這是綁定在他們靈魂上的詛咒。”
艾貝兒這才解氣:“就應該這樣!”
就像是姜蟬預料的一樣,沒到三天,安尼爾以及大衛一家就找到了艾倫面前,畢竟如今姜蟬對外的主事人是艾倫,想要見到她只有走艾倫的路子。
“既然這樣,那就見見吧,有些人就是這樣,不到黃河心不死。”
姜蟬無所謂,她無意跟人解釋自己的行事,但是總是有人糾纏不放,那就要當面說道說道了。
安尼爾和凱莉以及大衛和溫妮的母親瑞莉走在前面,安東尼和溫妮跟在后面,想到要再度見到姜蟬,兩人腿都發軟。
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尤其是在見到那天姜蟬神鬼莫測的手段以后,這兩人對娜娜的恐懼已經到了一個峰值。
更何況在經過了一次月圓之夜后,他們恨不得離娜娜越遠越好。但是若是能夠因此解除了詛咒,就算再恐懼,他們還是來了。
如果說溫妮對娜娜是徹徹底底的懼怕的話,那么安東尼對娜娜的情感就很復雜了。他記得當年他是真心喜歡娜娜的,可是后來怎么就變了呢?
他怎么就喜歡上艾麗莎了呢?如今想想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在姜蟬捏碎了情咒的符牌后,安東尼只感覺自己的頭腦前所未有的清醒。
當年他到底是因為愛上了艾麗莎,還是因為情咒的緣故?他自己都說不清。
安尼爾走在最前面,他身上畢竟有巫師血脈,對姜蟬的感知最敏銳。這不在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姜蟬的時候,安尼爾頓時跪坐下來:“拜見殿下!”
姜蟬挑眉,她手指動了動,原本跪坐在地板上的安尼爾的上半身頓時被她抬了起來:“說說,你都見到什么了?”
看自己怎么也拜不下去,安尼爾心驚膽戰,他飛快的看了姜蟬一眼,隨后垂下眼簾:“我見到了三頭身的蛇神…”
安東尼一驚,下意識的開口:“你以前不是只有一個腦袋的嗎?”
姜蟬輕笑:“畢竟過去了五百年,我總要有點長進才是。安尼爾,你的天賦果然不錯,若是走巫師的路子,成就不比伊桑差。”
安尼爾現在也知道伊桑是誰,畢竟安東尼已經什么都交代了。至于有關于娜娜的事情,安東尼和溫妮確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凱莉在安尼爾身邊跪坐下:“殿下,我們這次冒昧過來,就是為了兩個孩子的事情…”
姜蟬:“安尼爾和溫妮身上的詛咒是我下的,你們既已去過了母神廟,那就該知道我這么做是合乎母神心意的。若是每一個冒犯了神明的人,神明都這么輕飄飄的放過,那么神還有什么威嚴可言?”
瑞莉也在后面拜倒:“可是他們還小,殿下您對他們的懲罰是不是太重了?”
姜蟬抬眼,看著客廳中跪坐的眾人,眼神清凌凌的。
“娜塔莉,哦,我應該稱呼你溫妮,”姜蟬看著跪坐在最末尾的溫妮:“也許在世人眼里,前世和今生沒有任何關系,但是在我眼里,不管你輪回幾世,你還是你。”
“你曾經做過的孽不會因為你輪回幾世而有所減少,有些債,欠了的都是要還的,尤其是欠了我的。”
看溫妮瞪大的眼睛,姜蟬覺得了無意思:“你不會覺得你前世青燈古佛一生,就已經足夠償還你曾經的過錯?”
她戲謔的勾起唇角:“正好今天大家都在,也應該讓你們心服口服。”
她動了動手指,客廳中就出現了娜娜和迪恩糾纏的過往。看到前世的娜塔莉故意設計娜娜,讓她在人前顯出原形,引起眾人的憎惡恐慌。
也看到了娜娜被伊桑廢去法力,被封印的場景,客廳眾人全都沉默了。
姜蟬看著安尼爾:“我被封印了四百九十五年,多年辛苦修煉的法力被伊桑拿走,這一切都拜迪恩和娜塔莉所賜。哦,迪恩還欠我一條命,他后來卻反手捅我兩刀,這筆賬又該如何算?”
“我若是足夠心狠,就應該以五百年為期,我被封印了多少年,就應該讓你們也承受多少年這樣的痛苦,讓這個詛咒生生世世的跟著你們。”
“什么時候滿了五百年,詛咒什么時候消失。”
艾貝兒:“殿下已經足夠仁慈,僅僅是五年,若是你們還不識趣,我和哥哥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