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媽媽護女心切:“那就是個沒成年的小丫頭,她居然也能夠將你唬住?紀向榮,女兒在學校受到了欺負,你不僅不幫著她,還這么指責她?”
“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丫頭,有什么資格去圣光女高這樣的貴族學校就讀?讀到畢業也洗不干凈身上那股子窮酸味兒!”
“咱們世琳欺負就欺負了,她還敢做什么不成?只要我們有錢有勢,什么事情擺不平?”
如果是在往常,紀向榮會覺得紀媽媽這話說地沒什么不對,但是現在不同。他點了點紀媽媽:“你以為事情有這么簡單嗎?沒腦子的東西!不行,我得趕緊和老丁聯系…”
他忙給丁市長打電話,可惜往常一撥就通的電話,他打了好幾個也沒有人接聽。紀向榮就知道壞菜了,如果不是有特殊情況,老丁不會不接他的電話!
看紀世琳還在抽噎,紀向榮越聽腦門兒越疼,“別哭了,再好的運氣都被你哭沒了!老丁那邊十有八九是出事了!老丁一倒臺,我肯定討不了好!”
紀媽媽這下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那怎么辦?老紀啊,你可是咱家的主心骨,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紀向榮頭疼欲裂:“都是你的好女兒惹出來的禍事!我告訴你,我要是討不了好,你們母女倆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紀家這邊雞飛狗跳,那邊吳家也不遑多讓。在聽吳慧珠說了今天的遭遇后,尤其點出了權力私相授受這幾個字,老梁和吳仁山交換了一個眼神,知道這次家里是攤上事了。
梁珍舒憂心忡忡:“這可怎么辦?這么大的帽子扣下來,上面肯定是要查一查的。”
問題是他們也經不起查啊,平時還好,只要不捅到明面上來,大家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官、場的潛規則嘛,大家都懂。
但是如今既然被人捅出來了,那么是怎么都要查一查的。
老梁嘆了口氣,他拿座機撥了幾個電話,在聽到那邊的回復后,原本挺直的背脊頓時垮下了:“動作太快了,我聽說老丁已經被控制起來了,想來那小丫頭已經動手了。”
吳仁山急地在客廳里直轉圈:“爸,您可是咱們家的定海神針,您可要想想法子!這一旦接受調查,那可是經不起推敲的!”
老梁捏捏眉心:“我有什么法子?當初就跟你們說,讓你們好好教育子女,你們就是這么教導她的?現在她給家里惹了這么大的禍事,我能怎么辦?”
“我已經退下來了,人走茶涼這個道理你不是不明白。”
吳慧珠就是再蠢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她咬唇:“我去跟她道歉,哪怕是我跪下來求她,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老梁:“蠢貨!她既然做了,就沒有指望你的道歉!你的道歉能夠值多少錢?像這樣的人,你想要她收手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她不達到自己的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梁珍舒也急了:“她有什么目的?她到底想要什么?錢財還是別的?”
老梁盯著吳慧珠:“把你這個同學隋歡的事情跟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吳慧珠咬唇,在她外公面前,她可不敢撒謊。這不將她們之前欺負隋歡的事情一說,老梁就知道這是討不了好了!
梁珍舒也傻眼了:“慧珠,你怎么能在學校搞霸、凌那一套呢?”
吳仁山也知道了事情的棘手,他咬牙:“隋歡的奶奶不是身體不好嗎?我們去找她,請她出面和隋歡說說?以后她奶奶生病治療我們全包了!”
老梁打斷他:“她看不上你這點小恩小惠的!一個人身在女高,連出都出不來,居然能夠知道這些,她身后肯定有人,這么大能耐的人會被你那點小恩小惠收買了?”
“備車,我現在就去圣光女高,我要和這位隋歡同學好好的商談一番。”老梁不愧是官場老油子,很快就做了決定。
目前他就是要知道隋歡到底放出了多少料,他好根據這些來判斷他應該如何應對,現在只希望情況不要太糟糕。
可惜事情遠遠不像他想的那么簡單,吳家一家四口剛剛走出客廳,就被攔下了,為首一人出示了證件:“您好,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一看到這群人,吳仁山的臉都白了,老梁的心更是一下子沉到了海底。對方這是雷霆手段,一來就來一出大的,非得要打地他們不得翻身。
如果對方不是自己的敵人,他倒是欣賞對方的手段了,可偏偏他們站在了對立面。最后看了一眼家人,老梁似乎看到了梁家的衰敗。
老梁和吳仁山被帶走,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梁珍舒和吳慧珠。梁珍舒站都要站不穩了,她癱在沙發上:“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
吳慧珠站在客廳一角,她什么話都不敢說。原本以為下午姜蟬是在危言聳聽,可當事實真的擺在眼前,她真的承受不了。
梁珍舒躺了兩分鐘后,忽然彈坐起身,她開始一個一個的往外打電話。可惜以往非常熱情的朋友們,這次要么就是不接電話,要么就是模棱兩可地跟她打太極。
有個和她關系親近一些的提醒她:“你自己也準備一下吧,老吳這次攤上的事情不小,就算老議員退休了,估計也不能全身而退。”
梁珍舒一聽這話,簡直如墜冰窟。她最大的依靠就是她爸,如果她爸出事了,以后可怎么辦?還有老公,他如果進去了,這個家就徹底的散了。
吳慧珠惴惴不安:“媽,真的…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梁珍舒皺眉:“我沒辦法,我一點辦法都沒有…慧珠,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你給家里惹來這么大的禍事,你現在高興了?滿意了?”
吳慧珠跌坐在地毯上:“媽,我真的不知道后果這么嚴重…我不知道…我要是早知道…”
梁珍舒身心俱疲:“我先進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