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蕭家并不僅僅是教導武學,蕭家還另外開了一個分支就是醫學。作為醫學部的大長老,方添喜是當仁不讓,美地這老大夫走路都樂地胡須翹翹的。
他沒有衣缽傳人沒關系,可蕭家這么多的小娃娃,誰見到他不要稱呼他一句方長老?如今蕭家的醫學聲名不顯,孩子們都小,也只是在這里打基礎罷了。
不是每個弟子都對武學或者醫學感興趣,譬如就有幾個孩子,他們就對金銀特別執著。姜蟬也不拘著他們,在他們習得粗淺的拳腳功夫后,就將他們送到了蕭家名下的各個鋪子里。
留在蕭家本家的都是武學部和醫學部的弟子們,其余的弟子們基本一個月要到蕭家述職一次。畢竟蕭家的眾多鋪子都在本地,來回也方便。
蕭遠是在深夜到家的,他這次回來帶了兩個孩子。在看到這兩個孩子的時候,姜蟬忽然皺眉,她沖著那兩個孩子招手:“你們過來,讓我看看!”
孩子們瑟縮了一下,蕭遠推了推他們的背,兩個男孩兒在姜蟬的面前站定,有點怯生生的。
姜蟬手指搭上了孩子的脈搏,在仔細診脈后,她沖著蕭辰懿吩咐了一句:“把方長老請過來。”
“你們去那張小床上躺下,我給你仔細看看。”
這兩個孩子的脈象倒是出乎姜蟬的預料,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脈象,這倒是讓姜蟬起了好奇心。
半刻鐘后,方添喜跟在蕭辰懿身后進來。
“我說族長,這大半夜的你把我叫過來,這到底是什么事?”
一進門他就抱怨了一句,在看到油燈下孩子們小腿上坑坑洼洼的瘤子的時候,方添喜的話全都啞在嗓子里了。
這些瘤子呈血紅色,按上去卻是硬硬的,好像里面有小石塊一樣。孩子們不疼不癢,在大人摸上去的時候似乎沒有任何感覺。
“你們幾個小孩子快點出去!這病可是會傳染的!快出去!”也顧不上責罵蕭遠了,方添喜趕著蕭辰懿幾個小孩兒出去,隨后老爺子快很準地撕下一塊袖角蒙住了口鼻。
姜蟬無奈:“您老見過這樣的病癥?我倒是第一次見,不得不說這世界之大,果真是無奇不有。”
方添喜哼哼了一聲:“你才多大年紀?這病我三十年前見過一次,那情景可真慘哪。”
老人家說著感嘆了一句:“誰也說不清這病因是什么,只知道突然之間他們小腿上就開始長瘤子,隨后瘤子越長越大,一直長到臉上。等瘤子徹底長到臉上后,這個人也活不成了。”
姜蟬捻了捻手指:“能治嗎?”
方添喜垮下肩膀:“老夫沒有辦法,當年若是發現這樣的人,官府都會把他們驅趕進深山,把深山通往外面的路堵死,絕對不讓他們出來,任由他們在深山里自生自滅。”
蕭遠頷首:“不錯,這個孩子就是我從深山里帶回來的。我在林城的時候,就看到這些孩子們的父母親長都被趕進了深山里,我一直跟著他們進了深山,這才找機會帶著這兩個孩子回來。”
蕭遠說著聲音低沉了些:“那是活生生的上百條人命,我做不到坐視不理。林城距離咱們這里上百里,我就想回來問問族長您對這個病有辦法嗎?”
雖然姜蟬不說,蕭遠心里卻門兒清,姜蟬的醫術絕對是在方添喜這個老大夫之上的。因此他回來后也不是先找方添喜,而是先帶來讓姜蟬看看。
聽著蕭遠說起家人,床上的兩個孩子翻下床,撲通一聲就跪在姜蟬的面前:“族長,你救救我們的爺爺奶奶爹爹和娘親吧!鐵蛋給您磕頭了。”
姜蟬抿唇:“你們先起來,這個病我之前沒有遇到過,我要琢磨琢磨,方長老,咱們倆合計合計?”
看蕭遠轉身要出去,方添喜一把揪住他的袖子,老大夫跳腳:“你可別想走!我告訴你,你帶回來的人,你可要隨侍在側!”
蕭遠無奈:“我不走還不成嗎?”
因為這個病有傳染性,因此姜蟬所住的這個院子頓時就封鎖了,一日三餐都是陳嫂著人放在門外,他們自取。
姜蟬和方添喜圍著鐵蛋和鐵娃研究了一個多星期,才將這兩個孩子小腿上的血瘤全都清了下去。
再給孩子們把脈后,他們已經恢復了健康,熬了一個多星期的姜蟬才松了口氣。
知道自己恢復了,鐵蛋和鐵娃的眼里滿是狂喜,他們抓著姜蟬的手:“族長,你救救我們的家人吧!鐵蛋做牛做馬都要報答您!”
姜蟬順手擰了孩子的腮幫子一下:“我要你們做牛做馬做什么?藥方我和方長老還要再琢磨一下,等藥方改進好,我會親自去往林城。”
蕭遠頭一個反對:“不成,都說會傳染,你怎么能夠一個人去?”
姜蟬挑眉:“服藥過程中需要大夫隨時監測,你懂醫理嗎?”
說著她看了一眼趴在小桌上的方添喜:“方長老又不會武功,他年紀又大了,哪里去得了那么危險的地方?”
“你都能夠從那座大山里出來,沒道理我就不行了。”姜蟬說著挑了挑眉:“你要是不信,要不咱倆練練?”
想到之前被姜蟬按在地上摩擦的自己,蕭遠臉上劃過一絲狼狽,好吧,族長不能以常人對待。
事情既然敲定,再將藥方刪刪改改后,姜蟬才和方添喜確定了最終的方子。
林城。
林城比起運城來,要繁華一些,林城地界有官府,而運城則屬于江湖地界。江湖和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兩不相犯。
姜蟬牽著馬走在街頭,看過去是一片繁華。可這片繁華背后,卻有上百人在深山里自生自滅。想到這里,姜蟬腳跟一轉,她來的時候采買的藥材數量不多,還要在林城這里多采購一些。
當然,她還是要去深山里看一看實地情況,再根據這些人的身體情況采辦藥材。心里思忖著這些,姜蟬在藥房里采購了大批量的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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