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想這么快告訴你的,擔心你承受不了。”姜蟬琢磨了下,手中出現了那塊藺鋒的記憶石,“要不等你緩緩再看?”
“不用,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珞珈一口拒絕:“你知道我的執念,我唯一的執念就是藺鋒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是怎么都要找到答案,我不想最后白白地恨錯了人。”
姜蟬再度嘆氣,“行吧,你看吧,答應我,不要太激動。”
珞珈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出來:“知道,我如果太激動,小蟬你就一掌打醒我。”
看珞珈下定了決心,姜蟬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時刻關注著珞珈的狀態。
只是從珞珈的臉上,姜蟬似乎看不出什么異樣來。她眉心的黑氣雖然翻涌,卻沒有再度擴大,姜蟬的心也悄悄地放下來一些。
從頭到尾地看了三遍藺鋒的記憶,珞珈才將藺鋒的這塊記憶石收了起來。
“我有點亂,小蟬,光是看這些記憶,就知道藺鋒是受害者,我們都是被別人算計的棋子,我心里特別難受。”
“要是我和藺鋒沒有結為道侶,是不是他就不會過地那么辛苦?被魔族控制,日日被九幽靈焰灼燒靈魂,卻還在關鍵的時候護著我。”
姜蟬什么話都不說,這個時候她只要聽珞珈說就好了。
“小蟬,你說藺鋒他有多辛苦?被誤解被折磨,卻無法為自己辯駁…而我還恨了他那么多年,是不是我真的不夠信任他?”
“我知道他是一個端方的人,可卻沒有及時發現他的異常,如果我早點發現,我們也不會走到如今這個結局。”
“說來說去,都是心頭血招致的禍端,如果我沒有這些心頭血,是不是我和藺鋒之間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
看著已經陷入自責當中的珞珈,姜蟬嘆了口氣,說來說去都怪極夜和墨月這兩個狗東西!
“別人有心算無心,你們有這個結局也是可以預料的。可如果沒有了心頭血,那么你和藺鋒也沒有這段緣分。”
姜蟬開解她:“你現在是連自己的心頭血都恨上了嗎?按照你這個思路,我有好東西,反而成了我自己的過錯?這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論,有罪的是極夜和墨月,而不是你。”
珞珈喃喃自語:“不錯,有罪的是他們,可這個代價也太大了,你說如果我沒有回來,是不是我的心頭血真的被墨月和極夜算計走了?”
姜蟬頷首:“有這個可能,不說這些了,得知這背后是極夜和墨月在算計,藺鋒和你都是受害者,我想你上輩子的怨恨應該釋然了吧?”
她看了一眼珞珈眉心的黑氣,黑氣在漸漸地縮小,她眉心的那道裂口越來越小,想來再閉關一段時間,她就能夠徹底地消滅心魔了。
珞珈也察覺到自己的狀態,“是的,當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極夜和墨月在搗鬼的時候,我對藺鋒就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恨意,反而格外心疼他。”
姜蟬頓時明了,想來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夠回去了。原本以為她要在這里待上上萬年,現在看來,等珞珈的心魔全都消滅后,錘煉玉骨這事兒就得要她自己來了。
作為一個神女,珞珈當然有自己的驕傲,姜蟬可不覺得珞珈在消滅心魔后還想一直躲在暗處,那么那時就是她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我只是很難過,難過我不是那么地信任他,難過他承受了那么多卻有口難言,難過我們彼此都受盡折磨。”
姜蟬無奈:“只是當局者迷罷了。”
“是的,當局者迷,當局者迷。”珞珈的聲音漸漸地消失,今天的沖擊太大了,她一時需要時間緩緩。
知道了前因后果,珞珈這次用了不到一年就徹底地克制住了心魔。當她再度出關的時候,迎接她的是姜蟬欣慰的眼神。
“你能夠走出來,真為你高興。”
珞珈:“還是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幫助我查清楚事實真相,也許我一輩子都會抱著對藺鋒的誤解,或許我這重來的一輩子依然走不出來。”
姜蟬摸摸鼻子:“客氣的話不用多說,你如今恢復了,那么接下來的修煉就你自己來吧,你沒有異議吧?”
珞珈挑眉:“當然,之前一直隱于暗處,是因為我生了心魔的緣故。”
姜蟬瞥了一眼珞珈,“當你回到你的身體的時候,你要經歷雷劫,修為上的雷劫我幫你扛了,問心劫就要你自己來了。”
每次雷劫的最后一道都是問心劫,度過去了,修為再進一步,度不過去,那不好意思,輕則修為倒退,重則損傷根基。看書室wap.kanshu侍 姜蟬這也是給珞珈打預防針,她猜測她來到這個世界,天道估計早就知道,所以珞珈如果掌控了自己的身體,那么毫無疑問,從雷劫三重到雷劫七重的問心劫她全都要經歷一遍。
珞珈:“你不是也度了問心劫嗎?你有什么感受?”
珞珈輕笑:“你才多少歲?就敢自稱自己見多識廣?”
姜蟬一本正經:“相信我,眼界這東西和年齡真沒有太大關系。在我眼里,你就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白瞎了這么大的歲數。”
珞珈嘀咕了一句:“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你那位清源上仙說你現實年齡不過才十六吧?你還好意思說我?”
姜蟬耳朵動了動:“說到清源,我倒是有話問你。像你們這樣的位面已經是高武位面了,清源的手能夠伸地這么長?居然還能夠和你做交易?”
“我不覺得以你的驕傲,你會和一個不如你的人做交易,尤其是這么珍貴的心頭血。”
珞珈嘆了口氣:“你這個人,很容易抓住細節。她確實不簡單,可我也不清楚她的底細,你若是想知道,后面你自己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