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點左右,水月和章曼琳穿著長袖長褲地進了山,至于來的幾個客人,還都在客房里呼呼大睡。水月也沒有吵醒他們,兩人悄悄地離開了老宅。
章曼琳手里拎著一個精致的小籃子,貪婪地看著秀麗的大山:“還是你的生活愜意,每天都能夠看到這么優美的景色,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不像我,每天呼吸的都是排出的汽車尾氣。”
水月:“有利有弊,這里很幽靜,弊端就是太僻靜,人跡少至,大家都是日落而作,日出而息。”
章曼琳抖抖肩膀:“我骨子里還是喜歡熱鬧的,來這里放松下我可以,如果長期地讓我待在這里,我就不適應了。”
水月:“所以你喜歡的才是最好的,不要太貪心,太貪心了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章曼琳想想也是,“這個時候的山上都有什么?”
“就是一個小小的丘陵,這山不大,有幾棵栗子樹,我就是來撿栗子。這個時候正是板栗成熟的季節,板栗做菜也好吃。”
小山離水家老宅不遠,也就五六分鐘的路程。兩人在小山上忙活了將近兩個小時,最后是滿載而歸。
水月背后的背簍里板栗都堆地冒尖兒,章曼琳手里的小籃子也裝地滿滿的,都是在山里摘來的野果子。
水月和章曼琳回來的時候,賀煜宸等人都午睡起來了,此刻正在客廳里聊天。
章曼琳蹲在井邊:“我先將這些果子洗出來。”
水月倒著板栗:“用井水冰鎮過會更好吃。”
兩人在天井里忙碌,賀煜宸走出來:“曼琳,我來幫你吧,你先去歇歇?看這一身汗。”
章曼琳移開位置:“那就你來吧,水月,我先借你的浴室洗個澡?”
“你去忙吧,這里我來就好。”
對于賀煜宸和章曼琳的互動,水月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她也想有人像賀煜宸一樣愛她照顧她,可再想想自己如今的境地,水月又將這絲希冀壓了下去。
她如今工作才剛起步,實在是抽不出心思去談戀愛或者想別的,不如等工作穩定了之后再說。到了那個時候,想必她會比現在更加成熟,也更懂得如何平衡工作和生活。
“小月亮,你們這山里還有板栗呢?”
杜博誠不認生,手里捧著一角小點心,大咧咧地蹲在水月的身邊。
水月瞥了他一眼,小月亮,這人也真叫地出來。話說那點心看著很眼熟啊,這人可真是厚臉皮。
“嗯,附近山上的。”看了一眼杜博誠,水月低頭徑自忙碌。
她戴著一副手套,無視板栗外殼那尖尖的毛刺,右手輕輕一握,板栗外殼就應聲開裂,隨后就蹦出幾個圓滾滾的板栗。
看水月做地很輕松,杜博誠以為真的很輕松。看旁邊就有手套,杜博誠戴著手套試探著捏了一把,下一刻就痛地跳腳。
被板栗外殼扎到了。
“你還是不是女人?不是說女人都是身嬌體弱嗎?怎么你這么的…皮糙肉厚?”杜博誠想了想,還是將這個詞說了出來。
水月抬眼看著杜博誠:“你說話小心點,我這個人勁兒大,要是你一不小心哪里磕著碰著…”
一邊看著杜博誠,水月一邊捏著一個板栗外殼,杜博誠立馬閉嘴,他驚奇地看了一眼水月:“話說你還挺有反差的,看著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姑娘,居然身懷巨力。”
“我也不是身懷巨力,我只是力氣比平常人大了一些而已。”水月微微瞇眼,“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武力上比不過水月,還不允許他口頭上得點好處?
杜博誠搖頭晃腦:“小月亮聽著多親近啊?咱們都是朋友,這樣聽著不生分。”
水月:“你朋友挺多?見過一面的就是朋友了?”
杜博誠揉了揉臉:“小月亮,我發現你對我似乎有點偏見。別以為我沒發現啊,我的感知力可是很敏銳的。”
水月將板栗殼歸攏到一邊:“你想多了,只是萍水相逢,我為什么要對你有偏見?”
杜博誠:“你看還不是嗎?我認了你是我朋友,而你卻當我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你看你對顧晉棠那小丫頭都比我客氣,你對我說話的語氣很官方很客氣。”
“顧晉棠是小姑娘,你是嗎?你如果是個小姑娘,我對你也和善。”水月拿著掃帚:“麻煩讓讓,我要打掃衛生了。”
看水月忙著手里的事情,甚少搭理他。杜博誠摸摸下巴,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不愿意搭理他的人,他也看地出來,對方不是欲擒故縱。
這就有意思了,想他杜博誠縱橫花叢這么多年,只有他看不上別人的份兒,哪兒有人嫌棄他的?他長得好,身材好,又有資本,怎么就不招水月待見呢?
“小月亮,你這菜園子打理地很好,蔬菜也種地相當不錯,明天給我摘點回去?”
“你們有錢人的食材都是空運過來的,還看得上我這自家田地里產的?”水月當杜博誠的話是耳邊風,專心地處理板栗。
晚上她準備做一道板栗雞肉,再做一道栗子糕。
“那不一樣,哪里比得上這么新鮮?”
“你要是不嫌棄你就隨便摘,左右我吃不完都是要送人的。”
杜博誠心不在焉:“都說了是女伴了,哪里比得上和小月亮你聊天高興?”
水月菜刀“咣”地一聲落在案板上,菜刀刀尖入了案板三分有余,杜博誠一見頓時就縮了縮脖子。
“我不管你和她是什么關系,但是你們是一塊兒來的,我不希望我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她一直在看著這里,很不友善。”
水月無意去挑撥,她只是說出實情罷了。就說杜博誠是個麻煩,這樣的人居然還有人當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