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神域這邊也知道我這個變數的存在,果然是你算出來的?”
張依依也跟著暫時收了手,反正他們雙方怎么打,也不可能一下子你死我活分出勝負,打打停停耽誤些功夫再正常不過。
不過,她直接忽略掉了老者追問的“綠俏”,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說道:“我就說怎么不論是山海還是禮,亦或你們這里的神域之主,怎么恰好都知道有我這么一個特殊的存在。”
關于變數的身份,最開始知曉時,張依依還是在下界華仁,正是自家師尊告訴她的,而提前算出她這個變數的則是她來時早就已飛升的三瘋師祖。
只不過,那個時候,不論是她還是師尊等人,都僅僅以為她這個變數所能夠管到的無非是整個華仁大世界的生死存亡罷了。
而神域這邊,同樣也有極其精卜算天機者,或許也正因為眼前的老者算出了她儼然已經升級成整個星空戰場勝負存亡的變數,所以以老者區區上神之境,才能得知到諸多唯有神域之主以及個別數核心神明才能知曉的絕秘。
張依依覺得自己運氣當真相當不錯,也許做為一個變數,至少對于仙域而言,她的存在相當負責給力。
正因為如此,所以對于神域而言,她的存在卻是一個另外一個極端,當然巴不得早早弄死她,早早消除掉她這個變數隱患。
老者估計今日震驚的次數已經太多,多到此時聽到張依依的話都差不多已經麻木掉了。
但即使再麻木,他卻還是瞬間理出了剛剛張依依話里的重點“神域之主”。
“你曾見過父神?”
綠俏的消息被他暫且拋到一旁,畢竟聽張依依的語氣,不論是禮還是山海,甚至于父神,都曾當面與張依依提及過,她為變數。
禮以及山海還好解釋,這兩位正是入侵仙域的先遣領主,雙方在仙域碰上并不出奇,碰上了張依依還能全身而退勉強也有可能性。
但她怎么可能親自見過父神?真見著了,父神又怎么可能不直接除去這個孌數?
“算是吧。若是一道影像能夠代表你們所謂的父神,那自然是見過的。”
張依依故意先拋了魚餌:“既然你有你想知道的,我也有我想知道的,反正咱們雙方能聊不能聊的也早就聊了不少,不如再接著聊幾個來回?”
不聊的話那就繼續開打,其實她是真的無所謂,不論是動嘴還是動手,她都能夠爭取到足夠的準備時間。
“星空戰場最大變數一事,的確是老夫卜算得出。”
片刻之后,老夫倒是用實際行動表示了接著再聊幾個來回:“如今看來,當初老夫的確沒有算錯。甚至于,對于你這個孌數的破壞力,哪怕從未低估,但事實證明卻還是低估了。神域專程有提前抹殺變數的計劃,而且為防萬一,當然不止一項目抹殺計劃,只不過如今看來,明顯都已經失手了。”
不僅只是失手,而且孌數如今都直接跑到神域來了,可想而知他們這是失手得多厲害。
“那你們還真挺看得起我,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們對我如此重視?”
張依依笑著點了點頭,驕傲之色并不掩飾。
而后,她很快接了之前自己拋出的關于父神的話頭,主動繼續說道給老者聽:“你們的神域之主估計就是覺得一直沒有成功抹殺掉我這個變數,反倒一次次反轉之下還令他損失極大,所以這才吞不下那口氣,親自送了一道影像穿梭入我仙域,又費了不少心思專程給我布局引我入甕,將我永遠關押,一點點將我磨滅掉。可惜正因為他太過強大,所以能夠親自進入我仙域的僅僅只能是一道影像,最終白白辛苦一遭。”
她本來想說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來著,可立馬反應過來自己才不是狗,所以這話立馬被掐死在腹中。
“那你的運氣可真好,果然不愧為變數,竟連父神親自動手都沒能成功除去。”
老者當然知道父神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哪怕只是父神的一道影像,但親自出手對付孌數卻也是難以想象之事。
“你說得沒錯,我的運氣的確極好,不然怎么能被你們稱之為孌數呢?”
張依依毫不臉紅的跟著自我夸贊,一副全當對方的確是在夸她的模樣:“神域之主光是一道影像便強得離譜,可是費了我跟同伴不少的精力心思才徹底磨滅斬殺干凈,也不知道下一回假若再碰上他的一道化身甚至于分身的話,又將是何等場景情形。”
“呵呵,在神域你若再碰上父神,別說分身,便只是一道化身甚至于影像,唯有一死,再無別的可能。”
老者嗤笑道:“即使你是變數,即使你曾在特定之處特定情況下斬殺過父神的一道影像,但今日絕不同往日,不會再有你的天時地利與人和。”
他看得十分通透,張依依曾經之所以能夠滅殺父神一道影像,必定是占據了無數利好前提,否則真若是實打實對上,不過區區上神的張依依,根本不堪一擊。
能夠成為神域之主,成為諸神之父,那樣的實力根本無法想象。
“那可說不定,畢竟你們也說我是變數,既然是變數,難保就算到了神域你們的地盤,指不定也還能占據天時地利人和,占盡種種利好,占盡各種便宜?”
張依依才沒將老者的嗤笑放在心上,繼續問道:“對了,作了化身與分身外,你們的父神真身到底是什么樣的?整個神域又是否有人親眼見過?你不是說父神有位最寵愛的小公主天霖公主嗎?你覺得天霖公主是否見過她的父親、神域之主的真身本體?”
既然都同意聊了,當然要盡量坦誠一些嗎。
像她一樣,答也答得坦誠,問也問得坦誠,希望老者也要如此,不然的話,后頭老者再想知道什么,她可就不會那么實心眼的有問必答了。
關于神域之主,張依依突然之間有著一種極為奇怪的猜測,當一個人強大到連天道都被其肆意拿捏壓制、全然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轄制約束時,他所身處的這一界域,當真還能夠一直容忍承受得住他?
再大的容器,一旦有東西令其無法承載,超過本身最大的隨極限后,要么容器本身直接崩掉毀掉,要么,便是這個強大到超過承載極限的東西,直接被容器排斥拋棄出去。
神域同樣也等同于一個容器,而那位父神顯然便是一件完全令神域這個容器無法再承載的超負荷之物。
禮也曾說過,父神之所以不斷選擇往宇宙外其他星域擴張,正是因為神域本身早就已經岌岌可危,促使著父神只能不斷從外界擴張中吞噬獲取資源,如此才能不讓神域真正崩掉。
但即使如此,神域還是比著曾經大大不如,不可避免地正在走向毀滅,也正因為如此,想要徹底改變這樣的結果,唯有擇取一處最合適的星域直接與神域合并,才能令神域真正新生,不再面臨毀滅的危機。
所以,他們仙域才成了父神選定下的最好吞并目標。
張依依理清了這些頭緒,最終問題又重新回到了開始,如此早就強大到超出這方神域承載極限的父神,到底是以什么樣的方式令他既沒有被直接排斥拋出神域,同時這么久以來都沒有立馬將這一域給撐爆徹底毀掉?
答案,或許就在對方真身之上。
“見過又如何?沒見過又如何?你不會還以為自己有那能力與父神真身一決高下?”
這一回,老者著實哈哈大笑起來,毫不留情地嘲笑著張依依的不自量力。
“那倒不是,我純粹就是懷疑你們這位父神如今是否還有所謂的真身本體。”
張依依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懷疑,并沒有因為老者天生與她立于敵對關系而覺得有什么隱瞞的必要:“你難道就沒想過,你們強大到連這方天道都能壓制賤踏的父神,這么久以來到底是怎么做到既沒把神域給撐爆,同時也沒被神域給排斥拋丟出去?”
頓了頓,看著老者若有所思卻又明顯出現顧忌的表情,張依依也根本不需要對方回應,徑直拋出了自己的答案:“所以我懷疑你們父神老早便將他本尊本體上的力量一點一點的分開來放到了不同的容器身上,就好像各種分身、化身甚至影像等等。可無論是分身還是化身或者影像,這些容器身上的力量都屬于他本人,也就是說不論分出來多少,他們合在一起時還是一個人的力量,從來都不會有什么真正的改變。除非…”
“除非什么?”
聽到這里猛的沒了,老者下意識地脫口追問,明顯對于張依依說的內容極其在意。
“除非,他真正的本體早就已經不復存在,直接由幾具分身均分掉本體之力,成為幾個全新卻又相聯的個體。如此也就相當于一個人變成了幾人人,分攤到每個人身上的力量自然就少了,這些力量當然就不會再超過神域對他的最大容納,同時合到一起,卻又還是他的力量,一點兒都沒有真正減少。”
張依依并非意想天開,甚至于她覺得父神真身本體早就沒了可能性極大。
這也意味著如果是真的,那么分而化之當然要比直接對付一個真正的整體要更加容易。
不僅是張依依,老者聽完這番話后,第一時間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所以呢,這一切都不過只是你的猜測,你不知我也不知,就算真如此你又能如何,再怎么樣于你而言也不過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不止一回聽到老者說自己不自量力,張依依卻是一點兒都沒不高興。
因為剛剛老者的反應其實已經給了她一些佐證,看這樣子,只怕老者從來就沒有見過神父本尊,不僅如此,恐怕在老者所認知的范圍內,也不曾有人真正見過父神本尊或者知曉本尊的具體消息與下落。
這對她而言,當然是再好不過,畢竟拿捏了這么一個可能性極大的消息,她雖然不能對父神如何,但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能如何呀。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這位老者了,畢竟不是誰都像老者一般,總是能夠給她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你說得對,我的確不能去做那等以卵擊石之事。”
她無比贊同地點了點頭,一副極為受教的模樣:“多謝提醒,我怕死得很,可不會不自量力的自個跑去對付你們父神。”
老者臉色可不好看,他才沒有那么好心提醒,而且眼前這女人竟然好意思說她怕死得很,簡直怎么聽都像是對他們神域一眾最大的嘲諷。
“所以,你到底是如何跑來神域的?來這里最終又想什么?”
他懶得再跟這么個牙尖嘴利之人爭辯什么,索性自己重新提問。
“咦,你不問綠俏的事了嗎?我還以為你跟綠俏之間真有什么特別的關系,或者說真是親孫女呢,看來也不過如此,倒是我想差了嗎?”
張依依說道:“綠俏與你在神域弄出的這些后天奪運之體差別頗大,到底是因為你不想讓綠俏承受太多反噬才對其手下留情,還是因為你們讓她專門針對于我,所以才不敢做得太過明顯反提前讓我察覺露出破綻?”
“區區一個綠俏,是什么關系也不緊了,畢竟她已經失手,沒有了價值。”
老者竟是無情地拋開了綠俏,反倒是十分堅定地繼續問道:“區區一個綠俏,是什么關系也不緊了,畢竟她已經失手,沒有了價值。”
老者竟是無情地拋開了綠俏,反倒是十分堅定地繼續重復問道:“輪到你回答了,你到底是如何來神域的,來此最終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可以告訴你答案,保證不摻半字假話。不過…”
張依依笑瞇瞇地看著對方,繼續說道:“做為交換,你也必做得回答我最后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