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破滅主動示好表示入傳送陣,張依依自然沒有意見,反正來這里的本就都是奔著通往第十層的傳送陣而來,順手都算不上的事,她并不需要心存感激。
但賈放歌卻是格外瞧不上破滅的做派,還特意跟張依依打啥招呼,以為誰不知道他那點兒小心思?
呸,弄得跟多大一份人情似的,還想用連廉價都稱不上的舉動跟他家后輩拉關系,破滅真是做春秋大夢!
不得不說,破滅這人的氣運還真是有些難以言喻。
明明進入后一路好端端的順風順水全無大礙,但誰知竟不知何時遇上了迷宮,一個連魔君這樣境界的修者都鉆來鉆去愣是半天也找不著正確之路出來的謎宮。
好在除了找不著路出不來,其他的危險倒是絲毫皆無,到最后破滅愣是一直在謎宮中轉了半個時辰都還沒有轉出,卻因為在傳送陣百米區域之內逗留的時間過久,直接被傳送陣踢了出來。
這樣的結果,當真讓張依依大開眼界,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玩法。
賈放歌卻是快要笑死,破滅這家伙的氣運向來是比不上他的,沒想到今年更甚,連中央傳送區都到達不了,直接被一個小孩子玩具般的謎宮給困住,最終踢出,想想都覺得活該!
其他人到底不敢似賈放歌這般明目張膽的笑話破滅魔君,畢竟人家只是打不過賈歌魔君,又不是打不過他們,他們當然不會傻到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分辨不出來。
破滅板著一張臉倒是什么都沒說,大概也處劃經驗豐富了,越是這種時候只要自己不覺得尷尬,那么尷尬的肯定就會是別人。
接下來陸陸續續又有其他墜仙進入嘗試,張依依發現眾人所遇到的阻礙果然跟實力沒有什么必然聯系,但也不僅僅只是純粹的氣運。
這里頭,似乎還涉及到了其他一個更為關鍵的東西——氣場同異。
“洛大哥,你也去試試。”
為了證明自己最后的猜測,張依依當然也沒有放過讓自己最為熟悉了解之人親自跑一趟給他看。
比起這里所有的墜仙者,洛大哥同墜仙淵的淵源最為特殊,理論是來說雙方之間的氣場也應該是最為契合的。
所以不出意外的話,她覺得洛大哥應該可以比之前所有人都要平順的進入中央傳送區。
“好!”
聽到依依指使自己,洛啟衡覺得自己也終于可以派上點用途,當即應場便進入了傳送陣百內范圍之內。
事實證明,張依依想的果然沒錯。
洛啟衡一路什么事什么麻煩都沒遇到,百米距離片刻間便走完,直接進入到了中央傳送區。
他抬手朝著張依依揮了揮手,示意自己什么事都沒有,而后也沒有直接浪費這個機會,仔仔細細地將傳送陣觀察了一番,試圖找找看能否發現開啟傳送的方法。
對于洛啟衡一路通暢的絕佳氣運,墜仙們一個個驚嘆不已,但轉念一想洛啟衡量與張依依這對男女的神秘與特殊性,他們倒也很快接受良好。
只可惜,洛啟衡并沒有在中央傳送區多呆太久,簡單的嘗試了幾下根本沒有拿出太多的招術,便果斷放棄了。
等他再次回到張依依身邊時,他倒是主動跟依依匯報了一下最大的感受:“我覺得,開啟傳送的方式應該與其他層的傳送陣差不多才對。”
“不可能,若真那般簡單的話,這么多年以來,怎么會一直從無人開啟進入第十層大陸的傳送陣?”
邊上的賈放歌先一步搶過來反駁著洛啟衡:“那是最基本的操作,每一個進去過的人通通都嘗試過。”
“方法相同,但要求與標準相差太大的話,再試幾萬次也無用。”
洛啟衡卻是相當堅持自己的判斷。
這一下,賈放歌倒是不知說什么好了。
因為如果洛啟衡真猜對了的話,那么這反倒是迄今為止,他所得到的最壞的消息。
什么樣的要求與標準才能夠滿足第十層傳送陣?這根本難以估量好不好。
照著每一層能源不斷成倍成倍遞增的情況來看,別說進入第十層,就是進第五六開始,也根本不可能再有任何人能夠拿得出相應的仙晶數,只能通過輸入自身魔氣來提供啟動能源。
可進入第十層對于魔氣的純度與數量,即便按照最基本的每隔一層三倍遞增來看,這里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墜仙能夠供得起。
除非,能夠有魔君能夠突破,晉級下一階,才有那么一絲可能達到要求。
但事實上,整個墜仙淵第一至九層大陸每一個角落,魔君已經是他們所有墜仙能夠達到的最高境界,根本再無突破晉級的可能。
想再更進一步,就得進入最神秘的第十層大陸,而想進入第十層大陸又必須突破魔君晉級魔王。
這就等于成了一個永遠不可能完成的悖論,賈放歌瞬間覺得自己的心都涼了大半。
“一會兒,我去看看吧。”
片刻后,張依依淡定無比的開了口,她前前后后已經觀摩得差不多了,接下來自然得親自趟上一趟。
見張依依全然沒被洛啟衡的話影響情緒,賈放歌一時間心緒又安了不少。
他果然還是太草率太心急了,既然他的契機就在這里,就在眼前,想來便是再不可能的事,落到這小兩口身上也總將能夠另辟蹊徑,得到解決。
與其操心那些他幾千年都無法做到的事,尋思根本幫不上的忙,倒不如這些通通都交給張依依他們,只需全心信任支撐便可。
“那一會兒你當心點兒,反正還有這么多天,不必著急,一切以安全為重。”
賈放歌對于姑娘與小子的區別對待還是相當明顯的,還特意交代叮囑了張依依依一句,不像之前洛啟衡隨便去。
“我明白。”
張依依點頭表示記下,正好下一刻之前進入傳送陣內的墜仙剛剛出來,便沒再耽誤,徑直走了進去。
傳送陣百米范圍之內倒也并不是說一次只能進入一人,畢竟先前就有搭伴進入者,但一旦一起進入,那無形的結界便會主動視同時進入者為一伙,而且遇到的阻礙也會因為人數不同而產生很大的不確定性,所以不是特別信任的關系,很少會有人選擇搭伙進入。
當然,一旦有人進入百米傳送區域范圍,除非進入者出來,否則的話,其他人再想進,都必須等到之前進入者出來后才行。
這也正是墜仙們敢毫無顧忌進入傳送陣、手段齊出當眾花樣嘗試的原因所在。
很快,所有圍觀者便發現了一個令他們再次驚嘆卻又同時覺得理所當然的情況,張依依與洛啟衡一樣,什么麻煩阻攔都無,就跟散步似的順順利利直接便到達了中央傳送區。
甚至于,不少人都覺得張依依進入之后,貌似傳送陣百米范圍內的光線都變得更加柔和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
而事實上,那的確不是錯覺。
在張依依進入的一瞬間,她卻莫名有了一種重回仙界云仙宗內一峰般的舒適之感。
張依依自然明白這樣的感覺可不是什么錯覺或者異樣,恰恰自己最親身的體會證實了自己先前其中又一種猜測——氣場同異問題。
而這一個區域范圍之內是極可能存在已經同第十層大陸相連的隱形通道,這也意識著她本身的氣場與第十層大陸完全相融。
也意味著,能夠進入第十層者,首先氣運、氣場上就必須合乎第十層大陸的要求。
最后,才是能夠正式開啟傳送陣的手段。
等她進入到中央傳送區,細細察看過傳送陣所有組成部分之后,其他不必要的嘗試也并沒多做,而是直接抬手覆蓋上最中間那熟悉無比的石臺,而后手腕墨鐲小魔域內按照以往的經驗照比例一點點的將魔氣往石臺上輸入。
在輸入魔氣的過程中,她細細地感受石臺與傳送區域中所發生的最細微的異動,對比之前那些大陸傳送時的區別。
一小會兒后,張依依切斷了魔氣輸入,將剛剛那只手舉到了自己眼前,若有所思地看了片刻。
而后,她再次將手放到了石如之上,重新往里輸入魔氣,只不過這一回魔氣的純度以入輸入速度都跟第一回有所不同。
就這般,張依依不急不慢地在中央傳送區反反復復調整嘗試,比起她的虧心淡定,傳送陣百米區域外的眾人可就淡定不下來了。
“魔氣,那是真真正正的魔氣,而且純粹無比!她到底是仙還是魔?”
不少人實在忍不住震驚質疑,畢竟他們之前可都是一起見證過張依依那一身貨真價實濃厚無比的功德金光,可現在如此純粹的魔氣又為何會在她的身上實打實的出現?
這可不是什么之前他們所以為的,張依依用來混淆視線,沒讓其他所有人發現她并非墜仙的虛假掩飾手段,這可是比著墜仙淵里魔君所修煉出來的魔氣都要純粹的真正魔氣!
誰來告訴他們,一個身懷如此純粹魔氣者,怎么可有不是墜仙?
可若是墜仙的話,又怎么解釋那一身的功德金光?
兩種截然相反,甚至于完全矛盾不能共立的東西卻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難道這便是傳說中才曾經出現過的特仙魔體?
“是仙是魔都一樣,反正這不也沒能開啟傳送嗎?”
又一陣熱鬧過后,在看到張依依最終同樣無功而返后,有人不免直接從剛剛的激動熱烈,瞬間失望無比。
沒錯,這么多年從來就沒有人能夠成功開啟通往第十層的傳送陣,找到真正前往第十層的正確之法,本以為今年賈放歌帶來的這對特殊男女能夠給他們帶來些新的希望,卻沒想到再特殊也沒啥區別,一樣無能為力。
“這不是才開始試一回嗎,有你想的那么容易辦到的話,至于這么多年下來卻從無一人辦到?”
也有不少人依然保持著看好張依依他們的樂觀心理,畢竟能有不同就已經是一種進展,還想一步到位想啥好事呢?
“怎么樣?”
見張依依回來了,賈放歌迫不及待地詢問她的感受。
他當然不會受那些議論之聲的影響,畢竟張依依要真一次性成功了,自己一個傳送走了,那他才是真的哭都沒地方哭去。
“洛大哥說得沒錯,開啟傳送陣的方法其實與其他任何一層大陸傳送陣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所需要的能源無法估量。”
張依依并沒有刻意收著藏著自己的發現與結論,畢竟這東西說不說出來都一樣,反正估計信的也不會多,而信且還能有海量驚純度接近滿分的魔氣者,這墜仙淵的墜仙們一個都做不到。
也難怪第十層大陸從來都只是像傳說一般存在于墜仙淵,畢竟進入的條件要求實在太高,高到根本就是直接將這些正常的墜仙們通通文明禮貌卻這毫不手軟的拒絕在外。
她甚至懷疑所謂的第十層大陸本就與墜仙淵第一至九層所有大陸完全不同,它的存在必定是有著某種特定的意義。
而她,卻恰好擁有所有可以開啟進入第十層大陸最苛刻標準的條件,仿佛一切都是為她量身訂制一般,奈人尋味。
“真的?那怎么辦?”
賈放歌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張依依不知打哪來的純粹魔氣,卻并不知道像那樣的魔氣總量夠是不夠:“要不咱們幾人一起進去,合起來試試?”
“人太多了也不行,三個一起最合適。”
張依依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洛啟衡與賈放歌,表示他們三人可以同時進去再試上一試。
賈放歌與洛啟衡自然沒有意見,而其他人見他們打算三人一起合力再做嘗試,倒也覺得正常不過。
至于張依依所說的進入之法就跟其他大陸一樣無差,這種結論推測果然真正相信的人少之又少。
“前輩要是有洞府空間之類的話,最好把你新收的仆從帶上,不然一會兒我們一起進去,留他一人在這等,難保會不會出什么意外。”
臨進之前,張依依狀似隨意地朝賈放歌提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