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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一章 亡、劍冢

  “韓小友似乎早就對唐津的情況十分了解,竟連他早就化神以及所立之道都一清二楚?”

  聽到張依依的話,夏家家主多少有些意外。

  當年唐津出事時,張依依明顯早就已經閉關,壓根無處聽聞這些消息,可想而知是在唐津出事之前便已掌握。

  “夏前輩有所不知,當年我曾無意得罪過唐津最為寵愛的侄女唐希,唐津為替唐希報仇,竟在蒼瑯小鎮外的柳林城親自設伏,那個時候,晚輩便已親自體驗過唐津所掌控的域有多可怕。”

  張依依神色坦然,簡單解釋了幾句:“若非當初拼死一搏廢了唐希根基,這才導致唐津惱怒之中出現失誤,晚輩怕是根本沒法僥幸逃脫,早就成了他們叔侄手下冤魂了。”

  真真假假虛實摻半,張依依并不擔心夏家家主會過多的追問這些細節,畢竟從化神手下逃出升天這種事雖說聽著不可思議,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半絲可能。

  果然,得知這些后,夏家家主雖然十分震驚且再一次的將張依依的實力做出了更高更新的評估,但卻并沒有另做他想。

  修士都有自己的底牌與秘密,他們夏家需要的是與張依依交好,而非挖人秘密、覬覦人家。

  “唐希已于十年前的那場沉淵谷混戰中徹底身死道消,而唐津當初為了救唐希身受重創,不但兩具分身被毀,甚至于本尊都險些被斬。可即使如此,他還是從諸多化神大能手中逃了,直到現在也再沒被人發現過行蹤,至于那半顆飛升果也同樣下落不明。”

  張依依還真不知道唐希竟然已經死了,不過她對唐希素來也沒什么好感,死了倒是件令她省心省力的事。

  至于唐津,當年沉淵谷混戰之后雖然傷得不輕,但到底還是逃走了,這么多年也不曾出現過,想必傷早就已經養好。

  不僅如此,聽夏家家主的意思,這些年唐津雖看似一直沒有再出現過,也沒人發現他的蹤跡,但當年沉淵谷追殺圍剿過他的修士,這年間陸陸續續大多數人都發生了意外,死的死、殘的殘,下場當真很是不好。

  雖然并沒有明確證據表明這些都是唐津所為,但過多的巧合湊到一起,便是硬說跟唐津無關都沒有人信。

  擺明了這就是唐津最為直接的報復,是在替他與唐希報仇。

  也難怪夏家家主要刻意將這些事情告知,更加提醒張依依今后出行之際最好不要落單獨、務必注意安全。

  畢竟對于唐津來說,張依依當年雖然并沒有參與到沉淵谷追殺與圍剿之中,但雙方之間的仇恨卻是一點都不會少。

  如今遍尋不得蹤跡的唐津就像是一條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隨地將可能冒出來咬上一口仇人,那樣眥睚必報的性格,但凡有仇者一個都不會放過。

  張依依兄妹留在夏家還好,畢竟唐津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直闖入夏家來做惡,但這對兄妹不可能永遠躲在夏家里頭一步都不踏出去,是以便得格外的小心注意安全才好。

  “多謝夏前輩提醒,晚輩心中有數,今后必定會加倍小心。”

  聽完夏家家主種種提醒后,張依依很是受教地謝過。

  要是讓夏家家主知道當年廢了唐希根基的人就是她,并且那對叔侄從頭到尾都想從她身上得到他們所謂的秘密怎么樣也不可能放過她的話,只怕將更加擔心她這個夏家有緣人的人身安全。

  罷了罷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心中有數就好,再如何她應該做什么的時候還是得去做,沒可能因為一個不知隱藏在何處,不知何時將會跳出來狠狠咬上她一口報仇血恨的隱患麻煩而永遠寸步不敢行吧。

  “對了,晚輩還有一事想要麻煩一下前輩。”

  片刻后,張依依果斷轉了話題:“晚輩慣用之劍在渡劫之時被毀,如今手中沒有一柄稱手的劍十分不便,晚輩聽說北浮大陸有一處劍冢,里面萬把無主之劍非有緣之人不可得。”

  與其說是北浮大陸的劍冢,倒不如說是這方小世界的劍冢,里頭皆是無主之劍,隨時等有緣者將它們帶出重新賦予新的生命。

  而那些劍的來歷成直到現在都是一個謎,沒人知道它們到底是怎么來的,又是如何聚于一處,但里頭之劍把把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與其說是人擇劍,但不如說是劍擇人更為準確。

  每一年,五大世家以及各大家族子弟都有不少進入劍冢取劍的名額,但真正能夠尋到一把與自己有緣之劍,且可以順利令其認主帶出者,當真寥寥無幾。

  張依依覺得自己倒是可以進去劍冢碰碰運氣、若真有機會得帶出一把稱心之劍自是再好不過。

  當然,即使那里頭真的一把與自己有緣的劍都沒有那也沒關系,好歹身為劍修,她能去見識見識那數萬把的不凡寶劍,也算是開闊眼界。

  “韓小友說得沒錯,那處劍冢頗為壯觀,里頭形形色色地寶劍數不勝數,但凡有緣者,自能從其中擇其一劍令其認主,帶出劍冢。”

  夏家家主自然也知道張依依是劍修,當下便道:“我們夏家每年都有進入劍冢取劍的名額,韓小友想去的話隨時都可以,只需用當初夏某給你們的身份玉牌便可直接進入劍冢取劍,無需其他。”

  每年進入劍冢取劍的修士,百人之中都不一定有一人能夠成功帶出一劍,不過夏家家主倒是對張依依信心十足,完全不覺得張依依會有什么問題。

  名劍有靈,若以張依依在劍道之上的天賦都無法帶出一劍的話,那么其他人就更加想都別想了。

  得知自己進劍冢一事竟是如此簡單,張依依到底還是承了夏家的這份人情,再次謝過后,沒再繼續逗留。

  外頭等著的綠俏與小蟲王看到她出來后,立馬便迎了上來,一人一蟲皆是笑臉相向,倒是顯得無比喜氣洋洋。

  “回去再說吧。”

  張依依抬步便往外走,不欲在這里再做久留,直接帶著綠俏回了夏家當初安排給她們的住處。

  雖說十年了都沒再住過人,但里頭依然與當時自己進靈地前一模一樣,干干凈凈、整整齊齊,仿佛壓根就沒有離開過一般。

  進了自己的屋子,張依依舒舒服服地坐下,由著綠俏忙忙碌碌地給她烹制靈茶,獻寶似的拿出珍藏的靈果“孝敬”于她。

  好好享受了一番,她這才開口道:“怎么這么殷勤?說吧,這是準備干嗎?”

  她算是看出來了,綠俏這般小意討好的,可不僅僅只是因為十年未見單純看到她高興歡喜而已,畢竟她們兩個認識這么多年了,也沒見過綠俏這般歡快地給她斟茶倒水過。

  憑良心來說,她原本并不是很喜歡綠俏這種性子,但相處久了,兩人之間也有著不同一般的牽扯交情,如今對這姑娘也絕不會討厭。

  只要不是什么違背她原則底線之事,只要不過份,她倒并不介意滿足一下眼前笑得像朵花兒一般的姑娘。

  “韓琳妹妹想多了,我是那種有事才獻殷勤的人嗎?”

  綠俏當下表示反對:“這不是那么多年沒見格外激動嗎。再說如今你又晉級金丹,一下子金丹中期了,這么大的喜事我高興還不成呀?”

  “哦,既然沒事那就算了。”

  張依依見狀,也不點破,只是故意送客:“正好我也有些累了,想好好休息休息,你要沒事就帶著小蟲王先忙你的去吧。”

  “別別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綠俏倒是不敢再假客氣,只得立馬說道:“是這么一回事,我就是想問問你,這次出關后應該不會再急著進靈地閉關吧?”

  “就這?”

  張依依有些不解地看著綠俏。

  說實話,夏家對他們幾人還真是十二分的禮待,像靈地這樣的地方便是夏家嫡系子弟除非晉級關頭或者重要的一些時候也不可能一天到晚總呆在里面修煉。

  而他們在里頭一呆就是十年,洛啟衡如今還在里面一看就沒有急著出來的打算,人家硬是一點都不在意,當真給予了他們最高自由與待遇。

  “沒錯,就是這個。”

  綠俏想了想也沒隱瞞,如實說道:“實不相瞞,最近半年開始,我越來越清晰地感覺自己可能真的快要離開這方小世界了。所以打現在若是方便的話,起我想一直跟在你身邊,把握好這個機會。”

  若是張依依再次閉關的話,再如何她還是有些不太方便的,所以她是真的不希望這個時候張依依繼續進靈地閉關。

  只不過,這話她有些不太好意思說出口,畢竟總不能強求人家不去閉關吧。

  可她最擔心的是,萬一這離開的機會正好就在張依依閉關之際,且正好得挨得張依依很近才行可怎么辦?

  “要就是這么一回事的話,那你倒是不用擔心。”

  張依依也沒為刻意拿捏對方:“短期內我不會再閉關,休整幾天后打算出門去一趟劍冢試著擇劍,你想跟的話跟著便是。”

  “韓琳妹妹你可真是太貼心了!”

  綠俏當下松了口氣,笑得眉眼彎彎。

  而她的靈寵小蟲王早就尋了張依依懷中一處位置窩著,一點都不想看自家主人那諂媚的傻樣。

  “你的感覺準嗎?”張依依突然問道:“你說的快要大概是多久?”

  “準呀,肯定準,而且我估計著應該就是這半年或者一年之間吧。”

  綠俏很是自信地給出了答案,至于這答案是如何來的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但肯定是不會有錯的。

  因為時間越離得近,她體內某處的變化就越加明顯,而自從張依依出關晉級后,那種感應更是成倍成倍地增長起來,仿佛在不斷地催促著她做好最后離開的準備。

  “那行吧,離得近了就好。”

  張依依倒是無所謂,反正只要不影響她的事就好。

  雖然到現在為止,她也完全摸不著頭腦綠俏到底會以什么樣的方式離開這方小世界,自己在這中間又將起到什么樣的作用,但真快了的話自然再好不過。

  早些將這聒噪的小姐姐送走,她身邊也能早些少塊牛皮糖,樂得少些事。

  隨后又簡單聊了幾句話,張依依直接將蹭在自己懷中不肯走的小蟲王扔回給了綠俏,定好幾天后出門的時間后便將這一人一蟲趕緊著給弄走了。

  這再不走,毛球都快要不耐煩到炸了,簡直一點眼力勁都沒有呀。

  關上門,弄好防護陣,張依依這才連忙將還在妖獸袋里呆著的毛球給“請”了出來。

  “那只丑蟲子是誰?”

  毛球蹦出來后看著張依依說的第一句話便是臭著臉質問張依依。

  嘖嘖,它這才睡了多久沒出來,張依依竟然這么快有了新歡了?

  “呃…毛球,你這是吃醋了嗎?”

  張依依先是愣了愣,而后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一笑,還真有些止不太住,不僅僅是因為毛球為了小蟲王而不爽地質問自己,更是因為此時的毛球比著原來的模樣變了不少。

  看來那團黃泉之火當真對毛球來說是再好不過的補品,如今這樣子明顯是徹底煉化了,還晉級了,不然怎么連樣子都變得不同了。

  體形大了一小半,滿身的毛刺又密了一倍,刺尖泛著銀色的光跟打磨過似的怎么看怎么搶眼,更為主要的是,這家伙竟然比原來多長出了一條小小的尾巴。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你才吃醋,你全家都吃醋!”

  毛球怒了,跟炸毛了的貓似的,撲騰起來抬起爪子就想撓張依依。

  不過毛球怒歸怒,卻并沒真傷張依依的心,沒見那爪子都只是往張依依肩膀上去,也沒真拼命,根本傷不到人。

  “得得得,我不笑了,不笑了還不行嗎。”

  張依依見狀,連忙一把將毛球給抱住,努力止了笑撫了兩把毛球的背脊替其順毛,但多少還是有些忍不住問道:“毛球,你這是晉級了吧,怎么又長出條尾巴來了?難道你們空間雷獸跟九尾狐還是親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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