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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6 又一回

  平武大長公主接到信急忙回京,一臉黑色。

  呂氏見院里的人全部跪下,口稱“公主殿下”,知道是高兆的婆婆。

  她一直跪著,旁邊兩個下人守著她一看裝扮和神色就不知是高家下人,魂都嚇沒了。

  見公主進來,呂氏急忙抬起被打成的像豬頭的臉,大喊:“公主,公主,我是高兆的叔祖母,不關我的事,公主饒了我呀!”

  連哭帶喊,平武頭都沒回,蔣嬤嬤回頭看一眼,守著呂氏的人對著呂氏又是一巴掌,喝道:“叫殿下!”

  呂氏被打的嘴都歪了,哪里還能發聲,恐懼的發抖。

  平武進屋見高兆平躺著,江氏和高翠守著,她緩了臉色,上前彎腰輕聲問道:“現在如何?”

  江氏和高翠趕緊下炕行禮,平武一擺手,只盯著高兆看。

  高兆見婆婆來了,要起身,暈呀,再暈也忍著,勉強說道:“娘怎么來了,媳婦沒事,就是頭暈。”

  平武上前炕沿坐下,扶著高兆躺著,“別起來,頭暈躺著就好,你先歇著,我去前院問問太醫。”

  高兆沒有多想,古代內宅孕婦最大,更何況她是二爺媳婦,公主婆婆緊張很正常。

  她只好繼續躺著。

  平武去了前院,看到慶王爺臉色不好,一驚。

  聽了吳太醫的話,著急,“為何這樣?”

  吳太醫道:“得此病癥的人不能著急生氣上火,要平和休養,二奶奶有孕不能施針,不能喝藥,只能靜養。”

  平武看向慶王爺,這才問道:“你干嘛來了?”

  慶王爺這才添油加醋把高家二房來京的事說了,把香蘭說的話說了一遍,只不過他還不知二房來找大房何事。

  平武大怒,站起來說道:“高興祖父任由二房在此鬧事?”

  高成繼在門口守著,聽到公主怒聲,門外跪下道:“殿下,草民兄弟從鄉下來,不知禮儀,請殿下饒了草民兄弟。”

  高成望在院里瑟瑟發抖,看兄長跪下,他撲通跪下磕頭,求饒的話都不敢說。

  魯國公在旁邊沖他問道:“你咋不問公主殿下要印章給你看看?”

  高成望哪敢說話,一個勁的磕頭。

  慶王爺見姐姐發怒,忙說道:“這事交給我,姐先接外甥媳婦回府,讓吳太醫留在府里。”

  “薰生媳婦頭暈,起不了身。”

  “準備藤床,抬回去,哪能在這里呆著。我去準備。”慶王爺起身往外走。

  高文林這時也趕回來了,進院拉著一個下人問清楚,顧不上看閨女,急匆匆來到前院,聽到慶王爺的話,他轉身吩咐下人去后院準備藤床。

  慶王爺出來聽了高文林的話,問道:“你家藤床都有?”

  高文林躬身回道:“回王爺,那年小女被馬車撞時用過的。”

  慶王爺一噎,那年用過的,還帶到京里?

  老狐貍,說這話是給姐姐聽哪,你撞了我閨女,所以我家什么事希望你不要怪罪。

  女兒現在懷的是吳家的血脈,女兒在娘家出了事,婆家責怪娘家那是肯定。

  人家不管你大房二房,都是高家。

  高兆又一次躺在藤床上在京里遛了一圈,柳樹巷到公主府不近,四個健壯婆子抬著她,旁邊兩個拿著布遮著,高兆是一路吐回去的。

  藤床晃悠呀,高兆終于體會了香蘭說暈船的感覺,一晃悠犯惡心,苦膽都要吐出來。

  京里人奇怪了,這是怎么了?剛想打聽,被王府護衛驅趕,嚇得躲遠遠。

  高兆:我是什么命呀?這下要出名了。

  慶王爺護送姐姐一行人回去后,急忙回王府,得給母妃說情況呀。

  賈老太妃一聽也著急了,懷上了又得病,她連聲讓兒子去找侄子賈宏光。

  賈宏光來了聽了后,又掐掐算算,說沒事,啥事沒有,太妃問道:“是閨女還是小子?”

  賈宏光說:“算不出來。”

  太妃哦了一聲不再追問,人平安就行,生男生女都好。

  慶王爺又把高家事說了一遍,這會知道二房來干嘛了,賈宏光武成縣住過,高家事他一清二楚,二房能做這個事,沒啥奇怪。

  “聽說西南缺教諭,高文林堂弟不是學堂里任職嗎?出去磨練磨練挺好。”

  慶王爺一拍手道:“表哥說的對,我正想高家二房離得近煩死人,一對老糊涂又不能治他們罪,高成繼拿親兄弟沒法,高文林拿長輩更難辦,做不好就是不善待長輩的名聲,大房做過了外人亂說也不好,就這么辦。”

  柳樹巷,這會不用大房說什么,高成望扶著拖著腿的呂氏可憐巴巴求高文林送他們回宣慶府。

  高文林立馬雇了一個馬車,最貴的那種,又裝了一車不值錢的補品和一些布匹,送叔父他們回去。

  到了宣慶府,給高文才說了情況,坐都沒坐,趕回京。

  高文才那個后悔呀,早知就該攔著父母,他心里也有期盼,如果大伯同意父母的提議,更好。

  誰知爹娘蠢的又辦了糊涂事,不是糊涂事,是要命的事。

  梁氏不知公婆去京里,等知道人不在了,才知去了京里,暗道不好,可是夫婿說只是去看大伯,能有什么事。

  聽了公婆在京里鬧的事,梁氏兩眼冒花,扶著桌子,完了,蕓娘還沒過門,該怎么辦?

  好不容易逃離京城,呂氏回神了,在家里敢嚷嚷了。

  “我看高成繼能把你如何?你是他親弟弟!他敢如何別人吐沫星子淹死他!公主就能仗勢欺人?”

  高成望對著呂氏打過去:“是你這個老虔婆,說什么國公爺是假冒,不然我能去胡說?我打死你!”

  呂氏的豬頭臉被高成望打的生疼,她一把撓上去,倆人一個身子虛又被驚嚇,一個跪了半天,都無法站立,倒在地上抱成一團打起來。

  高文才坐著抱頭,梁氏站穩了不出聲離開。

  沒兩天高文才接到認命,回到家痛哭,梁氏譏笑道:“好歹抱住命了。”

  高文才咬咬牙說:“我自己去,你在家里服侍爹娘,照顧志兒。”

  梁氏搖頭道:“妾跟著老爺去,帶著志兒,老大已經娶親,他們夫妻留下。”

  高文才緊緊握著梁氏的手,“對不住,讓你受苦。”

  “我就擔心蕓娘,婚事在下個月,老爺,等蕓娘完婚咱們再走行不?”

  高文才無奈道:“認命是即日啟程。”

  梁氏苦笑,“老爺先走,妾等送蕓娘出嫁,再帶著志兒去。”

  高文才沒法,只好如此。

  誰知蕓娘未來婆家退親,人都沒來,媒人上門索要定親禮物。高成繼和呂氏一聽讓他們留下,死活不干,兒子走了,宣慶府呆不下,回武成縣,縣令是江家的親家,哪能有好日子過。

  高文才的長子也要跟著父母同去,不肯留下。

  于是,高文才先出發,在離京不遠處等著,梁氏后面全部收拾好,留下一房下人在老家,又回娘家請多照看高家祖宅,她帶著公婆兒女家產前去和高文才會合,一家人去了西南。

  到了西南,高成望和呂氏一病不起,一年后先后離世。

  高文才守孝三年,把父母棺柩送回武成縣安葬,只給大伯去了一封信,說父母去世,他沒露面,直接回了西南。

  這是后話,高家大房自高文林送二房回宣慶府之后,再沒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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