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進來聽了夸獎,笑呵呵告退。
高兆開始說正事。
“西貝知不知道奚家?就是以前淑妃娘娘的娘家,豫章郡王妃霍英桂她親姨母家。”
賈西貝想了想說道:“不熟悉,奚府一向低調,以前是嬪妃的娘家,但家里人都默默無聞。頭一回讓人注目,還是因為豫章郡王妃,還有就是今年受大皇子的連累,京里人琢磨著奚府會不會抄家,后來皇上沒有針對奚府,不過也算是連累了,最起碼要貓一兩代人,好歹郡王妃親姨母是奚家兒媳,就是這一代,娶親出嫁的還好說,我聽說郡王妃的親表哥,定了親卻被退親了,那家人也傻,這個節骨眼上,皇上都沒計較奚家,再說京里還有郡王妃,那家來個退親,落下個趨炎附勢的名聲。這一代奚家的小輩是不太好婚嫁。”
高兆問道:“你上回不是說見過郡王妃的表妹嗎?她定親了沒有?”
“沒有,她還及笄哪,如果之前定親,也好也不好,萬一遇到和他哥哥一樣,落個被退親的名聲,但沒定親,這兩年估摸著不太好定,小娘子年齡耽誤不得,等年歲大了還有什么好親事?到頭來不是給人當填房,就是嫁到外省。除了女兒家壞了名聲的,或者外祖家是外省人,一般人不會選擇嫁到外地,因為將來有個啥沒個娘家依靠,過得好不好娘家也不知道。”
這個高兆知道,古代交通太不方便了,就像常華縣主,還不是嫁到外省哪,只是跟著丈夫在外地任職,十幾年才回來幾趟,侯丹若的父親只能是公事才回京,不然私自回京那是違法。
“那你覺得奚家小娘子怎么樣?聽說郡王妃和她表妹關系好,表姐妹一樣性格?”
賈西貝聽高兆直追問奚小娘子,好奇問道:“你不會看上她了吧?難道要給你大弟弟尋親事?”
高兆急忙擺手道:“你可別瞎猜,我弟弟還不到十五哪,我爹說起碼要等到十六了,那會兒差不多定性,定了親事,過幾年十八九成親剛好。”
“不是最好,我不是說奚娘子人不好,而是郡王妃要叫你表嬸,她的親表妹要是嫁給你弟弟,那她倆人將來的孩子怎么稱呼?”
高兆還沒想到這一層,主要是剛才賈西貝突然一問,她只好把父親的話拿出來解釋。
賈西貝又道:“那不是為了你弟弟,會是誰呢?肯定是有人看中奚娘子,讓你來打聽。讓我猜猜,表嬸認識的人,難道是梁梅雪梁家?”
她這么猜,是因為高兆認識的只有梁家在京里做官,像其他的人家根本不可能妄想,奚家再怎么樣,那也是幾代為官之家,目前還有豫章郡王妃。
“不是梁家,你先說說奚娘子如何吧。”
賈西貝回想了一下說道:“奚娘子叫奚木蘭,她父親在國子監任職,我祖父說是書呆子,但有股執著,一生都在整理資料,給女兒起名木蘭,反正我祖父說奚木蘭父親是個不俗之人,我第一次見奚木蘭,就是因為她的名字,多打量了她幾眼。”
高兆聽奚娘子叫奚木蘭,也感覺能給女兒起這個名字的父親,肯定不是那重男輕女之人,看過一個小說,里面一個父親就是給女兒起名木蘭,而那個父親比男主還有人格魅力。
“奚木蘭和唐家的唐舒月一直玩的好,也是巧了,唐舒月又要嫁給郡王妃的哥哥,我猜就是因為霍家兄妹住在奚府的時候,遇見了來找奚木蘭的唐舒月,才會讓郡王妃她哥哥看上。唐舒月你應該見過吧,好像聽你說過,反正我祖父說唐家家風很好,唐舒月的父親是猴隊友那樣的人,絕不會是豬隊友。嘻嘻!薛向芳的父親是豬隊友,不對,有時候是猴隊友。”
高兆發懵,她就給賈西貝解釋過豬隊友是什么意思,他們就延伸了猴隊友,不應該是神隊友嗎?
也是,古代敬鬼神,不可能拿那個字來開玩笑,所以就獨創一個猴隊友?
腦洞夠大。
“那你說奚木蘭屬于猴隊友還是豬隊友?”
“絕對是猴隊友!她性子和她表姐不像,和唐舒月也不像,要說像誰?等等,讓我想想。”
賈西貝撓撓頭,突然道:“想起來了,和我祖母娘家的新娶的鄭伯娘像,如果再過二十年,奚木蘭有可能就是鄭伯娘那樣。”
高兆挑了眉毛,睜大眼睛,侯家父子的眼光是一樣的?
賈西貝看著高兆眼睛睜著,眉毛挑了又挑,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
“怎么了?難道是鄭家看上了奚木蘭?不對呀,要是鄭家看上,那也該找九公主,不該找到你這呀。”
高兆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是、你、祖、母、的、娘、家、看、上。”
高兆說一個字,賈西貝點一下頭,說完了她啪的拍下桌子。
“侯寶山?難怪我祖母捎信讓我有空回趟娘家,是為了這事。可是,這事和表嬸有什么關系?你和奚木蘭不認識呀?”
說完也想起剛她說的奚木蘭和鄭氏像,她兩眼轉圈,撲哧笑了。
“表嬸,我怎么覺得好笑哪?長輩的事我沒法說,可侯寶山他…,他…,怎么就看上了奚木蘭?”
高兆奇怪問道:“咦?為何你這么肯定是侯寶山看上,為何不是侯家看上?”
“我聽過我祖母叨叨過奚家,那是同情的口氣,我祖母不會看上奚家,祖母又沒見過奚木蘭,不存在看上奚木蘭這個人的事。鄭伯娘對京里不熟,不會在寶山婚事上出頭,我二舅爺和舅祖母想問題只在表面,奚府壓根不在他們考慮之中,再說現在二房有鄭伯娘,他二老才不會過問這些俗事。那只有是侯寶山自個看上了,奚木蘭父親在國子監任職,沒準他見過奚木蘭,一見傾心,二見鐘情,三見非她莫娶。侯寶山干的出這事。我祖父說,二舅爺一家滿腦子都是詩情畫意、風花雪夜。我祖母氣得一個月不和我祖父說話。”
高兆心想,賈西貝腦子比她聰明,又跟著賈先生長大,性子活潑,但看問題往往清楚。而她只是占了有著前世的記憶和閱歷,就這樣,來到這被古代女子碾壓。
她想,我只有一個:那就是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