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遇伸手摸著料子,這塊花崗巖重約1噸,光從皮殼上看,外皮的顏色很復雜,顏色是翠綠和白綠相間,還有豐富的過渡色,個別地方點綴有黑色和藍色,幾乎把所以翡翠可能有的顏色都出現了。
這很難讓人猜測,就連他都看得云山霧罩的。
問題是安然這么自信肯定是有原因的。
“開始吧。”
他沒看出來,可是不代表這塊料子有問題。
堅定的吩咐,十億不算什么。
盧青山點了點頭,揮揮手,這個時候,師傅就去招呼人,把大型切割機給推了進來,沒辦法料子太大!一個人絕對做不到。
十幾個師傅上手。
盧青山看著機器進來,就雙手合十,花崗巖肯定不出翡翠,可是他信的是安然的運氣。
什么都不算輸,料子切垮才算輸。
料子太大了,需要平放,十幾個人把料子給捆結實了,然后用起重機給吊起來,隨后平放下來,工程算是浩大的。
他們都站在料子邊上,這塊料子沒講究了,就是切,開窗磨皮什么的,都是虛的,只有切開了才知道里面的料子是什么料子。
花崗巖也得切。
幾個師傅開始固定料子,用固定機器,把料子給固定住,方便操作。
其他人都在看著,外面有點騷動,更多的人都開始朝著倉庫走,或許都是想要看看花崗巖的熱鬧。
簡直把把大廳給圍的水泄不通,外面擠不進來的人頓時就傳來叫罵聲,可是這會兒沒有人管。
陸遇看了看,安然的法子太保守了,那樣子對付小料子還行,這種上百公斤的料子就得直接一點。
“斷頭去尾吧。”
安然對于切料子可純粹不懂,點頭同意。
師傅啟動機器,所有人都遠離那巨型的刀片,看著就感覺有點心驚。
所有人都站在一起,這一刀下去,幾乎就能決定安然他們的命運了。
是不是標王不重要。
重要的是十億打不打水漂才是關鍵。
盧青山暗暗的雙手合十,異常的緊張,這里估計就他最緊張。
反而是安然和陸遇,就連顧老爺子都是一臉的淡然。
“媽的,你們都不緊張嗎?”
盧青山瞪了他們一眼,這些人連一點氣氛也沒有。
錢都是大風刮來的?
一點都不心疼?
“要不然你可以退股,五千萬我出的起,要是開出來大漲,我看你還后不后悔?”
陸遇打趣盧青山,這位一賭石,次次都是心跳加速。
“哼,陸哥有點義氣好不好?我們現在一條船上,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我是那樣臨陣退縮的人?我還要和安然妹子同生共死呢?呸呸呸,看我這個烏鴉嘴!壞的不靈好的靈!”
盧青山不爽的說。
“開始吧。”
師傅點了點頭,按了啟動按鈕,巨型的刀片開始旋轉,不少人心跳的厲害,看著刀片切在了料子上,就像是切割在大家的心臟上一樣,雖然不是他們買的料子,可是一樣不少人緊張。
嗡嗡嗡的聲音不絕于耳,盧青山緊緊的捏著一把汗,所有人都沉浸在那切割機的聲音當中,呼吸急促,外面的擁擠謾罵的叫囂聲,讓人煩躁不安。
安然冷靜的瞅著花崗巖,一點也沒有身為賭石者應該有的緊張,其實還是有一絲,是不確定自己的數據判斷出來的信息。
但是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真的很奇妙。
一定要贏啊,盧青山閉眼祈求著。
安然看到顧老爺子似乎也很緊張,尤其是他身邊的那個助理,年輕的不像話,說不準是顧家的孫子輩。
應該是很想贏的心情比他們還要強烈。
安然覺得已經很久沒考慮運氣的問題!
運氣一向不差的。
切割機在不停的轉動著,這塊料子太大了,光是切料子,就需要個把小時。
解石師父忙的不可開交。
周圍的人都站著,等著,抽煙的,小聲說話的,反正似乎一個個比安然陸遇正宗的買主都心神不寧,但是沒有人大聲說話,都緊張的看著,氣氛嚴肅寧靜到了極點。
安然看到切割機快要到底了,也有點緊張。
盧青山的心情立馬懸起來了。
幾個人拖著石頭,切下來的這一塊有幾十厘米厚,將近一兩百斤吧。
就這樣突然,料子被切開了,幾個人手一重,料子掉下來了,然后落在地上。
師傅停了機器,盧青山立馬跑過去,所有人都圍聚了過去,安然反而沒過去。
她不緊張,結果自己心里清楚,誰能比她清楚。
盧青山因為心情緊張到了極點,幾乎都不敢用眼睛看。
“白…肉…”
陸遇聽到盧青山喊了一句,心情立馬跌倒了谷底。
難道會出意外?
意外誰都會遇到,陸遇不希望安然傾家蕩產。
安然的錢很重要。
沒有人比他知道安然的錢都是等著救命的。
陸遇也沒心情緊張了,趕緊過去看料子。
幾個人把料子翻過來給他看,放在地上,所有人一眼就能看到切下來的料子,真的是…
所有人臉色都不一樣,有幸災樂禍看熱鬧的,有松口氣如釋重負的。
顧老爺子看一眼安然,臉色居然還是如常,看起來,顧老爺子真的是為了還人情的。
人家用一億五千萬算是還了安然的救命之恩。
“白底青的料子,種干,沒有水,垮了…”
似乎沒人出意料。
花崗巖還想出什么?
只要腦子不進水,這個結果就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結果。
要是真的出了翡翠那才是出乎意料。
不少人就該得意不起來了。
“五哥,相信我,咱們再來一刀。”
陸遇看著切開的料子,料子是白底的,沒錯,與其說是白底的料子,還不如說是大理石,真的和花崗巖一模一樣。
他還是拿過來強光手電,在大塊料子上打燈,不是很透,但是似乎微微泛著一點點淡淡的綠光,這就證明有可能有戲。
盧青山一聽,臉色灰白,可是還是立馬跳到石頭上,在皮殼上打光觀察。
“陸哥,安然妹子,這么綠,看這種水,這綠色,奶奶的,這里面好像有戲啊。”
盧青山站在石料頂上,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興奮的感覺。
有一點點的綠色就是機會。
起碼比花崗巖強多了。
“白底的可能是過渡色,我們在切一刀。”
陸遇吩咐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