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因為酒水釀造耗費比較大,那些葡萄酒是在西域莊子上釀造的,只有那里的葡萄是最好的。來回運輸成本太大了。”
子嵐笑著解釋一句。
“就算貴我們也喜歡的不得了,來來坐下。”
“我們獵到了一只兔子,大家一起烤了吧。”
崔浩將兔子取了下來。
“好,給我,我去剝皮。”
“好姐姐,你那個香樓一年能賺多少啊,我看好多人在你家酒樓吃飯喝酒呢。”
李琪的妹妹歪著頭笑吟吟的望著她。
子嵐淺淺的笑了一下,“那個酒樓其實我家賺的不多,是好幾家一起合伙干的,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香樓的生意還有皇上的干股在里面,每年要給皇帝老交不少銀子,所以才能這么安穩的,這是公開的秘密了。
剩下的兩家一起分利潤也就沒有那么夸張了,也正因為如此大家才沒有繼續為難他家。
“姐姐害怕我泄密么,怎么會呢,我不過是好奇打聽一下的,浩哥哥你知道我只是好奇而已,不過若是宋姐姐不方便說就算了。”
李琪的妹妹叫李九娘,是排行第九的意思,叫九娘啊六娘啊這樣的名字特別普遍,也可以看出很隨便,連個正式的名諱都沒有。
只有等到及笄的時候,父親才會給賜下字,這個便是女孩的名字了。
子嵐歪頭看了眼崔浩,又低下頭去什么也沒說,不過神色冷淡了很多。
“李姑娘,男女授受不清,何況我已經有未婚妻了,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叫我崔大哥或者崔公子都可以,浩哥哥這樣的稱呼真的不合適。
若你在如此我和李琪以后也不好來往了,女孩的閨譽何等珍貴,我不能影響你的閨譽,那樣便是我的過錯了。”
崔浩微微低頭冷淡的開口,望著她的臉也重新掛上了冷淡的摸樣,一絲溫度都沒有。
李九娘被這么當面訓斥,一時拉不下臉來,“我,我…,我以為我們是一起長大的。”
“我們只是在書院見過幾次罷了,并不是一起長大的,我與嵐兒才是青梅竹馬長大的。我們情投意合結兩姓之好,嵐兒才是我心里的人,我不希望她有任何的誤解和不開心。
崔家百年家規明令禁止,納妾娶小通房外室,一旦發現逐出宗族,永不更改。”
話說到這個地步再不明白就是棒槌了,九娘起身哭著跑了。
馬姑娘搖搖頭,朝子嵐微微欠身,似乎有點尷尬和不好意思。
“我哥哥和李大哥玩的蠻好的,往日里我和九娘妹妹接觸也不多,確實不知她會如此失禮,還請宋妹妹不要怪罪我,我的確不知她的心思。”
意思是我們不熟,只見過幾次而已,和我無關。
“不要緊,和馬姐姐也不相干。倒是崔浩,你是不是太嚴厲了,李公子的臉面可有點下不來了。”
子嵐也覺得挺尷尬的,但九娘的稱呼確實太曖昧了,明顯就是愛慕崔浩。
她狠狠瞪了眼崔浩,意思是你等著。
“李家姑娘年紀小不懂事也是有的,若不早些說清楚,那只會害了她,我一個男子有什么要緊,別人只會說我風流罷了,但于女孩子是什么樣的打擊,我想不用我多說了吧。”
李琪就在他們背后不遠處安慰妹妹,練武之人耳力好得很,聽的一清二楚。
嘆口氣壓低聲音在妹妹耳邊說話,“妹妹,你死心吧,崔浩眼里只有宋家大小姐,那是他盼了好多年的人。
我早就知道宋家大小姐了,沒說親的時候崔浩提起她臉色就十分溫柔,你沒有任何機會的,崔家也看不上咱家的。”
“嗚嗚嗚嗚!哥!”
李九娘哭的一塌糊涂,李琪無奈的嘆口氣。
高傲如崔浩,為了宋家大小姐,寧肯放低身段帶著宋子琰結交同窗好友,甚至去照顧宋家其他兄弟,做這么多不僅僅是為了兩家的關系,更多的是討好宋子琰和宋家,想抱得美人歸罷了。
九娘哭過后被李琪安排人送回家了,再留下來也是尷尬,不過他自己卻留了下來要替妹妹收拾爛攤子。
“浩哥兒,抱歉,我妹妹年紀小不懂事,宋姑娘,我也給你道個歉,我妹妹少年慕艾,一直喜歡崔浩,不過他早就不止一次的表明過態度了。
家里也勸過妹妹,以為她歇了心思呢,誰知道會搞這一出,回去我會讓母親好好訓斥妹妹的。”
李琪鄭重其事的道歉。
“不要緊的,些許小事而已,不過你妹妹為什么會問起香樓的事呢。我實話說了吧,香樓最大的東家是皇上,是我外公親自進宮談的。
每年香樓都要給皇上交十萬兩白銀,用于國庫的填充,和福建西北等地軍餉之用,所以此事不宜聲張,并非我小氣不愿意告訴別人我賺了多少錢。”
子嵐干脆明示,我告訴你們老娘的香樓每年要給皇帝上交十萬兩呢,你以為憑啥我敢賣那么貴,那些皇親貴族卻屁都不敢放一個。
福建西北等地邊關并不平靜,經常有小摩擦,福建那邊常常要剿匪清繳海盜,耗費不少銀錢,加上天災人禍,每年需要用到的銀子是海量的。
香樓的確很賺錢,可給了皇帝十萬兩后,就剩下很少一部分是宋楊兩家分了。
也就一家能得個二萬兩的樣子,有時候還不夠這個數。
“沒錯,這件事我家是知道的,其實分到宋楊兩家的利潤,每年只有一萬多兩,多一點大概有兩萬吧,八成的大頭全都給了皇上填充國庫了,這才不說的,畢竟說出來皇上臉上也不好看。”
崔浩這才冷聲開口。
這是一種隱形的交換,那幾年她拼命的為家族賺錢,其實也是為了填坑,香樓不是一開始就能賺這么多錢的,剛開始是賠錢的,但依然要給錢,錢從哪來,只能是東挪西湊。
即便這樣艱難,這仍然是宋楊兩家的機遇,用錢買不來的機遇,給家族兒郎更多的機會,別人想求都不來呢。
每年那么多調任官員等待后補,三年一屆的士子也在等待機會,憑什么非得給你宋家兒郎機會,大家都是科舉正大光明出頭的。
這是子嵐用自己賺錢的能力給宋家兒郎換來的機會,我替皇帝解決銀子的問題,皇帝念在兩家忠心的份上給官位,就是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