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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8章 妹妹笑起來,傾國傾城

  少女低眉斂目,沉默地踏進王宮。w..

  蕭廷琛向來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

  那夜王宮被火燒了大半,他命人在短短時間內重新修葺,如今看來雖比不得上一座奢靡磅礴,但作為短暫居住的行宮卻是綽綽有余。

  穿過一道道回廊和宮苑,蘇酒踏進一座寢宮。

  做北涼打扮的婢女挑開金珠簾,恭敬地迎她進去。

  寢宮深長而寂靜。

  光可鑒人的白玉地板倒映出蘇酒的行蹤,她疑惑地穿過一座座殿閣,最后在書房里找到了蕭廷琛。

  他慵懶地坐在貴妃榻上。

  腳邊丟著幾個酒壇,空氣里彌漫著烈酒的醇香。

  她走過去,“蕭廷琛”

  男人大掌撐著額角,幾縷發絲垂落,襯得那張面容英俊妖孽。

  他的眉宇間隱隱可見疲憊和涼薄。

  蘇酒慢慢伸出手,欲要為他撫平眉間的川字。

  指尖即將觸碰到的剎那,男人猛然睜開眼。

  鐵鉗般的大掌握住蘇酒的細腕,那雙淺淺的桃花眼鋒利猶如出鞘利劍。

  在看清楚面前人是蘇酒時,銳利的眼神倏然消散。

  他松開對蘇酒的鉗制,在蘇酒松了口氣的瞬間,他突然握住少女的細腰,翻身把她摁在貴妃榻上。w..

  帶著薄繭的指尖,輕拂過少女纖長抖動的睫毛,順遮鼻尖一路往下,落在那張微翹的朱唇上。

  他藏在心尖尖上的姑娘,出落的比從前更加美貌。

因為星夜兼程而顯得風塵仆仆,若換上華美的打扮,還不知怎樣艷色奪人  淺淺的桃花眼中,難掩深情和癡戀。

  他啞聲“曾許諾你半年如今遲了三個月,乃是因為需要穩固北涼的緣故。”

  蘇酒抬起手,輕輕捧住男人的臉。

  她靜靜凝著男人。

  九個月沒見,他的氣度似乎更加冷峻威嚴。

  從前在金陵城,他只是個少年,風雅溫潤,笑起來時宛如春風。

  后來他在長安當了攝政王和皇帝,妖氣縱生,囂張狂野。

  現在他經歷了很多很多戰爭,成為割據一方的霸主,周身沉淀著風沙的氣息,強大而凜冽。

  這是她愛的男人。

  她知道上位者有多少身不由己,望著他眉宇間的疲憊,她實在沒有辦法把暖月和金時醒的死怪在他頭上。

  他們所有人都是命運的玩物。

  蘇酒笑了笑,溫柔地香上男人的薄唇。

  他的味道一如她想象的那般,像是大漠的松煙,宛如長夜的星辰。w..

漸漸的,蕭廷琛反客為主  夕陽沉淪。

  破曉。

  寢殿,蘇酒早已累得昏沉沉睡過去。

  蕭廷琛替她洗干凈,把她抱回貴妃榻,仔細為她掖好被角。

  做完這一切,他獨自梳洗更衣,踏出寢殿。

  站在檐下,他習慣性點燃細煙管,淡淡道“蘇堂怎么樣了”

  吳嵩悄然出現在他背后,“回皇上話,蘇公子住進了別宮,據奴才手下回稟,這一夜都沒有異動。”

  蕭廷琛勾唇一笑,“那狗東西在涼州待了大半年,愣生生在老子女人跟前晃了大半年今兒你親自走一趟別宮給他下帖子,讓他來瓊華殿赴宴。老子倒要瞧瞧,他們表哥表妹的,到底是怎樣一番情真意切”

  吳嵩嫌棄,“您好歹也是開國之君,言語間能否注意些措辭若給中原那幫文官聽見您自稱老子,還不知要怎么笑話您。”

  蕭廷琛妖孽俊美的面龐隱在薄青色煙霧中。

  明明才二十三歲,桃花眼卻透出別樣的蒼涼薄情,仿佛已經看透這個世道。

  睨向別人時,總有一種淺淺的嘲諷蘊在桃花眼里,“怎么,對朕有意見”

  “豈敢”

  吳嵩沒好氣地搖搖頭,轉身給他辦事兒去了。

  寢殿,蘇酒在半個時辰后才醒來。

  她忍著酸痛坐起身,叫宮女進來送了一碗溫水喝了。

  那個狗男人毫無節制,昨夜也不知鬧了多久。

  喝完水,她看見狗男人姍姍而來。

  大約練過刀,兩肩晨露,汗水打濕了那身玄色勁裝。

  他看起來容光煥發,笑瞇瞇在榻邊坐了,“妹妹怎么醒這么早昨夜累著你了,該多睡會兒。”

  著,溫柔體貼地給她掖了掖被子。

  蘇酒啞著嗓子,“我給暖月和金時醒帶了些紙錢、香燭等物,待會兒你領我去他們殉情的地方,我得燒給他們。”

  她聲音很輕。

  眼眸里,含著些許不情愿。

  總覺得如果不去那個地方,不定暖月和金時醒還奇跡般的在某個地方活著。

可如果真的看見了那個地方,她肯定要無法自拔地去想象他們兩人臨終前究竟經歷了怎樣一番痛苦和掙扎  淚水欲落。

  蕭廷琛把她摟進懷里。

  輕撫過少女的肩頭,他淡淡道“那地方早被我鏟了,有什么可看的倒不如多看看你夫君我才是正經。”

  未免她陷進那種徹骨的悲傷里,他又道“中午我設國宴,在瓊華殿宴請蘇堂,你與我一塊兒參宴。”

  “他是我表哥,你確實得請他吃酒”蘇酒慢慢闔上眼,“你也要喚他一聲表哥的。”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蕭廷琛臉色猙獰。

喚他表哥他倒是想得美  晌午時分,宮女為蘇酒打扮妥當。

  她從寢殿出來,等在檐下的蕭廷琛慢慢回轉身望過來。

  花絲流蘇金冠簡單而高貴,胭脂紅的繡金襦裙襯得她艷絕入骨,無需多施脂粉,少女渾然天成的雍容氣度便是最好的點綴。

  “妹妹不笑時,竟也有三分母儀天下的氣度。”

  蕭廷琛挑眉,朝蘇酒伸出手。

  男人的手掌根骨明玉,修長好看。

  蘇酒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笑起來呢”

  “不可。”蕭廷琛故作深沉地低笑。

  蘇酒氣悶。

  什么不可,她覺得蕭廷琛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輕哼一聲,眉眼間都是不悅。

  正鬧別扭時,粗糙的大掌,突然緊緊握住少女那只綿軟嬌嫩的手。

  蕭廷琛俯身湊到她耳畔,笑容又野又痞,“妹妹笑起來時,傾國傾城別的男人多看一眼,我都妒忌到恨不能把妹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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