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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 今后老老實實做我的女人

  謝容景趕來,“醒了”

  蘇酒沒搭理他。w..

  謝容景用金鉤鉤起垂紗帳,在榻邊落座,“你昏迷太久,期間只食了些丹藥和流食,必須盡快喝些米粥才能恢復身子。我叫廚房時時溫著魚片粥,拿來給你嘗嘗”

  男人極盡溫柔。

  蘇酒抱著雙膝,沒有半點反應。

  謝容景沉默,半晌后,沉著臉走到屋外。

  周奉先和墨十三好奇地圍過來,“她怎么樣了”

  謝容景搖搖頭。

  墨十三提議道“酒和寶錦玩的好,不如叫寶錦過來勸勸事情已經這樣了,蕭廷琛是生是死都難,難道她要一輩子不吃不喝”

  周奉先贊成,“那我這就去陸國公府,把我妹妹接來”

  他飛奔而去。

  墨十三望著謝容景泛寒的側臉,輕聲道“謝二,背叛的滋味,很不好受吧平心而論,蕭廷琛待咱們還算不錯,可你我卻”

  他平日里沉迷墨家機關術,但一顆心也并非石頭做成。

  他知道蕭廷琛不算壞,也知道謝二這段時間心緒不佳,不僅僅只是因為蘇酒不搭理他,還因為心底深處,對背叛那個男人的愧疚。

  謝容景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聲音寡淡“已經做了的事,容不得咱們后悔。墨十三,只要是為蘇酒好,哪怕叫我背叛家國、背叛天下,我都不在乎。”

  黃昏時,周奉先不止帶來了周寶錦,還把花柔柔一并帶了來。

  “蘇蘇,”周寶錦坐在榻邊,擔憂地握住蘇酒的手,“公公婆婆都特別擔心你,你大哥更是夜不能寐哥哥告訴我你不肯吃東西,可把我急壞了”

  蘇酒臉蒼白,眉眼間都是憔悴。

  她無言地搖了搖頭,聲音嘶啞“吃不下”

蕭廷琛現在還不知道怎么樣,她如何吃得下東西  自幼讀青史長大,明知成王敗寇的道理,可真正輪到自己頭上,卻仍舊覺得不公。

蕭廷琛不該被這樣對待  花柔柔望了眼窗外,謝容景和周奉先他們正站在檐下話。

  他低聲道“我雖只是市井平民,卻也知道這事兒確實是謝二他們做的不地道。可是蘇蘇,你又何必為了別人犯下的錯誤懲罰自己既然不知道前路如何,那么只有先養好身子,才能應付將來接踵而至的一切。”

  “此話在理。”周寶錦點點頭,“暖月那么困難都挺過來了,蘇蘇為什么不能辦到”

  她警惕地望了眼窗外,放低聲音道“而且我聽,蕭廷琛未必會被處死過幾日三公會審,才是正式決定如何處置他的時候。”

  蘇酒怔住,“三公會審”

  “丞相、御史大夫、太尉稱作三公,新帝讓他們三人共同審訊蕭廷琛。但因為丞相是蕭廷修,為了避嫌所以改做花家的一位官員。”周寶錦神神秘秘的,“我也是從世子哥哥那里聽來的,據消息非常可靠。”

  蘇酒眼底浮起一抹希望。

只要這三人里面有兩人不同意處死蕭廷琛,那么他依舊可以活下來吧  花柔柔適時端來魚片粥,“酒啊,快來喝粥,蕭廷琛還在天牢等你救他呢”

  蘇酒擦去眼角淚花,急忙捧住粥碗。

  她吃得很快,險些噎住。

  漆黑干凈的鹿眼盛滿光彩,對她而言,蕭廷琛活著比什么都好。

天無絕人之路,只要活著,總有柳暗花明的那天薛程程也好,司空辰也好,凡是欺他負他的,都將付出代價  翌日。

  謝容景在廳堂用早膳,蘇酒適時而來。

  她穿水青色襖裙,行走間藏藍色銀線繡花馬面裙搖曳如水。

  發髻間簡單地簪著兩根素銀珍珠發簪,幾縷碎發從額角垂落,襯得臉清麗素凈。

  他吃了口面,望向她的目光充滿詫異。

他怎么勸她都不肯振作起來,周寶錦和花柔柔隨意了幾句話,就能叫她打起精神  丹鳳眼底掠過失落,他溫聲道“怎么起得這樣早”

  蘇酒沒吭聲。

  她走到謝容景身側,親自為他布菜。

  少女的殷勤,令謝容景受寵若驚。

  他很不自在,握著筷子的手甚至忍不住輕顫,“蘇酒”

他覺得蘇酒好像他夫人  蘇酒替他斟了一盞茶,“我已經知道三公會審之事,謝容景,看在往日同窗同鄰的份上,你能不能放過蕭廷琛”

  謝容景的激動逐漸消弭無蹤。

  原來,蘇酒之所以對他好,還是因為蕭廷琛。

  他垂下眼簾,藏住了瞳眸里一閃而過的失落和黯淡。

  他輕聲道“縱便我肯放過他,花家和薛家也不可能放人。”

  “他們不肯放,我就去求他們,求到他們愿意放為止。無論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只要我出得起,我就出。”

  蘇酒一字一頓。

  謝容景抬眸,少女的側顏冷若冰霜。

  著要求人的話,可鹿眼里閃爍的卻分明是殺氣。

  他知道,她恨著呢。

她恨著他們這群人,卻依舊愿意放下身段去求他們  古時勾踐臥薪嘗膽,受盡屈辱才滅了吳國,蘇酒這份心境,未必比勾踐差。

  謝容景食不知味,只得放下筷子。

  他讓蘇酒坐下,語調認真“我答應你放過蕭廷琛,但你也得答應我,今后老老實實做我的女人,再不準和他不清不楚。”

  蘇酒捏著寬袖。

  細白的手,在寬袖中艱難地絞做一團。

  她低垂眼睫,沉默良久,才輕輕點頭。

  謝容景溫柔地替她捋開額前碎發,“乖女孩兒。”

  他替她盛了一碗粥,“先吃粥,吃完我帶你去薛家。”

  用罷早膳,蘇酒隨謝容景乘馬車前往薛家。

  雖是初冬,可今年長安城似乎比往年更冷。

  蘇酒襖裙外面系著一件狐毛斗篷,懷里捧著琺瑯彩掐金絲手爐,卻仍舊覺著冷。

  視線不住往車窗外張望,她既盼望早些到薛家,又對薛家的一切都充滿憎恨。

  謝容景始終凝著她。

  他很明顯地察覺到,少女的心不在他這里。

  他沉默著,大掌攬住蘇酒的細腰,把她帶進自己懷中。

  蘇酒身體僵硬,下意識想要抗拒,在接觸到男人威脅的視線時,終于還是認命般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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