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陽暖暖,蘇酒的眼睛流光溢彩。
墓有點被她打動。
默了半晌,她同意了她的提議。
各種各樣與蠱毒有關的古籍孤本,被悄悄運進雍王府。
蘇酒背著蕭廷琛,如饑似渴地抱著書卷翻看。
可惜,一連三天都沒能從里面找到與蕭廷琛癥狀相似的蠱毒。
然而她并不肯放棄。
偏偏府里還有個作妖的蕭秉文,要求蘇酒和蕭廷琛每日去明珠苑晨昏定省也就罷了,還往往趁蕭廷琛不在,各種折騰蘇酒,甚至讓蘇酒給他下廚做飯、烹茶洗衣。
美其名曰,做孫媳的要孝順祖父,要手腳勤快,不能懶惰。
蘇酒全部忍了下來。
直到蕭秉文干出了那件厚顏無恥之事。
是夜。
蕭廷琛在神武營值夜,并未回府。
蘇酒迷迷糊糊地睡著,白露披了衣裳進來,輕輕搖醒她,“娘娘,蕭尚書又在鬧了…他說你要害他,故意在晚膳里放了毒,害的他現在肚子疼。”
蘇酒睜開眼。
她沒有起床氣,瞳眸瞬間清明。
心平氣和地下床穿衣,她淡淡道:“府醫可有瞧過?”
“瞧過了,說沒有任何病狀。但蕭尚書一口咬死自己肚子疼,非得讓你過去伺候。”白露提來燈籠,“奴婢尋思著,那蕭尚書是故意折騰你。”
“這幾日,他折騰我還少嗎?”蘇酒冷眼,“若非他拿著那只青銅鈴…”
她隨白露踏出門檻,沒往下說。
她心疼蕭廷琛,她怕自己不聽話,會連累蕭廷琛吃苦。
在沒有找到解開蠱毒的辦法之前,她愿意為他忍耐一切痛苦。
來到明珠苑,蕭秉文躺在床上,正捂著頭哎喲叫痛。
蘇酒笑吟吟的,“祖父不是肚子疼嗎?怎么現在又成了頭疼?”
蕭秉文急忙把手放到肚子上,苦著臉罵道:“蕭廷琛怎么就娶了你這么個女人?!不孝順祖父,甚至還在晚膳里下毒謀害我!等我恢復了,定要你好看!陸懿那種佞臣,才會生出你這種沒有教養、沒有孝心的女兒!”
蘇酒站在珠簾邊,面無表情。
“還杵在那里做什么,給老夫把藥端來!”
玉鈿皮笑肉不笑,把煎好的湯藥遞給蘇酒。
蘇酒走到床畔,在凳子上坐了,舀起一勺送到蕭秉文唇畔。
是藥三分毒。
這老頭子怕是瘋了,為了半夜折騰她,竟然還演出生病喝藥的戲碼。
蕭秉文滿意張嘴,喝掉補藥。
燈火幽微。
他眼眸轉動,瞳孔中清晰倒映出蘇酒的容貌。
十四歲的小姑娘,嬌嫩鮮妍,像是亭亭玉立將開未開的蓮花。
翠玉碗襯得她手指纖細白嫩,露在領口外的細頸同樣白膩,仿佛一折就斷。
面容嬌美,天生兩個酒窩看起來甜甜的,格外討喜。
老人目光下移,流連在她鼓起的胸口上。
喉頭難免滾動。
他這些年被趙氏管得很緊,根本沒機會納年輕貌美的小妾。
多年沒碰過水靈靈的小姑娘,今夜孤男寡女,叫他蠢蠢欲動。
蘇酒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
六十歲的老人,再如何為老不尊,也是蕭廷琛血脈上的祖父,又怎么會對她起心思呢?
侍立在屋中的玉鈿,早把蕭秉文的神情看在眼里。
她忍不住幸災樂禍,悄無聲息地領著婢女退出寢屋。
守在檐下的白鹿,有些詫異,“你們這是?”
玉鈿聲音冷淡,“老太爺需要靜養,屋子里留著蘇側妃侍疾就夠了,人多了,會打攪老太爺養病!”
白露往槅扇縫隙望了眼,卻什么也看不到。
玉鈿等人霸道得很,她想進去肯定是進不去的。
她心頭浮現出不妙的預感。
緊了緊雙手,她笑道:“尚書大人這病一時半會兒怕是好不了,我還是先回屋睡一覺,等天明了,再來接側妃回去。”
玉鈿竊喜,連忙道:“你放心回去,我會照看好蘇側妃的!”
白露一離開明珠苑,幾乎是使出吃奶的力氣飛奔回主院!
她喘著氣找到谷雨,“快!小姐她…小姐她…”
“小姐她怎么了?”
慵懶的嗓音忽然響起。
白露驚詫望去,站在院門口的男人,高大俊美,可不正是她家主子?!
他竟然從軍營回來了!
她眼圈立即紅了,把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奴婢擔憂娘娘出事,所以回來搬救兵。主子回來,可真是太好了!”
蕭廷琛身穿黑色勁裝。
外面松松垮垮套一件本黑色繡金蟒外裳,薄金色的燈火落了兩肩,凜貴而又冷漠。
他勾起唇角,大步朝明珠苑走去。
明珠苑寢屋。
蘇酒認真喂藥,冷不防被握住手腕。
蕭秉文手掌蒼老而有力,他感受著女孩兒飽滿細膩的肌膚,心頭欲.望更盛。
蘇酒愣了一瞬,才猛然起身!
湯藥翻了一地,她不敢置信地盯著這個老人。
半晌,轉身就跑!
可惜槅扇早已被玉鈿從外面鎖上。
她拼命敲打槅扇,身后,蕭秉文一步步逼近她,“我孫兒因你而死,蘇酒,難道你就不需要補償補償老夫?”
蘇酒回頭,看見他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容。
和平日里儒雅端嚴的老人,大不相同。
蘇酒胸口起伏得厲害,“我以為你只是趨炎附勢、卑鄙無情,沒想到,還熏心!”
蕭秉文不在意她的評價。
他道:“瑞兒因你而死,老夫也因你和懷瑾祖孫反目,可見古人說紅顏禍水,不是沒有道理的。”
“紅顏禍水?”蘇酒怒極反笑,“你們男人建立盛世王朝時,需要美人來點綴。山河破碎時,卻又把亡國的責任怪到女人頭上。枉我以為你也算是大儒,沒想到分明是個酸腐書生!”
蕭秉文冷笑。
他一步一步逼近蘇酒,“說這么多,是在拖延時辰呢?蕭廷琛今夜歇在軍營,你陪老夫一晚,又如何?妾侍而已,老夫玩玩,有何不可?想來懷瑾不會那么小氣。”
說完,迫不及待地撲向蘇酒!
六十歲的老人,身子骨非常硬朗,力氣也大得驚人!
蘇酒避開,毫不猶豫地舉起一只花瓶。
她聲音嘶啞:“你再敢過來,我就殺了你!”
“小姑娘嬌嬌弱弱,可有膽子殺人?”
蕭秉文捻了捻胡須,肆意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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