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鋪深處。
花柔柔不顧蘇酒的掙扎,拿著塊濕帕往她臉上擦,“你別亂動,當心擦破了皮!我得給你把臉兒擦洗干凈,才能為你梳妝啊!哎,都說了別動!”
蘇酒不敢不動啊!
她臉上的姜黃是涂上去的,用那濕帕一擦,定然露餡兒!
可惜花柔柔到底是個少年郎,力氣極大,死死箍住她的肩膀,愣是沒叫她掙開去。
他盯著蘇酒的臉蛋,擦了一下,又擦一下…
“哎呀媽呀,小酒,你這臉什么情況?怎的還會變色?”
他驚詫不已。
暮春的陽光從窗欞灑落,站在窗畔的小書童,分明生了副冰肌玉骨。
一張臉蛋白嫩得好似能掐出水,緊咬唇瓣的小模樣,當真叫人心疼。
蘇酒訕訕,緊張地低垂雙睫,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好怕花花發現她是女兒家。
那樣的話,
她是不是就不能跟著小哥哥去書院讀書了?
“我知道了!”花柔柔忽然一拍手,“定是書院中富家公子太多,五哥哥害怕他們占小酒便宜,才叫小酒故意遮掩容貌的,是也不是?”
“唔,你說的都對。”
蘇酒小小聲。
花柔柔如獲至寶喜不自禁,忙燒了熱水,叫蘇酒先洗個澡,把滿身的姜黃都洗掉。
一刻鐘后,蘇酒害羞地身著素白里衣,站在花柔柔跟前。
花柔柔細細打量,只見小書童鴉發柔順,膚白勝雪、臉蛋緋紅,全然一副嬌羞如花、任君采擷的小模樣。
而她的身姿著實嬌小纖細,恰似弱柳扶風,叫人憐惜。
雖低垂眼睫,可眼尾卻有天然的桃花淡粉,更難得氣質干凈、不妖不媚,仿佛出水蓮花似的溫婉清麗。
他搖頭嘆息:“小酒兒生了副媚人的容貌,長大后,也不知怎么得了?五哥哥若是強大,興許能護得住你,否則…”
否則如何,
他沒往下說。
他很快捧來那襲華貴隆重的嫁衣,“這嫁衣本就裁得纖細,需得纖弱之人方能穿上。好在小酒年紀尚幼,穿上倒也不難。難就難在…”
“身量?”
蘇酒望了眼曳地的重紗裙擺。
花柔柔笑了笑,“有我在,便沒什么困難的。”
說話間,小心翼翼為蘇酒穿上嫁衣。
火紅色的嫁衣,繡滿了葳蕤嬌花,鋪散開的裙尾,猶如云霞般燦爛。
偏那細腰盈盈不堪一握,風中嫩花似的嬌柔。
綴滿東珠的霞帔珍貴無匹,鳳冠上的點翠工藝更是登峰造極。
蘇酒雖容貌稚嫩,可被花柔柔用出神入化的點妝手法細細勾勒之后,恰似那將放未放的菡萏,別有一種美。
小姑娘緊張地仰著臉兒,任由花柔柔為她點唇。
“好看嗎?”
她小聲。
這是她第一次梳妝呢。
花柔柔收了唇脂,眼中帶著驚艷,“金陵城內,無出小酒之右者。”
說著,又取了雙木屐來。
這雙木屐很高,蘇酒踩著,身量瞬間上升許多。
幸得嫁衣裙擺很長,因此不曾叫人看出端倪來。
花柔柔激動捧心,“有美如此,這次衣妝展,我贏定了!小酒,我租了轎輦,你先去怡水園,我換了喜服,稍后就到!”
怡水園乃是這次衣妝展的籌辦地點。
蘇酒乖乖點頭。
她離開后,花柔柔崩潰地望著空空如也的人臺。
“我他媽*¥#%!!老子的衣裳呢,老子的喜服呢?!”
大魔王:呵,大小正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