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爆彈在這一刻在腳下炸開,發出刺眼的光芒,
與此同時下往上鉆的異種全都如潮水般退下去,不敢再上來拉扯他們。
“見鬼!還真有效!”隊友驚呼道。
花哨心想要是沒效才見鬼了。
路德也沒想到第一次嘗試秘密郵件上的信息就得到了證實。
他實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抱著什么心態送的這份郵件。
沒有了異種的阻礙,眾人很快順著砂石下沉到了底部,又向前刨了大概幾米,居然發現一條天然隧道。
隧道里一片漆黑,不見絲毫光明。
所有人紛紛打起探照燈,只有花哨還杵在原地,一雙湖藍色的瞳孔直勾勾的望著幽深的洞口。
她有一種陌生的熟悉感。
不過也有可能是這里足夠陰暗,是吸血鬼喜歡的環境,才會讓她有某種歸屬感。
拋開雜念,花哨端起槍彈和路德站在一條水平線上,對身后的隊友囑咐道:
“小心周圍,把探照燈亮度調到最大,X16進化異種喜歡找光線昏暗的地方偷襲。”
路德看了她一眼,別有深意的說:
“你倒是挺相信那份郵件的。”
她說的這些,都是郵件上的注意事項。
花哨透過頭盔,似笑非笑的望了他一眼道:
“就是我發的,我能不信嗎。”
路德當場呆滯在原地,但很快反應過來她是在拿他開涮,逗弄他,完全是胡話。
“別什么話都亂說!”他斥了一聲,表情十分嚴肅。
花哨被他逗樂了,憋笑道:
“反正我說什么你都不信,你又何必每次都試探我,累不累啊?”
路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他倒不是不信她,他早就把伊麗莎當做戰友,可信任的戰友。
但他這人性格使然,謹慎又多疑,對未知的事情總抱有懷疑態度,反應到嘴上就是忍不住試探這,試探那。
花哨和他并肩往前帶隊,注意四周情況,嘴上還不閑著:
“特工長大人,我說的是真的,郵件真是我發的,你信信我唄。”
本來緊張到神經快要崩斷的隊友聽到她這么隨意調笑的話都忍不住笑起來,氣氛緩解了不少。
路德依舊回應了她一個“哼”,眼角都沒給她一個。
他知道她是在調節氣氛,所以說的都是胡話,不可信。
花哨拿裝甲手肘捅了他一下:
“說真的,路德特工長,你有沒有對這次鄭長官的安排有所不滿?”
這次任務按理來說是路德一個人帶隊。
但花哨被破格提升為特工副長,幾乎和路德平起平坐。
她來到環形防御隊才短短幾月,提升如此之快,甚至撼動了路德的位置,不免讓人唏噓。
路德看了她一眼說:“不滿還能怎么樣?難不成讓你再回那口破棺材里?”
花哨說:“你別說,我真有這個打算。”
路德瞪了著她,拔高嗓音:
“你敢!老實在這里待著!等我過幾年退休,防御隊這個擔子你不挑也得挑!”
話都這樣說了,其實也沒有什么不滿,甚至希望自己早點退休,把防御隊交到更有實力的后輩手里。
花哨笑起來:
“行,等你退休我給你買棟樓,你就當個包租公,不愁吃喝,安享晚年。”
其實特工這個職業都是吃青春飯的,三十歲以后就得從前線退下來。
鄭朝鄭長官就是如此,退役后作了環形防御隊指揮官,一般不上前線。
不過花哨就沒這個限制了...
只要她想,特工長這個位置她能一直坐到星聯盟毀滅。
路德被她“安享晚年”這個詞氣個半死,剛想說什么,就聽身后的隊友奇怪的說道:
“這里怎么有裝甲殘骸?是不是之前被拖進來的人掉落的?”
花哨和路德同時轉頭看去,就見隧道墻根下有一截斷的裝甲手臂。
探照燈一路向前照,看到零零碎碎的裝甲殘骸。
花哨點頭:“看型號應該是軍校學生的裝甲。”
語罷,她耳朵忽然一動,肅聲說道:“都爬到洞頂去!快!”
眾人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聽命是他們的本能,于是紛紛開啟裝甲攀爬模式爬到洞頂。
果然沒過幾分鐘,一群形態異常,從未見過的異種從他們下房呼嘯而過。
沒一會兒又跑過來,在他們原來的位置打著轉,就是找不到他們在哪。
花哨朝隊友示意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等下方的異種不耐煩了原路返回,招手讓隊友跟上。
這里的隧道四通八達,誰知道真正的老巢在哪,只能跟著這些成年的異種先瞧瞧。
隊友明白她的意思,身形敏捷的跟在她身后。
不得不說環形防御隊出來的特工素質就是高,連續一個多小時的在洞頂倒掛著攀巖行走,竟然沒有一個隊友掉隊的。
這還是換成鄭念姜盧那群學生,現在早就體力不支掉下去喂異種了。
眾人一直跟到一個視野開闊的洞穴里,竟然在這里看到一只沉睡的異種女王!
它的體形比一般的異種大了兩三倍,這么一個巨大的空間被她的身體占了三分之二,其余三分之一的地方堆滿了長得很像庫克石的蛋!
眾人見到成堆的幼崽蛋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要是全都孵化出來還了得?!
路德二話不說,架起粒子炮步槍瞄準了異種女王的頭部。
花哨一把握住他的槍口,對他搖頭。
路德愣了下,怒視她,似乎在無聲的控訴她為什么不開槍,難道要把敵人留著過年嗎!
花哨回瞪回去,眼神似是在說別沖動。
她把隊友分成三隊,讓他們再周圍四處查看,采集巖石土壤或者異種脫離的身體組織帶回去研究。
要知道他們這次的任務是搞清楚異種會什么會突然進化。
采集的差不多后,花哨從包里掏出一根試管狀的東西,打開,將里面的東西倒出來。
路德隨即看到一群密密麻麻的螞蟻順著洞壁往下爬去,悄無聲息的吃掉一個又一個幼崽。
花哨對著目瞪口呆的隊友輕輕的“噓”了一聲,動作示意他們向外撤離。
螞蟻士兵不分敵我,待會把幼崽吃完了,說不定還會拐回頭來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