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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民國調香師17

  這一刻,司華臉上一貫的笑容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不敢再輕敵,腳尖迅速勾起之前被撞飛在地的匕首,在半空中接住,抬臂超花哨刺來。

  花哨沒有武器,后仰下腰躲過,同時雙手撐地,一個后翻順勢一腳踢在司華持刀的手臂上。

  只聽“哐啷”一聲脆響,刀刃朝下摔飛出去,竟落在了溫承望三人腳邊。

  溫承望本被這兩人一來一往的過招看呆了,見狀一個激靈,撲身拾起匕首,大力朝花哨扔過去:

  “姐!接好!”

  說完他聰敏的拉著妹妹和嬸子就往院外跑。

  他算是看出來了,他大姐是個隱藏的武林高手!

  他們留在這里就只能給她拖后腿。

  先逃是為上策!

  花哨跳起接住,不給司華任何喘息之機,再次襲身而來。

  司華見溫承望要跑,不打算和花哨戀戰,準備追出院子。

  他的任務是殺了溫承望,不是找對手切磋。

  但花哨也不給他追上去的機會,死死的拖住他,泛著寒光的刀鋒時不時帶著勁風從他耳邊劃過,招招致命。

  司華不得不停下來躲過她的攻擊,一時竟然有些分身乏術。

  四周的火勢漸漸蔓延,將夜色中的蒼穹染成一片血色,鄰里尖叫呼聲四起,黑煙彌漫。

  兩人交手之際,司華朝她喊道:

  “你是什么人?!”

  有這么一身本事,絕對不是普通人。

  起碼絕對不是個貧家女。

  司華嚴重懷疑她是浦上哪個幫派的大阿姐。

  真不知道溫承望這小子到底承諾了她多少好處,竟然不惜得罪寧夫人,也要與他如此相拼。

  花哨怒氣不消:“你債主!”

  這一把火把她一千多大洋的貨燒了個一干二凈,一片爛葉子都沒給她留!

  她沒當場氣成吸血鬼就已經是極限了。

  司華懵了一瞬:“什么?”

  “火是不是你放的?!賠錢!”

  司華躲過她臂肘一擊,后退一步。

  火確實是放的,目的就是為了趁亂殺了溫承望。

  但就這兩間矮房值兩千塊大洋?

  司華沒有當負債人的自覺,也不想戀戰,追上逃跑的溫承望才是當務之急。

  至于這個奇怪的女子,等報告給寧夫人之后才考慮怎么處理吧。

  于是他急速后退,眨眼翻上屋頂。

  此時火勢已經將整個院子包圍了。

  花哨撿起還有些燙的香爐揣,拎在手里,緊追司華,一直追到崇福山腳下,又展開一場激戰。

  兩人打得周圍樹葉亂枝瑟瑟作響,勁風四起。

  司華越打越心驚。

  她的拳法招式是他從未見過的,不像是任何一個門派的傳人。

  而且毫無章法可言。

  還有一點,這女子似乎對他抱有極大的怨氣,仿佛跟他有私仇。

  司華忍無可忍,邊交手邊喊道:

  “姑娘為什么一定要參與溫家的事情?!”

  花哨呸了他一聲:

  “誰想摻和!賠錢!兩千塊大洋我就放了你!”

  司華倏然反應過來:

  “你就為了這個??”

  就為了賠錢,才一直追著他不放?

  花哨懶得和他多說,正要激活血脈活捉此人,打算到時候當成肉票問寧書蕾那女人要贖金。

  誰知這時山上亮起一片片火把,似乎有很多人焦急的往山下趕。

  同時花哨聽到溫承望的聲音:

  “快去找!我姐應該就在山腳下!”

  花哨和司華都反應過來:是溫承望說服崇福寺的人來救援了!

  司華見勢不妙,轉身就要消失在黑夜里。

  花哨也打消了激活血脈的念頭,在他轉身至極,忽然亮出匕首,割斷了他腰間玉佩的掛繩。

  司華沒想到她會來這么一手,阻止不及,被奪了去,不由怒氣橫生。

  “還我!”

  這塊玉佩他隨身帶了十多年,從未有一刻離身,對他十分重要。

  花哨拎著玉佩上的流蘇,跳開一步,晃著說:

  “等你把錢賠給我,我就還你!”

  司華見她這樣晃著,心驚膽戰,生怕她把玉佩摔了,伸手去搶,卻被她躲過。

  花哨說:“你再不跑,待會就走不了了。”

  山上的人聲越來越近。

  司華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般,欺身上前,竟然趁她不備搶了她手上的香爐!

  花哨驚怒道:“還我!”

  司華:“你先還!”

  “你先!”

  “不可能!”

  兩人爭得面紅耳赤,都不退讓半步。

  爭執打斗間,花哨把他的長衫劃得破破爛爛,相當狼狽,

  她自己也被扯掉了一只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手臂。

  眼看著火光越來越近,司華只能咬了咬牙,拎著香爐,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黑夜里。

  花哨正要激活血脈追上去,拿回自己的香爐,順便把這人的頭狠狠摁在她家燒沸的茅坑出口惡氣,

  但卻被趕來的救援的僧人遠遠認出來:“佩姑娘?!”

  她經常上山,這些僧人熟悉她也不奇怪。

  隨即一支支火把都朝她這邊聚攏過來。

  花哨生生控制住去激活血脈的手。

  溫承望慌忙從人群中沖出來,見到她沒事,松了口氣。

  但隨即他就看到自家大姐衣衫不整,披頭亂發,最要命的是一條袖子不翼而飛,露著雪白纖細的胳膊。

  周圍的僧人全都雙手合十轉過身去了。

  溫承望趕緊脫下自己的外套讓花哨披上,問道:

  “姐!你沒事吧?他、他沒把你怎么樣吧?”

  花哨很無語這些人的反應,她就露了半條胳膊,又不是怎么樣。

  但想到這個時代還不是很開放,默默把溫承望的衣服裹在自己手臂上。

  “沒事,他打不過我跑了。”

  花哨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玉佩,瞇了瞇眼。

  只要玉佩還在她手上,就不怕那人不還她香爐。

  而且她的香爐只認她為主,其他人怎么折騰也只是普通的香爐,發現不了異常。

  之后她就跟著溫承望上山了。

  李家院房被燒的一塌糊涂,根本沒辦法住人,只能去崇福寺待客的寮房住一晚。

  上山的路依舊彎曲陡峭,溫承望邊走邊說:

  “我真沒想到悟乘大師看到我脖子上的玉墜,就一眼認出我來,我把事情的原委跟他一說,他就派了僧人下來尋你。”

  “嬸子和環丫頭都在寮房里歇著,都沒事,就是受了點驚嚇。”

  花哨聽著聽著,像是心有所感一般,朝前方帶路的一群僧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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