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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哥哥的小金庫3

  花哨連著坐了一天的大巴車和兩天的綠皮卡車。

  這副孱弱的身體被這一路的顛簸都要折騰散架了。

  整整三天,她基本沒吃什么東西,因為吃一點隔一小會兒準吐出來。

  花哨已經很多年沒感受到病痛的折磨了。

  現實中她由于早產,小時候身體很不好,三天兩頭住院打針。

  小姨也是那個時候為了養活她,才迫不得已下的海。

  但大了一點后,身體就沒那么多毛病。

  再加上十五歲后接受的那些高強度訓練,別說大病了,感冒都很少有。

  結果這一穿來,她就攤上這么一副病歪歪的身體。

  花哨嚴重懷疑她這雙腿廢了,不然怎么一點感覺也沒有?

  別說站起來了,從床上坐起來對她來說都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下了火車,剛出站,花哨就聽到有人在喊關常的名字。

  她循著聲音看過去,就見三個穿著白色海軍裝的男生小跑著過來。

  其中兩個邊接過兄妹倆的行李,邊稀罕的看著花哨說:

  “芯芯吧,我們是你哥的兄弟,來,跟哥哥們走,哥哥們請你去吃飯。”

  之前就聽關常說他妹妹多漂亮多漂亮,他們就只見過照片。

  但今兒一見真人,確實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就是有些小,看起來像小學生。

  皮膚也蒼白的過分,大概是病了很長一段時間。

  另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把一張輪椅打開,讓關常把妹妹抱上去坐好。

  花哨實在難受得不行,話也不想說,甚至都不想查看這幾人哪個是重要劇情人物也就是男主,哪個又是任務者。

  反正人都在這兒,跑不了,等她稍微好受些了再查看。

  不行,她得盡快想辦法把金子里的養體丹挖出來。

  不然就只能在床上躺著,什么也干不了。

  關常知道她難受,就在后面推著她,小聲的哄著待會帶她去吃好吃的,過幾天再帶她去游樂園。

  最后還頓了頓,有些艱難的開口說:

  “我跟這邊的醫生也聯系好了,下個月帶你看看,到時候要聽醫生叔叔的話......”

  他這是在打預防針。

  他自打兩年前來到首都上大學,就開始打聽妹妹的腿治愈的可能。

  但得到的答案幾乎都是否定的。

  妹妹小時候因為一次高燒,送到村里的門診打退燒針,

  結果這一針打在了坐骨神經上,導致下半身癱瘓。

  再加上這些年家里沒大人做主,病情就一直拖著,早就過了最佳治療時間。

  醫生給的建議都是截肢。

  再拖著,情況只會更嚴重。

  關常一直沒敢說這事。

  而且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這樣做。

  但醫生說現在國內的醫療水平不夠,若是真不想截肢,就做好花巨資去國外治療的準備。

  而就算去國外,結果也不一定是好的。

  才大二的關常,聽到手術的天價預期費用時,身形都有些不穩了。

  妹妹就他一個依靠。

  他不給她一個未來,誰又能給她?

  周圍的三個男生聽到這話,也都沉默了。

  他們都知道關常家里的情況,所以平時都很照顧他。

  知道他要接妹妹來,專門湊了半個月的生活費替關常交了第一個月的房租。

  畢竟帶了妹妹來,就不可能在住宿舍了。

  每個月的房租都是一大筆錢。

  三人都替關常憂心。

  這又是上學,又是租房看病的,兄妹倆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啊。

  花哨倒是一個字也沒聽見去。

  因為她現在只感覺有個鑼鼓隊在她耳邊激情表演,幾乎要把她腦花敲出來。

  太特么難受了。

  她現在恨不得立刻馬上把金子掏出來,拿牙咬開,把里面丹藥吞進肚子。

  早知道當初寧可不帶金子,也要帶丹藥!

  不行不行,金子還是要帶的!

  沒錢她也活不下去。

  所以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她應該有兩個背包格子!

  一個放金子,一個放丹藥。

  說到底還是她自身等級不夠,駕馭不了這么高級的系統......

  之后,花哨也不知道吃了一頓什么飯,就迷迷糊糊的被帶到一間出租房里。

  她本來又累又困又難受,但一抬眼,看到出租房內的景象,瞬間就清醒了。

  總共就七八平米的空間,水泥地,地上一圈圈不明液體干涸后留下的痕跡。

  一個木板床,一個塑料衣柜。

  以及堆在墻角的垃圾山。

  記憶的大門一下就被撞開了。

  花哨不是沒住過這樣的廉租房。

  當初小姨還沒有發達時,就帶著她住過。

  這樣的房子在冬天最冷的時候會四面結冰,蓋幾床被子都不夠用。

  花哨經常大半夜被凍醒,醒了還不敢吱聲。

  因為一旦發出點聲音,吵醒了小姨就會惹來一頓罵。

  嚴重點還會直接掀了她的被子,讓她滾到窗戶下面睡。

  窗戶還漏風,夜里的寒氣直往她被子里鉆。

  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蓋的都不是被子,而是一大塊鐵疙瘩,冰冷又沉重,壓得她幾欲窒息。

  她曾在這樣一個個冬夜蜷縮成一團,暫留那僅存的余溫,也磨滅著對這個世界最美好單純的幻想。

  花哨眼身體緊繃了起來,她抓住關常的衣角,硬邦邦的說:“我不想住這。”

  她一點也不想想起以前的一切。

  更不想重來。

  關常僵了僵,忽然半跪在她面前,緊緊抱住她:

  “哥哥答應你,不會在這里住很久的,等下個月我發了工資,我們就搬走,好不好?”

  花哨沒聽進去:“現在就搬。”

  關常臉色有些白了:“聽話。”

  “租一個小公寓能花多少錢,現在就搬。”

  她腦子亂的很,一刻也不想待在這。

  關常只當她在胡來,提高了聲音:“芯芯!”

  三個男生也紛紛軟著嗓子跟她講道理。

  花哨聽了半天,終于明白一件事了:她這哥哥,經濟非常非常困難。

  別說小公寓了,就連現在這間廉租房的房租還是他幾個兄弟湊的生活費給她租的。

  她真不知道啊。

  這一路上她都是半夢半醒著過來的,根本沒心思打聽關家的事,更不了這個家的家庭狀況。

  要是早知道,她就算拼著一口氣也要先把金子賣了。

  這是花哨第一次體會到沒有原主記憶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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