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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陷井

  屋里,兩面相對的墻整堵都是用木條和白色窗紙做的格子造型,木條是原色,只刷了亮漆。有窗那堵墻是刷了黑色洋漆的條型木板做的不規則圖案,地下是淺棕色木地板。

  屋中間一個矮腳黑色洋漆描花長幾,四周放著四把沒有腳的椅子,搭著黑色撒花錦墊。頂上吊下一盞圓柱形紅燈籠,吊得很低,在長幾上方的正中間。

  窗欞也是格子窗,窗下并排兩個低矮的木制小柜。

  整個房間一塵不染,一進去就像進入另一個世界。

  一看這間屋,當當就甩出舌頭樂起來,好熟悉哦!它要跑進去,被夏離攔住。

  金鈴終于知道姑娘為什么讓她帶了兩雙拖鞋來。她把拖鞋放下,兩人換上。

  周氏端了銅盆過來,未進屋,金鈴把銅盆接過,夏離凈了手后,她自己又凈了手,再給當當把四蹄擦凈。

  夏離對金鈴說道,“你跟我在一起,看到的,聽到的,都要爛在心里,你父母也不能說。”

  金鈴趕緊說道,“奴婢知道,這是奴婢的本份。”

  她知道自己以后要給夏離做陪嫁丫頭,一輩子服侍夏離,當然要聽她的話了。

  夏離走到窗邊,低身從柜子里拿出一套頗具特色的白色描花細瓷具及兩雙筷子、兩個白瓷青花筷枕,擺到幾案上。

  又從另一個小柜里拿出一雙黑色繡云紋的男式拖鞋,放在屏風后。

  夏離盤腿在幾案前坐下,恍如隔世。這里跟前世那間包廂有七、八分的像,實在是因為那個包廂就是仿古。

  按理,跪坐更適合這個環境。可他們都不喜歡那樣坐,難受。

  當當去了夏離旁邊的一個椅墊上坐下。

  夏離沒有管站在屏風旁手足無措的金鈴。她是自己的心腹丫頭,以后許多事都要交給她辦。那么,她對自己必須絕對忠誠和服從。

  小二端上來一壺茶站在門口,金鈴接過放去幾案上。

  一刻多鐘后,便聽到了腳步聲。

  金鈴把門打開,葉風走了進來,后面跟著葉力、葉勁、葉全三人。

  葉風繞過屏風,也是一愣。

  金鈴低身把拖鞋放在他面前,他換上,又對后面的葉力幾人說道,“你們去隔壁吃飯吧。”

  夏離已經站了起來。葉風走去她對面,笑道,“坐吧。”他盤腿坐下,自然得連他自己都有些吃驚。

  葉風從軍營直接趕來,穿的是戎裝,與這里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因為有金鈴在,葉風沒有說話,只是四周望著,若有所思。

  小二端著托盤送菜和酒來了,金鈴接過,又擺上幾案。菜不多,已經齊了。

  夏離對金鈴說道,“你也去隔壁吃飯吧。”

  金鈴換了鞋子,躬身退下。沒關櫻軒的門,有屏風擋著,哪怕站在門外也看不到里面。

  隔壁包間的門大開,若有人路過想去櫻軒,葉力幾人都能看到。葉力幾人一桌吃,金鈴在墻角的一個幾上吃。

  屋里沒人了,夏離笑道,“葉哥,你熟悉這個場景嗎?”

  葉風靠在椅背上,又四周望了一圈,說道,“有熟悉之感,似乎我來過這里一樣,可我清楚地知道我這是第一次來。”

  夏離說道,“前世,我們喜歡去一家叫‘西村料理’的餐廳,那里的裝修風格就是這樣的。酒樓里的廚師不會做料理,但這些碗盤是我精心挑的,還是有些像。”看葉風依然是愣愣的,又笑道,“完全想起不太可能,只要你覺得熟悉,喜歡這里,就成。”

  葉風點點頭,一切都有熟悉之感,他也的確喜歡。

  他笑道,“這里很好。以后,我們若有時間了,就來這里吃飯。目前,在我府里和你家里,都不太方便見面。”

  夏離點頭,她也是這么想的。她拿起青花小酒壺給葉風斟了一杯酒。

  葉風一口喝盡,夏離又給他倒了一杯,兩人低頭拿起筷子吃菜。當當面前擺著一小盆菜湯拌飯,它也無聲地吃著。

  吃了幾口飯,葉風抬起頭看著夏離笑道,“你說過要給我唱曲兒的,我天天都在想。”

  夏離抿嘴笑起來,用帕子擦擦嘴,問道,“葉哥,你準備怎么收拾易壽?說了,我就給你唱。”她總想參與到教訓易壽的事件中去,想親手教訓那個老惡棍。

  葉風無奈,只得說道,“易壽好色,我已經讓人找了一個女人冒充良家女,他也快上勾了。我治軍嚴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對于強搶和強奸良家婦女的將士決不姑息。因為余大人的關系,我不好直接弄死他,但得讓他身敗名裂,湘山府乃至整個湘江省都再無他容身之地…這事,你一個姑娘家不好參與的。”

  易壽是何指揮使的人,葉風本來就要想辦法趕走他。先是想留個一年半載再找借口,如今他敢打夏離的主意,就留不得了。而且,居然敢說他不喜歡女人,真是太可惡了!他會讓他以后再也喜歡不成女人…

  夏離搞懂了,葉風挖了一個桃色陷井,就等著好色的易壽往里跳。

  她一下來了興趣,說道,“捉奸捉雙,你是準備在他霸王硬上弓的時候捉他嗎?”又拉了拉葉風的袖子,急道,“帶上我,我躲在暗處用彈弓專射他那里,讓他以后再也禍害不了女人。我就是這樣收拾李大讓的,打得他那里腫老大…”一著急說了那件事,嚇得她趕緊用手捂住了嘴。

  葉風聽了她這些話驚掉了下巴。在他聽到“霸王硬上弓”就已經紅了臉,再聽后面的話,她居然打過男人那里,還看過男人那里…

  他有些生氣了,沉臉說道,“說什么呢,說什么呢,一個姑娘家,怎么說話呢!那個場面能是一個未婚姑娘看的嗎?看了,不僅羞人,還要長針眼…姑娘家家,做了那事,還好意思說出來…”

  巴拉巴拉,他唬著臉一長串的教訓。

  看他冷著臉,薄唇一張一合,夏離有一種錯覺,前面的葉風留著板寸,穿著t恤,正在訓斥逃學看歌星演唱會的小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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