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么?
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那模樣,就差把自己肯定會說服姜櫻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怎么進去一趟,出來就蔫兒了呢?
“我覺得,姜櫻不會去的。”不知道為什么,她憑著女人的直覺,姜櫻不想離開她老公。
更不想出國去治療。
雖然她答應了會考慮她的提議,但…結果恐怕并不如意。
聽到和親眼看到,是兩回事。
聽聞姜櫻的臉被毀容了,她還沒有毀容的概念,直到親眼看到她被劃花的臉,那黑色的疤痕,縱橫交錯盤旋在她臉上,宛如張牙舞爪的蜈蚣一樣,將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蛋,毀成恐怖的模樣。
她看得倒抽一口冷氣,替她委屈,更覺得她可憐至極。
“為什么?”慕少言輕撫她的發絲,嗓音低低的,又沉又暖。
帶著一股誘哄的意味夾雜其中。
稚寧很受用,像是一只被順毛了的貓兒,乖乖地趴在他懷里,把自己心里的話,盡數吐出:“直覺吧,剛才跟她說的時候,她就沒什么興趣。好像,對一切都沒有了興趣,至于她的臉,治好與否,也不重要,她不在乎。我感覺,她不想離開她丈夫,也不想離開京都出國治療。”“那怎么辦?”
稚寧搖頭,她也不知道。
她的臉,不可能一直拖著不治療的。
或許現在她不想治療,可以后呢?
她若是后悔了怎么辦?
到那時,可沒有后悔藥吃。
“算了,這件事交給湯圓,其他的,我們想管,也有心無力。”
稚寧被他扶上車,她還是陷入了糟糕的情緒中。
“你說,會是誰這么狠心,毀掉姜櫻的臉?”
慕少言修長的指尖,在膝蓋上輕叩,“有仇的人。”
“誰?”
他側過頭來,深邃的眸子,染著點點星光,“她的臉毀了,對誰有益?”
對誰有益?
這不好說。
不過…
冷月見一定很開心。
為自己的猜測感到可怕,稚寧眼眸陡然瞪大,望著慕少言,欲言又止。
“你猜到了,對么?”
“會是她么?”
“一切皆有可能。”
政務廳。
辦公室里。
慕少謙接了個電話,情緒就陷入了低迷之中。
吳秘書進來送文件,他端坐在辦公桌前,一手支著額角,失神的模樣。
“部長,這是需要您今天批示的文件。”
“部長?”
慕少謙回神,迷離的眸子,逐漸聚焦,像是才看到進來的吳秘書,他眉頭微微一蹙,坐直身子,腰背挺直后,那冷峻的部長,又回來了。
“什么事?”
吳秘書就知道,剛才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只好再重復一遍。
“放下吧,我一會看。”
“好的,部長。”
吳秘書放下文件,轉身準備出去,走了兩步,他又停下,猶豫著,轉過身來,“部長,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慕少謙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說…姜小姐想要出院。”
端著咖啡的手,倏地用力。
骨節泛白,手背青筋驀地暴起。
“她要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