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凌遇深手的冰涼,陸眠的手很暖,很軟。
軟軟暖暖的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凌夫人隔著朦朧的眼淚,看向一直被自己所嫌棄的兒媳。
江菲之前幾次三番的挑撥關系,她也愚蠢的上當,甚至給她冷臉,對她冷嘲熱諷。
她能在這個時候握住自己的手,令凌夫人意外。
“媽,醫生說他的傷情況比較嚴重,但還是處于可控制的狀態,你別太擔心。這段時間,我會把工作減少,專心照顧他的,你放心。”
“圓圓啊…”凌夫人欲言又止,最終只說了一句,“那就麻煩你多費心照顧遇深了。”
“媽說的什么話,這不是我應該做的么?”她苦笑,“如果不是遇深,現在我恐怕毀容了。該哭的人,就是我媽媽了。”
林沁兒在一旁適時地感嘆,“是啊,多虧了遇深。如果不是遇深,圓圓她的臉就糟了。遇深,當初把圓圓交給你,是我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沒有讓兩位母親送,陸眠和凌遇深回到星湖天地。
因為傷在背部,他沒辦法自己洗澡,也沒辦法躺下,只能趴著。
傷口很痛,動作過大都會牽扯到傷口。
這一晚是最難熬的,陸眠前前后后伺候他,忙活下來,等他終于能趴在床上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了。
而她還沒洗澡。
她蹲在床邊,伸出手,摸著他的臉,閉著眼睛的凌遇深,緩緩睜開眼,深邃的眸子漆黑得令人著迷,“快去洗澡,你也累了,早點休息。”
“我不累。”陸眠搖頭,溫溫柔柔地開口,“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宵夜?”
“我不餓。倒是你,還感冒,快去洗澡然后把藥吃了,就睡覺。”
時間真的不早了,已經凌晨三點,他累了,想必她更累。
提起她感冒這件事,陸眠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她一笑,凌遇深便看了過來,在他疑惑不解的目光下,陸眠笑著解釋,“我才感冒沒兩天,你就受傷了。凌遇深,你說我們是不是難夫難妻?”
“是啊。”他也笑了,“難夫難妻。”
笑過之后,陸眠又傷心難過了起來,“對不起。”
事后她一直在回想,在自我反省和自責,“如果不是我打了江菲,就不會發生后面那么多事。我爸爸曾經告訴過我,做人留一線,不要招惹那些不要命的人。以前我不懂,現在我明白了,因為不要命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來。而我們只有一條命,輸不起。”
“眠眠,這件事不怪你。”凌遇深已經感覺到她深深的自責,無奈嘆息,他該怎么做,才能讓她知道,這件事錯不在她?
“你別安慰我了…是我太沖動,激怒了江菲。”
“是她的錯,別往自己身上攬錯。”
“嗚嗚…我對不起你。”
凌遇深閉了閉眼,要不是背上傷口太痛,他也不至于趴在這里什么都做不了,“你過來。”
“啊?”陸眠眨掉眼里的淚水,起身靠近他,“怎么…”
他有力的手扣住她的后腦勺,將她按向自己。